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救我爹爹。”云溪眼泪连连双眼红肿,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
“我……”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面对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的这一群人,我又怎么忍心说我无能为力。
“云溪别这样,快起来,生死有命,别让华大夫太为难。”云峰温和的将云溪扶了起来。
我将头轻轻的转向窗户。“我没有把握。”那声音很轻,像飘在远处的浮云。
“我们相信你,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云川轻轻的扶过我的肩,认真的看着我。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你们要清楚,如果我失手,他便会尚命。”我有点激动。
其实或许都是死,可是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我不希望他死在我手里,我背负不起。
“可是如果你不马上对我爹施救,他同样会尚命,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很感激你,感激你给了他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给了我们最后一线希望。更何况作为一位大夫,你又怎么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白白的流逝。”
齐云峰这一番话说得很坚定也很明白,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就算有闪失也不是我的错。
“我会尽全力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答应下来。
其实如果我什么不做,让他的生命就这样悄然流逝,我的良心也不会好过。
“时间很紧,我现在需要一个助手和大量的烛台,其他人回避。”我的声音又恢复原来的镇定。“朱公子你来吧。”这一堆人里面,他的情绪是最不容易受影响的,毕竟是个外人。
整个屋里布满了烛台,如同白昼。
我将大小长短的银针摊开在床边,然后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
待我睁开眼已见朱天两腿盘膝而坐,双手抵住齐老爷背脊,闭眼运功,瞬间只见他身后涌起一股真气,长发翻飞舞动,煞是好看,慢慢的他俊逸的面颊盛出汗珠来,我不禁伸手过去用衣襟轻轻为他擦拭。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面有虚色。“我已将体内真气输予他,希望对姑娘诊治有所帮助。”
闻言我立即伸手去扶齐老爷的脉,他的脉络瞬间变得平稳有力,身体已不似刚才那样虚弱,视乎有一气体互助了心脉。
我不禁喜不甚喜,正要伸手拿针,针已送到手边。我接过针,不禁又为他的心思细密,洞察力所折服。
华佗密集上有载,祖师爷用针如神,逢病治病,他曾用针救过脑病者。载文指出必先通其全身心脉,再以针直入脑脉,启脑自修功能。就是这一针不用手术,即可针到病除,可是我若是施针差之毫厘,病人便立刻会死在我手中。
顷刻间,齐老爷身上布满银针,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我仔细将他脑部的发剃光,在颈部脊椎又下两针。
一根银针又一次递了过来,我轻轻的捏着针,额上汗如雨出,手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我控制不住心中的紧张。若是稍有偏差便要背负一条命,叫我如何不紧张。
这时一张软软的丝巾伸了过来,轻轻的扶在我的额上,我微微抬头便撞入了一双温柔的眼眸中,只见他温柔坚定的向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顿时感觉心底生出了无限力量。
我微微闭眼,再睁开眼,已经变的异常镇定。突然眼前如看穿了大脑内部。
我的脸轻轻的浮上了微笑,手中的针慢慢的渗入。
清晨,初露打湿了草丛花枝,鸟儿在枝头上打理戎装。齐府丫鬟的袅娜身姿开始在门廊间穿行,厨房里诱人的香气不断飘出。
我至梦中醒来便听到清脆的鸟鸣,心情大好。下了床穿了拖鞋,就往窗台边奔。窗子刚刚打开,一股清新凉风,瞬间扑面而来,好是享受。
昨天夜里大致刚刚下过雨,一切都那样明亮清晰,空气里还混杂着淡淡的泥土清香。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一股浓香飘入鼻中,喜儿已经将早餐端入房。这丫头机灵,早早就摸清了我的性子,我喜欢赖床,但是更喜欢美食,她每次用美食来诱惑我,都让我心甘情愿的上钩。
“小姐今天视乎心情很好。”她将托盘放至桌上,笑盈盈的看着我。
这丫头什么都瞒不过她,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有什么好吃的。”我跟只馋猫似的奔过去。“哇,芋蓉酥,喜儿好爱你啊。”我抱住她的脖子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不管不顾的伸手就捏了一块放入口中。
“小姐,你还没洗漱。”喜儿在一边将那张小巧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小姐,你好可爱。”
“嘻嘻,喜儿你也很可爱。”
“嘻嘻,我从没见过那家的小姐……”她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像我这样大胆放肆,不守礼教。”我笑着接了下去。
“谁呀,谁大胆放肆,不守礼教。”只见一袭白衣飘了进来,喜儿赶忙往我身后面退。
“就你咯。”我白他一眼。
“蝶姑娘好不客气,敢情我是哪里又招你了。”他笑盈盈的眼波直流。
“哼,恶人先告状,这是我的闺房,一大清早的二少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创入,敢问二少爷这是不是不守礼教。”
“哈哈,好一张利嘴,我云川甘拜下风。”他爽声大笑。
“少爷一大早的就迫切的要见小姐,有事吗?”这时喜儿这鬼丫头又冒出来捣蛋。
“哦,没事,我今日要与大哥他们去城里办事,想问蝶姑娘要不要一起去。”
“要带我去?”我看着他开始两眼放光。
自从来到这古代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成日就呆在这大山里,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
“嗯,我看你也是闲不住的人,不如跟我出去走走。”
“云川哥哥你真好。”我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兴奋激动搂住齐云川就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结果所有的人都当场呆在那里。
齐云川呆在那里微微的红了脸,喜儿更是满脸通红,好像刚刚亲齐云川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她。看到二人的表情,我才知道我又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