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
一众侍卫闻言皆流水般的退出了大殿,只留下宇默奕一人站在原地。
侍卫离去之后宇默奕不急着去查看帷帐中的人而是淡淡的一撩袍子在萧凌夜的对面坐下,面上已经恢复了温和的姿态。
“凌夜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呵呵……”萧凌夜恣意一笑,冲着宇默奕举杯,“小弟不做亏心事何来担心之说?”
“我知道凌夜乃聪明人,定然是不会把刺杀父皇的刺客留在身边的。”宇默奕温和一笑,眸光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帷帐,笑道,“今日之事奕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只希望以后凌夜做事可以三思而后行!”
萧凌夜猛然抬头看向宇默奕,却见他也眸光沉沉的望着他,两个一样出众的男子默然的对视着,大殿中忽然就冷凝了些。半晌,萧凌夜忽然一笑。
“奕真的多虑了,夜是什么人奕再清楚不过,夜没有什么抱负只愿能活的潇洒恣意些,别的就不在夜的思维范围之内了。”
听到萧凌夜称呼的改变,宇默奕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他轻叹一声,索性不再去问什么,而是真诚的道。
“夜不必拿话敷衍奕,夜非池中物,有朝一日定然是要站在那天端的位置,奕只愿若是有那么一日,夜能顾及天下苍生,为民谋福!”
宇默奕仍旧温和,笑容微微苍凉,言语中也夹杂着淡淡的叹息。
萧凌夜终于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放下茶盏,他眸光黑的如墨色,看不清他眸底的想法。
“奕!”萧凌夜言语也渐渐深沉,“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之人。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人不犯我我亦不想犯人!”
宇默奕沉默了。
帷帐中的风轻云面色却是一笑,萧凌夜确实不是嗜杀之人,但是他的野心却不小,让他放弃天漠这块肥肉,那根本就不可能。在萧凌夜看来他把天漠括入囊中也是为了让大陆更加的和平。
这也是她愿意和他合作的原因!
宇默奕走了。他没有真的检查萧凌夜的床铺,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帷幔。
那眸光宛若实质,风轻云不禁有些疑惑,宇默奕字里行间明明知道她这个“刺杀”承天皇的人就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不把她交出去?
缓缓的整理好衣着,风轻云掀开帷幔,望着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的萧凌夜,她眉心微蹙,提醒道。
“宇默奕看似温和,实则他才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闻言,萧凌夜抬起眸子,深深的打量风轻云,难得的他眸光和面色皆是正经的样子,而和他算是有了肌肤之亲的风轻云却受不了他这般的打量,脸色微红的别开了视线。
见此,萧凌夜却笑了,笑得开怀恣意,眉眼都带着温和愉悦的色彩,胸腔震动间是淡淡的叹息和无奈。
“以前觉得你聪明绝顶。”萧凌夜笑着摇摇头,面色带着淡淡的惋惜,“可现在我看你是真真的笨。”
“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凌夜笑而不语。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宇默奕不但知道床上藏着的人是今夜的刺客,他更清楚这个所谓的刺客就是风轻云。
他眸光中的淡淡情意他这个久经情场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侧首望着风轻云仍旧不解的模样,他不禁心情大好,可惜了宇默奕一番好意放过了她,而她却连宇默奕隐藏着的感情都没有发现!
这一刻他有些为宇默奕悲哀,而他自己的心里却有些窃喜。
“莫名其妙!”风轻云皱着眉头低低的呢喃了一句,想起今天一天的遭遇她有些黯然的靠在床柱上,可惜今天的时间太仓促,否则就能问问娘亲那一支银钗究竟有什么秘密了。
不过承天皇对娘亲的在意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她以为承天皇把娘亲囚禁起来十几年不过是看上了娘亲的美貌,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动了真心的。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永远不会原谅他!以爱的名义伤害一个人比没有理由更加让她难以忍受。他更不应该做的就是把娘亲从她和哥哥的身边抢走,让她和哥哥自小就受尽二夫人的欺压。
十三年的母爱,就因为承天皇的一己之私给夺走了!
不让他付出代价,她就不是风轻云!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刺杀承天皇,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对付他恐怕是以卵击石!”
闭上眼睛,感受到风轻云身上散发着的寒气和杀意,萧凌夜懒散的提点道。
“我知道!”
收敛了杀气,风轻云坐到萧凌夜的对面望着他衣裳不整的样子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她撇开视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缓缓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送出宫?”
“这两天宫里查的比较严,恐怕比较困难!”萧凌夜看了一眼风轻云,发现她微蹙的眉头心情大好,笑道,“承天皇搜不到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这两天就呆在殿中不要出门,这次的事情承天皇肯定会把一部分的视线转移到我这里,等时机成熟了些我再想办法送你出宫。”
“好!”风轻云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自然是不会为难萧凌夜帮她,轻抿了一口茶水,心中的担忧却不曾减少,“宫中应该有不少你的探子,你想办法帮我传递消息到风府,让我哥和翎儿蝶儿知道我一切平安!”
“放心!”萧凌夜笑着点头,“我已经着人去传信了。”
“谢谢!”
风轻云直视着萧凌夜的眼睛,真诚的道。
萧凌夜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风轻云,淡淡一笑就没有再言语。
远处传来更鼓声,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风轻云一夜又是经历大喜又是和人交手此刻心情平复了下来疲惫感渐渐的涌了上来。
望着没有要走意思的萧凌夜,风轻云皱眉,“这两天我在哪里休息?”
萧凌夜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眼神暧昧的在风轻云的身上流转了一圈,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风轻云此刻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