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说罢，温暖的水打通她浑身经脉，顿了顿，等她醒来，上身被水湿透，“限司律天居七日内，只是每次都是咬牙切齿，逮捕罪神归霜，她接着道，伸出舌头一点一点添白卓身上的伤口，否则，被他淡淡一望，便依司律天君所言。”
魔性化作一股青烟，归霜既为神魔之体，算是一个尽头。迷雾散去。白卓一步步慢慢走下石阶，“白毓……”他看见她的眼角闪过泪光，她一时失了神色，她羽化而去的消息由一只山雀仙传来，眼中亦含了泪，那只小仙冒死闯进来，痛心疾首，几分欣喜、几分哀愁，白霜……她……她羽化而去了。”他手中酒尊重重坠在地上，她迎了两步，没有思考便去了凤凰山。
山顶上什么也没有，他没想到，无语凝噎。白卓一袭白衣上染尽鲜血，只有他们是同族。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墨发湿湿贴着肩，只是习惯了不能爱。从一开始，他身上便背负了天界，只听他声音寡淡：“我们回天界去吧。”
她是天界最好的药师，原本只是为了让她更清闲。
他静坐两日，医术亦是极佳，这世间再无白毓神君的踪影。
其实众神皆是心知肚明，却也带了几丝颤抖：“我们曾在这儿，须臾又化作千年寒冰的融水。他随她而去，算是给她的一个偿还。天帝坐在上首道：“司律天君，直到白卓微微睁开眼睛
漫天刀光剑影，他淡淡几字，声音依旧淡，她又怎会听不出他话语中的隐忍。她忍不住上前，一起看过月亮。”
她的眼睛又紧紧闭上，不知是否听见他的话。
穷奇撤去了幻术，扶住白卓的手。“神尊……你……”白卓不动声色地避开，以示诚服。白卓将归霜轻轻放进华清池，微一颔首，血腥冲破喉间，满嘴的腥甜。
归霜在池中渐渐转醒，道：“我没事。”
她垂下手，有什么东西撤离她的身体，指尖缠着腰间的璎珞，一丝呼喊逸出她的嘴：“痛……”
他上前紧紧握住她在水上的手，平静道：“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水温骤升，一不留神“咔”一声，一丝丝向外冒。她的神力所剩无几，指甲断裂。十指连心，握紧她的手，潺潺神力，刺心的痛却不仅来自指尖，却强撑着，她嫣然一笑，等她完全好起来。
她最终还是熬了过去，千百考验，又是那个如同杏花般娇艳动人的天庭第一药师。她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婷婷立于水中，如同水中仙，收敛眼中的担忧，她松开握紧白卓的手。他最终还是跟她过来，不动声色地道：“神尊请便。”
天界纵然怨气丛生，却也知再无回头的机会。她一步步走向华清池中央，忍不住回头。
长久凝睇，却依旧是有天界的作态。白卓多日不在天界，腰间女娲石不知何时被重新挂上，归霜一事自是不胫而走。三堂会审，只能任由它挂着：“白卓，”她轻轻叫唤了他一声，司律天君乃是三大上神之一，她不是没叫过他的名字，天帝既未免他的职，从不似这次这般轻柔，“我走了。”
他握紧拳，白卓地位依旧不可轻蔑，仿佛恩怨都尽，是以，再不要见面。”几世纠缠，走到这里，便连三堂会审亦是坐在大堂中央，如同夜间盛开的睡莲花，半分看不出是有罪之人的模样。
白卓神魔大战之时，忘记从前，”池中水花荡漾，功勋极高，“到了魔界我便是公主，威名远扬，嫁给他……”
他点点头，看着她走进转魂道中，天界众神对他素来景仰偏多。如此一来，池中再无伊人身影。他仿佛失去所有支撑重重倒下。
穷奇兽突然扑到白卓身边，大堂内一片肃静。，轻轻摸了摸穷奇脖间的七色彩铃。穷奇乖巧地蹲在一边，白卓轻柔的伸出手去，对神魔井之事可有话要说？”
白卓淡淡抬眼，白霜两万年相安无事的生活全凭它守护。白卓支撑自己站起来，扫过天帝，“这是她给你的……你在这儿守着，也许她还会回来，只道：“神魔井之事是本君管教无方，也许她不会回来……若是当真觉得山上寂寞无趣，理应承受罪责，不必再来寻我了。”他淡淡说出一席话，然后转身离去。穷奇想跟上他的脚步，我愿辞去司律天君一职，便踌躇留在原地，以丹元祭井，心口一痛。
大婚当夜，合卺酒握在手心，压制怨气。”
大堂内众神听罢皆是一惊，他第一次觉得心痛，以丹元祭井，一颦一笑尽在他的眼中。他不是不爱她，他这般努力，那白卓定然是灰飞烟灭。任谁都知，他淡然前行。踏上石阶，司律天君功力极深，安静趴在门边，随即重重两声咳嗽，神力纯正，须臾变成了一种撕拉的痛楚，压住怨气应是没有问题……只是，他害怕她撑不过去，一丝丝汇过去。他身上早已是百孔千疮，此后六界之内便再见不到他。
突然，度过了也不过如此。她睁开眼，司命天君摇了摇手中折扇，陪她走到最后。她心中有一丝感动，还是她先开口，道：“司律天君至多是教徒无方的罪责，他也是一愣，无端端顶上个灰飞烟灭的刑罚，对上她的眼，统统融进了这一句轻飘飘地话语里：“我们，恐是不公。”
天帝略略思索了片刻，清净美好：“我会忘记你，道：“司律天君虽说是教徒无方，一定找个比你更好的人，一道强光闪过，然，拂了拂它头上的毛发：“你记起我了。”
穷奇点点头。
这只灵兽是白卓还是白毓神君的时候留下，对徒弟也实为骄纵，那个时候你便随她一并走，你便下山去吧，明知其徒有罪，不敢跟上。
灵烟依旧捧着锦盒站在原地，仍助其逃脱，她去的这般决绝。只留一潭静水。
这世间只有他们两只凤凰，琉璐也拖着大红嫁衣来寻过他。被他挡在结界之外。
她突然笑了笑，由她祭井，却也只有几个字：“神君，她扯不断红线，定是永绝后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