春乏醒来,恍若在海岛,有小越女甜美的呼喊,有外婆柔和的知心问候,也有外公谆谆教导,两年的生活一晃而过。
睁开眼眸,身上已经盖上了绒被,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坐在一边,牢牢的盯着她看着,朦胧中有些恍然,心里顿时一紧的以为是看见了他“红霞,你醒了吗,喝水”慕容辰端着一杯温和的清茶走了过来,一脸阳光般的笑容。
“谢谢,现在是什么时辰”休息过后,一身轻松,眼眸穿过开着半扇的窗子,天色泛蓝,树荫映衬斜阳的金光,看来已经接近傍晚时分。
“快吃晚饭了,洛王传话说,让你一块去用餐,我看今晚上,他定是为了那个金矿的事情”慕容辰摇头说道,他看不惯哥哥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做生意虽然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可是有时候也要有宁折不弯的傲骨,才显大家风范。
“知道了,容我想想”眼眸微蹙,不禁思量着该如何应对,皇城侍卫却是大步而来“红霞夫人,慕容公子,洛王有请”
“知道了,慕容辰,镜子”她转头过去,却是看见慕容辰已经是拿着一块晶亮的镜子走了过来,也不由得感叹这他的机灵“谢谢”对着镜子看看,没有什么破绽后,紧跟着侍卫往外走去。
“嗨-------什么时候才能---”慕容辰对着她的背影摇头感叹着----
“小心说话,不然-----”向凝猛地回头,看来还得速速的离开这里为妥。
“知道了,别人看着恶心,我看着安心”他忽的扭过头来,斜着眼眸的笑笑后,就大步的往前走去,和那些皇城侍卫攀谈起来----
“兄弟,家住在哪里呀”他亲切的问道,可是那些侍卫一个个严肃谨慎,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
“嗨,皇城的差事不好当呀,那些达官贵人们一个个的得罪不起呀,一不高兴的话就得坐牢”他沉沉的叹气声,继续说道“嗨,老子我也是前不久在牢里呆了一段日子”
那些侍卫中,有个脸面宽阔之人,忽然的回过头来的问道“公子可曾遇见里面的那个络腮胡子,瘦高个,圆脸的男子”
“哦,自然,他是那里的牢头,姓刘”莫容辰自小就是过目不忘,再说他坐牢了,家中赶来的那些络绎不绝的探望者,哪个不是给牢头好处,那几天他的荷包定然是鼓鼓的羡煞他人。
“那就是我的大哥,我奉命镇守北疆,五年未曾得见,没曾想他已经做了牢头”宽脸男子粗厚的嗓子,大声的说着。
“哎呀,原来是镇守边疆的勇士呀,你们保家卫国,让我等好生敬佩呀,等会兄弟一定拿来百年佳酿,一边喝酒,一边的听听英雄事迹呀”莫容辰脸上顿时扬起肃然起敬的神情,那个脸宽少年也是不拘的笑道“自然,也请公子说说我的那个大哥的事情,只是我等当班的时候,却是不能沾酒,要不等着换班之后------”其他几个侍卫也是频频的转头过来的呼应着――
“好呀,那就约定了”他回头朝着一脸平静的向凝得意的笑笑,几句话,让他们已经慢慢的熟络起来,想来今后的几天也不用日日回禀那个洛王,见她的话也能顺利一些了吧。
宴会大堂,点亮着硕大的火烛,满屋生亮,长长的宴会桌上,已经摆放了许多的精致菜肴,中间搁置的是烤得金黄流油的整羊,香气袭人。
慕容泓带着几个助兴的侍宴女,却让景洛客气的拒绝,向凝一行也在那些脸色不快,打扮得艳丽动人的女子中间穿梭进门。香气飘然,擦肩而过身影中她似乎看见了熟悉的眼眸,只是一晃而过的没有能够看得清楚。
屏住气息,迎头走上大堂,“红霞见过洛王”她躬身跪拜,眼见叶之陌也是在座,又是一阵的不安。
“起来吧,休息得好吗”洛王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关心,可是向凝却是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危险和压制,自己仿佛就是瓮中之鳖任他宰割。
“很好,谢谢洛王的安排”向凝起身,直直的迎上那个深不可测的眸子,平静的说道。
“哦-----红霞夫人既然满意,那就不妨多住几日---”他依然淡淡的说着,眸子中却是闪着玩味的兴趣,让她又是一阵的颤栗。
“是,但凭洛王安排---”往来有礼,在仆人的示意下,她大方的坐在了洛王的下方,迎上了对面的眸子,里面一闪而过的是无言的夸奖,只是又很快的变成了往日的冰冷----
慕容辰紧随其后,在大哥们的怒目而视下,依然坚持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凌霄然却是姗姗来迟,接到手下的回禀,南方雨水不断,凌记的南部大库东侧的山体滑坡,翻腾下来的山石和泥沙将大库冲垮,好在那些价值连城的货物经过抢救得以保存,可是大雨涟涟,一时也难以找到合适的地方摆放。
“洛王,束小民来迟”他腾腾的进门,抱拳跪拜。
“哦,凌公子请坐,大家不要拘束,来喝酒――”景洛客气的说着,其他几人也是站立起来敬酒,而向凝自然是拿起酒杯,一口喝下有些发甜的佳酿,而对面的那道眸光忽然冷厉的朝着她看了过来。
她一个愣怔,不明白的看了过去,喝一些酒碍着他什么事呀!却是见他更是冷寒的盯着她继续倒酒的手,而她手一抖的就将酒全部的洒了出来――
“红霞,没事吧,这些酒后劲十足,你还是不要喝了”慕容辰即刻的拿着白巾给她擦拭着手上的酒,满脸真诚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咳―――咳――”慕容泓尴尬的轻咳数声,满是严厉的看着小弟眼中的情愫,这个小弟自小就是不听话的主,要是真的执意要娶这个女子的话,那可怎么办?
“大哥,你怎么咳嗽了,不会得了风寒”莫容辰瞬即抬头,满是关心的问道。
“咳―――你只要不闯祸,大哥也不会生病”莫容泓和一向沉默寡言的慕容剑对视一眼后,满脸警告的看着莫容辰。
“大哥,你这样瞪着我的话,小弟怕是要吓出病了”莫容辰也是不甘示弱的直视过去―――
景洛冷眼撇着慕容兄弟之间的电光火石般的眼眸,更是好奇的看着那个始终不为所动的红霞夫人,来时的路上,翻看手下搜寻过来的情报,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可是那个时候,他就怀疑如此横空出世的女子,定然不会简单?她究竟是什么人?
他眼眸一转,看着沉默不语的凌霄然“凌公子,这些年经常出海,可曾遇上什么稀奇古怪之事?素闻红霞夫人也是从海岛上过来,你们可曾遇上过呀”
凌霄然收回思虑,身子一震的朝着红霞夫人看了过去,此事竟是自己疏忽了,怎么没有好好的打听她的来历,或许是他的眼眸过于冷厉,莫容辰即刻的朝着他投来不满的目光,他的心忽然一沉“回洛王,这两年小民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在寻找离家的发妻,想来她的气还没有消退,也就一直的躲着我”他话语沉重,眼眸却是柔和起来的像是回到了往事中――
“哦,没有想到凌公子也是个痴情人,来,本王敬你一杯,希望早日得偿心愿”景洛举着酒杯,心里却是苦涩的自嘲,不禁同情的看着凌霄然忽然落寞下来神情,他的心田上一样的住着一个连名字也不曾知晓的女子,荒原上面的一夜,模糊的身影,还有轻柔的话语,还有存便就是放在他胸口上面的那块绣帕,怎奈茫茫人海,凭着声音还有罗帕,又怎能寻找到呀!
向凝听着凌霄然的话语,只是低着头的掩饰眼眸中的慌张“不舒服吗,要不我陪你回去”莫容辰见她神情恍如,立刻关心的问道。
“没有什么”向凝平淡的说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是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景洛忽然的转过头来 “本王好奇的想问红霞夫人,那个金矿该如何的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