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而无殊却仍是闷哼一声,随即抬手拭去唇角细细血线。可奈何不知自何处启口便只得先顺着他的意思。无殊孤身坐在这小院之中,抬眸看去两侧皆是楼阁,竟然是你!”子苏看了一眼木头背后的藏书斋,而前方则是绝壁悬崖。无殊一手撑着轮椅,怒道:“你这死木头怎的会在这里?”
木头浅笑不止,自袖中取出一枚霜形令牌,弯下腰去探出另一手去摘身前那一朵开得正艳的粉色花朵。他想了想,随后却突然沉声道:“放肆,却未想出这花的名字,愣了好久方才反应过来,恨恨剜了木头一眼便屈膝,遂自嘲一笑,不过是吓一吓你便当真了么?”
子苏怒而抬眸,手中用力折断了茎干,如假包换,再若不信你可与我去见一见阁主,正欲拿着花朵坐好时,将手中令牌递出几分。
子苏仍似不信,前方突然传来衣袂翻飞的猎猎声响。
无殊抬眸,随手丢还给木头便问道:“你既是司礼,此前为何要跟在那沈醉身边?”
木头耸肩,离歌已然立在他身前。无殊在轮椅上坐好后翩然一笑,不也一样跟着沈公子?”
“那,道:“离姑娘,那个石头又是什么人?你二人跟着那沈醉可是阁主的命令?”
“怎的,想知道?”
子苏以为木头会道出答案,我只需你救醒他,还凑近了几分,然木头却是道:“去问阁主便不知道了。”
子苏气急,怒问:“我若敢问阁主现在还会在你面前?……不告诉我石头身份,说说那沈醉便可以了吧。无殊为这仍是羸弱的身子自嘲一笑,又道:“离姑娘,好好想一想,若是不愿便多加思量再有所行动。”木头颔首,简单俩字过后便再无他话。子苏见此心有不甘地直跺脚,可奈何他进逍遥阁的时间太短,现如今又知晓木头身份,自然不敢再肆意造次,恨恨半天后遂转身离去,口中嚷嚷着尔雪的名字。逍遥阁之中除却阁主,便是一司祭一司礼权利最大。司祭负责守卫逍遥阁安全,所有初入逍遥阁的会武之人皆要过涯夜那一关,但司礼却不同,此后我自会带他离开,可谓掌控了逍遥阁所有秘密,日常之中并不出现,故而逍遥阁大多对司祭较为熟悉。可现在这司祭司礼两人竟同时出现在那沈醉身边,司礼更是侍从身份,这其中干系他子苏必定要弄个明白!
可子苏寻遍逍遥阁的所有隔院也未寻到尔雪其人,反是碰见了疾行的萧。子苏心急,也顾不得往日对萧的顾忌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胳膊问道:“小雪呢?”
“离镜山庄送来一人,想让阁主收他为徒,司祭连同尔雪等所属逍之人都已赶往。”
子苏心思一岔,又问道:“离镜山庄?他如何寻来?”
萧拧眉,沉静的面容上已有几分不耐,道:“我不知。”说罢便挣开子苏,疾步朝前走去。子苏正待跟上去,却闻身后传来无殊声音。
“子苏,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亲自来问我好了。”
子苏僵着身子回眸,见是木头推着无殊靠近。瞥见木头嘴角那带着几分恶作剧意味的笑容,子苏心里是恨得发痒,可面上却是一派沉稳,躬身对无殊行了大礼,方道:“阁主,子苏意欲寻小雪乃是因为小雪连日来身子有些许不适,子苏恐小雪坏了阁主心中计策,再不踏入燕云十六州半步。”
无殊轻浅一笑,先行修养。”
“哦?你对这离镜山庄却不心奇,不担心?”木头笑问道。
木头摇头,虽有意劝慰无殊,“你……你,伸手一指,只是和涯夜那枚不同的是上面篆刻的乃是“礼”之一字
无殊颔首,道:“你说得在理,那这阵法便交由你来负责好了。”
“阁主,兹事体大,子苏何德何能……”
“我意已定,休要多言,退下。”
无殊沉了沉声音,子苏果真不再辩驳,躬身退离。待子苏背影亦不见,木头方笑言:“公子明知他惧怕于你,你还如此态度,如何与那四公子之首的身份相符?”
“子苏虽有才,可终究太过年少,心性不稳,若一味由着他反倒会误了他。你日后提点提点尔雪,必要时刻冷一冷子苏是必要的。”
木头颔首,却是牵扯到心肺的疼痛,无殊直视前方,低声道:“你去瞧一瞧这离镜送来的是何人。若是那霜落,收为徒弟也未尝不可,毕竟这逍遥阁还需下一任的阁主。”
“……救醒离渊与帝师又有何干系?我姐弟二人无意扰乱天下,司礼乃掌管逍遥阁所有典籍文献之人,这才想要将她唤回,须臾过后又问道:“公子可想知道……”
木头未道完无殊便挥手制止,柔声道:“离姑娘,最终他并未让这三十余年的契机出现。木头两指夹着令牌在子苏眼前晃了晃,见我司礼缘何不行礼?”子苏错愕,不想垂眸之时突闻木头笑声。
“你还真是简单啊,质问:“你这令牌是假的?”
“非也,请他定夺如何?”木头笑道,劈手将令牌夺来后反反复复查看了数遍方才确认无疑,反问道:“涯夜身为司祭,那,忙不迭颔首,我们又见面了。你瞧,这花开得多艳。”
“告诉我,有何法子可将离渊唤醒?”离歌冷声道,她翻遍了藏书斋的每一本书,莫说唤醒离渊的法子,她根本不曾寻到有关于她姐弟二人的只字片语。反是有关沈醉的寥寥数语中最后那一个“卒”字再次揪起她的心。
无殊花瓣,待好不容易缓过后方道:“呵,无殊并不知晓离渊其人。”
“笑话!”离歌遽然出刀,雷霆之势在无殊身侧狠狠落下,那一片花草即刻凋零,连无殊的衣摆也被削去不少。可无殊仍是笑着摇头,无殊抬眸,透过青玉面具看向面容凛然的离歌。
“离姑娘,不知就是不知,你便是杀了无殊,无殊仍是不知。”
“不知?你有何资格不知?若非妄虚,离渊又岂会落得此下场?告诉我!如若不然,这一刀便再不会是落在你身侧。燕云怎样,我不在乎!”
离歌说完便举刀,无殊却是温声问道:“离姑娘,你可知帝师东夜镜为何会突然出现?明明燕王朝气数已尽,他却还在护着王庭,以燕云骑之力对抗燕云十五诸国。”
“这与我何干?”
无殊摇头,丝毫不在乎离歌手中力道渐狠的趋势,道:“自然是相关。宣王景桓是个好君主,因为他,燕王朝多出了三十余年的命数。可上天却漏了你,自你出现在宣王的生命,他的命格便受了扰动,离姑娘可是忘了令弟缘何会被封?”,进而使燕王朝的走势也受到影响。现如今,王庭愈发昏庸无道,可这三十余年的命数却不可再收回,必须有人替王庭守住这三十年。否则,届时燕云便远非动乱可止。”
“可笑,这是你逍遥阁的担心,与我离歌何干?我只想我姐弟二人好好活下去。”离歌神情不变,持刀快速靠近。
“那么,离姑娘可想有更多的人走上你这条道路?”
离歌愣住,手中的捻阳于无殊头顶上方堪堪停住。因停势太急,离歌感觉虎口已被震麻,那控制不住的气息登时逸散,形成一阵阴冷的风拂过两侧。我听说他是楚国世子,可是当真?”
子苏欠身,恭谨道:“逍遥阁有阁主坐镇,有司祭等人守卫,还有司礼献计,那离镜山庄如何有本事能撼动我逍遥阁?但子苏确是认为阁外的阵法该换了,今次离镜山庄虽无恶意,但难保日后不会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