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74000000076

第76章 忧作以终老 (3)

自朔方之后,轩龙国土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并无险要可守,几座堡垒军寨望风而降,于是南下以来,靖难军还从未遇上任何实质性的抵抗。因此,谋士摸不准自己这位被逼无奈而起,又一向以宅心仁厚著称的主上,会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第一仗、第一关,故而不得不出言试探。此时听到他的回答,不由又惊又喜:他显已做好了破关之准备,还比预料的走得更远--未破关已想到今后之守关,思虑竟如此深重!喜的是此,惊的亦是此。

正暗暗思量时,只听之惟问道:"那薛朝义,你见过吗?"

薛简,字朝义,便是澜州刺史、忠威将军,文举人出身,又以武举人出仕,已镇守了眼前这座锁澜要塞近十年的将领。然而对他的来历,林云起所知的却并不止这些:"在神武将军府上见过一次。那次,他是回京述职,虽尚只是个副将,但跟在当时的澜州刺史刘谐之后,却比那刘某要从容许多,眉目谦和,进退有度,果然没过多久,刘谐调回京城后,他便升了正职。再后来又听说:以前刘谐那一点令人称道的治军之策,其实也是出自他的谋划,只是他从不居功张扬罢了。想来也是,这薛简的出身便定下了他这韬光养晦、谦冲低调的路子:他母亲乃是信王的乳母,因此自幼便在信王身边侍从。信王之母恭妃性情柔弱,圣眷并不优渥,信王也一直以来并不得势。不过恭妃对那薛家母子一直照顾有加,薛氏也就对主子忠心耿耿,由是结下了深厚的主仆情谊,据说薛简读书考试的资用都是恭妃赐的。而那恭妃其人虽默默无闻,却实出身甚高,乃是前灵英侯瞿氏之女,那风头甚劲的刘家追溯起来不过是她祖上家将。因此,刘妃虽恃宠而骄,却也对这恭妃礼敬有加,由是,两人之子--信宁二王也就一直关系非比寻常。信王应该便是通过宁王,而将这薛朝义安置在了军中。"

之惟于这庭掖纠葛其实也早有耳闻,只是以前并不上心罢了,此时点点头:"难怪这之恺腹内草莽,却也敢来这边塞指手画脚染指军权,原来是仗着有这么个奶哥哥啊。"

"锁澜关内精兵八万。"林云起抬起头,那边云深之处,雄峻关隘已隐现峥嵘,"他以为是他彀内之物呢。"

想那信王资质平庸,内廷也无强恃,竟也有一颗勃勃野心,用尽一切钻营,不惜在宁王身边扮了二十来年的慈祥兄长、忠良谋士,却在最后一刻举一场豪赌,亲手毁去这枚经营多年的棋子。如此铤而走险,怕不仅是因宁王已起决裂之心,更是在赌一赌他那乳兄的赤胆忠心吧?以为那深受他母子恩泽的边将定会来驰援,如此,便能拥兵在手,另起炉灶,成己大事,却不料最终--"锁澜关按兵不动,竟未出一兵一卒。"之惟转眸,眸色清澄。

"如若薛朝义真提兵去了,便无异于开门揖盗--轩龙所有精锐都在朔方城干将起来,只怕要失陷的不仅是灵水、朔方,更是整个西北门户!如今惨败的,恐怕便不是孑利了......"林云起现在说起,仍不免有些后怕。

"幸好,他没有这么做。"之惟冷笑了声,"若是如此,我苦守灵水,又还有什么意义?"

"王爷当时就估计过他吗?"林云起不由问道。

此时已近傍晚,浓云愈重,隔江望去,层云之下,两山夹峙,一道浅灰色铁线如接云天,那便是轩龙第一关--锁澜关所在,望不见的,是它身后,群山环抱间的金池汤城--澜州城,不知那守城的主帅会否也正扬眸远眺,于风中凝望对岸云翳般涌动的靖难之旗?

"没有。我谁也没有估计。"之惟缓缓摇头,坦言,"我那时只愿也只能相信:我身后所有的轩龙守将都还有最后的良知。"

林云起的沉默只有片刻,随即抬眸:"可薛简现在收容了信王。"

之惟眼望着江面,没有答话。

正在这时,传来得得马蹄之响,原是探马飞驰来报:"江上来敌!"

朔方军向来训练有素,自闻说对岸敌人渡江来犯,便即沿河岸排下防御之阵势,待之惟等纵马赶至之时,只见沿江一路:军旗招展,令旗飞扬,犬牙交错岩石自然构成的掩体之后,铁甲湛然,兵刃雪亮。只是,披坚执锐的战士们面上却有着丝丝与之不衬的疑惑--

随之望去,远远见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浩浩江面为余辉所染,半江瑟瑟半江绯红,一江波光如金鳞闪闪,载成百条大小船只自对岸不疾不徐驶来,风帆鼓鼓,大小不一,却是一片纯白。

这显然不像是个进攻的架势。

之惟将手中远镜递与并骑的林云起。

"这是......?"谋士接过,略一浏览过那一片横陈江面的白色,面色便是一变,"薛简这是要干什么?!"

兰王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而他们身后,随军的两个少年早被当作了重点保护对象,此时已被羽林拖到大石之后隐身,见了江上情景,忍不住探头探脑,却是不明所以。怀桢见识略多一些,疑惑道:"那些不像是战船啊。"

便是清执见了,也道确不似个开战的场景:"难道是来议和的?"

怀桢先是点了点头:"倒是有这么一说:开城投降的那方要身披孝服,抬棺牵羊......"说着又摇头,"什么跟什么呀!差点被你小子误导!披麻戴孝那是国君投降的架势,就算是薛简亲自来降,也哪够得上这排场呀!"

正议论着,江上船只已然缓缓驶入了所有人视野之中,只见漫江遍水除了白帆林立,更有船篷白布素裹,船尾白幡飘拂,领头船只之上,有人向这面高声呼道:"澜州城士绅乡民代表百人,请见兰王--"

不是军队,却只怕比军队更难对付。这副装扮,自是来者不善。是升帐坐待,示之以仁和;还是立马横刀,吓之以兵威?虽料想他光天化日己军重围之下,人未必敢有行刺突袭之举,却更恐怀的乃是乱军之谋。林云起看眼之惟:"王爷......"眸中沉敛:或许,不见方是上上之策。

却见之惟肃身端坐马上,只目光拂略过四周兵士,最后淡淡凝于前方江面,淡声道:"让他们过来吧。"

船只靠岸,船上众人一一下船,多半披麻戴孝,余者则手持灵幡、竹篮、香烛等物,大半是老者、妇孺,只少数青壮男子,行动迟缓,神色隐晦,一见便知是货真价实百姓,而非澜州守军假扮。这头靖难军遵令让出一条通道,让众人上得岸来。等这一百百姓悉数都上了岸,这才看见江中每条船上亦有一二衣甲持兵者,想来是负责护送的澜州守军,皆是甲胄鲜明,神情肃穆。管中窥豹,那薛简治军功力便已可见一斑。

而这边令人心生忧虑的却并非这些军容严整的兵士,而是一至兰王马前便大放悲声,抛洒纸钱,高举灵幡的寻常百姓。忽然之间就哭声撼天,泪飞如雨,一瞬间山似为之所摇,水似为之所感,澜江沧沧,顿时涛生浪涌,千层雪浪拍岸有声,令人心中不由悚然。

无人能在这情形之下安之若素,大石后的少年已然不顾人阻止的站起身来,清亮凤眸和琥珀瞳仁紧紧盯牢了那一片汪洋白浪,以及那为惊涛骇浪包围的一骑银白。

马通人性,兰王身 下坐骑似也感受到了气氛非同寻常,若不是人稳稳勒著缰绳,只怕已要后退,现在只能四蹄在原地焦躁抬落。然而,马上骑士身形却似纹丝未动,如他面上浅浅笑纹:"小王之惟,不知诸位所为所来?"

便有居最前列之一白发苍苍老者上前一步,离兰王马头只一步之遥,颤颤巍巍跪下,在旁人的搀扶下仍是完成了草民拜见亲王的整套礼仪,见了之惟免礼的示意,方才起身回道:"小老儿黄再兴拜见兰王。"

旁边立刻有人介绍道:"黄老先生乃是我澜州城之人瑞,隆熙朝之举人,今年整满百岁,乃是澜州最德高望重之人。"

只见兰王于马上躬身一揖:"原是黄老先生,既是百岁人瑞,必有高于吾辈后生之言,小王愿聆听教诲。"

那黄再兴屏息端详他神色宁定诚恳,确无做作,心道:早听闻朝廷上下已为这位王爷闹得沸反盈天,明明是凿凿的兴兵作乱,却仍未定下其谋反之罪,更竟未革其王爵。先前一直猜度约莫是帝君违豫,无人敢以一己定夺这弥天大罪,要么便是毕竟凤子龙孙,朝廷要先示之以仁,或许能令人有所感有所悔,自动罢兵言和,以免生灵涂炭。而如今亲见了这位提兵"靖难"的王者,却不禁猜测:莫非这兵锋之后确像朝内清流所言的真有隐情?又或真是所谓大奸似忠,真是好一张兽心人面?

当下按住心中起伏念头,老者恳切言道:"王爷虚怀若谷,小老儿不胜钦佩。小老儿忝活于这世上这许多年,其实并无多少过人见识,只身历三朝,亲见过许多后生晚辈不曾见的情景罢了。小老儿原不是澜州人,而是肃州人士,幼时随先父先母逃难来此。据先父母所言,那时北方蛮族来犯,边关告急,此事原本与我肃州百姓无关,却谁知那守边将领贪功,说什么要以最小伤亡换取最大之胜果,便掘开了水道,欲以水淹敌军。哪知道那年盛夏,雨水丰沛,以致洪水疯长,退了敌军的同时,原蓄洪之河流却盛不下这滔天汪洋。大水随之冲开了肃州堤坝,淹没无数良田,万千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更有多少条无辜性命葬身于那滔滔洪水之中!小老儿一家命大,这才在澜州找到了立锥之地。住了这近百年下来,眼见咱们这澜州城可真正是民风淳朴,忠君敬上。非但是澜州守军多由当地招募,便是朔方、灵水、张掖乃至北疆卫戍者中,也多的是我澜州热血男儿。保家卫国,我澜州男儿从未有过半点犹豫,可这流血牺牲,也要看究竟值与不值不是?!"

闻得此言,人已都猜到了这些丧家的来历--披麻戴孝的人们如同开闸的白色潮水一样涌向兰王马前,哭喊着失去亲人的名字,也嘶喊着那马上人的官爵封号:"兰王千岁啊--殿下啊--王爷啊--我的亲儿、我的兄长、我的亲弟,他们随您去了灵水,如今,您还高坐在马上,可他们却在哪里?!"

滂沱的眼泪和飞洒的纸钱,像是倾盆的暴雨,所有人都在那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中僵立沉默。只有一旁冰冷无情的流水,却像是急着要寻找什么宣泄似的,咆哮怒吼着奔涌而去,似乎下一刻那水天相接之处,滔天巨浪便要将云层中最后一线流金吞没。

两个少年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头发也似乎都已根根竖立起来。眼眶是那么热那么痛,他猛然抬头望天,琥珀眸子转而望他,见一行水光自那皎白玉面上倏忽划过,如一道浅亮的疤痕。鼻子突然就酸胀得不能呼吸,他狠狠吸了一下,惹得那人回眸看来,莹亮的眸子里映出都花了脸的彼此,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已然泪流满面。可这些泪流,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莫说清执不能明白,便是连怀桢也心旌动荡:这百十张痛哭流涕的脸,似乎竟比灵水那千万具尸骨更令人心惊胆寒。因为只有见了这些热辣辣的泪,才更真切的体会到那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冰冷尸体,也都曾是一个个团圆完整的家中的一员。

究竟什么叫保家卫国,什么叫救万民于水火?!团圆一家,却为何非要拆散一家?所谓兵,原来也是民啊,所谓生命,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般无价。

一张张面孔,在眼前流转纷坠,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那些被称为或英雄或枭雄,或高高在上或籍籍无名,有些在离去时,甚至没觉得那血也是红的、热的,此时,却忽然那样清晰的感觉到:那样的永不能再见,原来,都可以变成谁人心底永远的痛,一般无二的永不消逝的疼。

可是,可又为何心底里有个声音也同时越来越大了呢?

不对,这不对!

这不应该仅仅是眼泪!

少年和所有迷惑的人一起看向白潮中央那中流砥柱似凝立的一个人,却见那人和在场的许多人一样--

兰王之惟泪如雨下。

不但是他们当场见证,就连后世的史书也都如实的记载了这一幕,且都不约而同的用了这一个词:泪如雨下。

似乎是再没有别的词能用来形容,或加以掩饰--靖难军的统帅、未来的新帝,在进军的征途之中、在三军的注目之下、在即将发起进攻的城池之前,居然,哭得像个孩子。

他是想起了什么?

是想起了那已埋葬在那座死城里的千万鬼魂?还是想起了这一路走到这样地步的种种委屈艰辛?

是悲,是愤,是惭愧,抑或是悔恨?

无人知晓。

唯那潸然而下的清泪如珠,似乎,颗颗是真。

立在他马前的黄再兴又上前了一步,没有人阻止他拉住了兰王的马头,声泪俱下道:"王爷既还有恻隐之心,便请悬崖勒马,勿再因一己之私,再酿万千生灵之祸。则澜州,乃至我轩龙朝社稷幸甚,黎民幸甚!望王爷三思,三思,三思哪!"

婆娑之后的眸光,谁都不能看清。

只见那玉面之上泪水纵横,行行似血。

"这是澜州全城百姓之期望,望王爷成全,早日罢兵休战。"百岁老人见状,掏出怀中帛书,松开缰绳,双手奉上。

兰王低头接过,一滴泪珠,随即重重打在那布帛之上。

这无语凝噎情景,是来之前无人能料想得到的。若是慷慨激昂,或还可与之辩上一辩,这等脉脉,倒是让人再也说不出什么。无人来阻止,将那一口怨气尽情发泄殆尽,哭了半晌,许是累了,原先震天的哭声竟渐渐的小了下去,偶有抽泣哽咽,也都埋没在了水流滚滚之中。

不知何时,天边已是一弯明月如钩。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忽觉细草微风岸上,如雪如雨白中,那马上人影如危樯,如这无垠天地间最细渺的一叶孤舟。

同类推荐
  • 前世今生:问镯〖全本已出版〗

    前世今生:问镯〖全本已出版〗

    爱人送给叶皎一枚明代玉镯,价值连城,可戴上后再也取不下来,从此噩梦连连。镯中困住的那位女子,倾国绝色,却勾魂蚀魄。她说,前世,她舍命救下自己的夫婿,却被叶皎横刀夺爱,陷害至死。她要代替叶皎,陪伴在今生的爱人身畔;她要让叶皎,也尝尝永生永世困于玉镯中的滋味。五百年前的冤仇,被迫在五百年后延续。前生债,今世孽,命中注定这冤家路窄,无处可逃。生死一线。身份交换的那一霎,叶皎决定回到前世,证明自己的清白。两世红妆两世情。那一世,究竟是谁害了谁?
  • 邪肆王爷苦情妃

    邪肆王爷苦情妃

    她,倾国的美貌,如水的纯清,爱着自己喜欢的人,却因为一次偶然,遇上了他,一个霸道而又狂邪的男人,开始了她的苦情人生.他,她的挚爱,她不顾一切的与他私奔,却没想到,在他们两人拜堂成亲,她把自己的初夜给了他的第二天,他竟将她卖给了她所要逃离的那个人,竟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他......他,狂傲邪肆的王爷,本要为她放弃江山,放弃一切,她却与别的男人私奔,他决不会如她所愿,她,只能在他的身边,就算是毁了她,也决不会放开她......他,一个如春风般的男子,是她第一个去勾引去利用的男人,几经背叛与折磨,他的心,渐渐迷茫.他,一个沉迷她的身体的君主,让她成为自己的性奴,却为此亡了国.几度漂零,几度沉浮,真与假,情与仇,爱与恨,她将情归何处.
  • 妃即是王

    妃即是王

    温馨提示:如阅读中发现乱码,点击刷新页面即可恢复正常。^_^上篇【遗世情缘】妃即是王!王亦是妃!究竟是王?是妃?呵呵……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是真亦假!所以……不可说,不可说啊!树欲静而风不止,是讽刺?是无奈?突然出现与她大打出手的男人,借疗伤为由对她毛手毛脚的男人,来意不明却想要活捉她的的男人,还有那只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黑手,有人想要她的命,亦有人舍命相护,步步紧逼的杀机,处处小心的护佑,面对这一切,她只是冷然一笑,饮尽杯中酒,嘲弄道:与我何干?现在的她,是她!亦非她!既然本非其人,又何需为此用心?下篇【千年之恋】繁樱曼舞狂风如蛟,青丝飞扬笑靥缥缈。颠倒间流转的乾坤,遗留下亘古无解的谜团。隐藏在灰色眼眸下的痴爱,将带她寻回遗忘的千年之恋!**********************************************************《妃即是王》视频网址:?prand=1*********************************************************【冷漠貴妃酷皇帝】【爱我,又怎样!】【我暖不暖床】【富可敌国之相公宝贝】************************************************************
  • 绝色郡主:好运临门

    绝色郡主:好运临门

    一朝穿越,她成了天韵国百姓口中,无所事事,花天酒地的官语遥—官家大小姐。居然有六位相公?“大夫君,今晚是初一,该你侍寝了”官语遥一副嬉皮笑脸淫笑着。“噢,好,我睡床上你打地铺,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你看那”男子风华绝代的笑着指着桌底下,喝着铁观音。“夫君,我弹首曲给你听吧。”官语遥的手慢慢的伸向那把绝世好琴,正要触及时。“你敢碰我的琴,我舍了你的手”男子拿着一本书,悠悠的开口着。“官人,我身体有恙,你能帮我看看吗”官语遥轻轻扯着某男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着。“确定吗”某男冷哼了一声,从身后拿出一块布,轻轻一甩,数百银针,闪闪发光。……众多夫君,且看她如何一个个收拾!
  • 喋血宠妃

    喋血宠妃

    八岁,全家被杀,进入皇宫当了皇上宣侍寝官,面对粗喘娇吟以及皇上的嗔怒无常,她冷笑以对。十一岁,她如同黑暗中的催命使者,面含冷笑的为师父报了仇。十二岁,在她的设计下,宫中妃子们的胎儿一个接一个的陨落,他杀了她全家,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十四岁被强行占有,她对他只有恨,难有爱,曲意承欢极尽妖媚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朕感觉从来都没有看穿过邪儿的心,朕的邪儿,你还有心吗?”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划她的面颊,最后停留在她心脏的位置,意味深长,暗藏凌厉的说。他是一代帝王,俊逸潇洒深沉睿智,谁想挑战他的权威,等于是在自寻死路。“皇上,你喜欢的只是无邪的这个像极了别人的容貌而已,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在意那么多,”她嫣然浅笑,锋芒暗藏毫无惧色的出言反击,终有一天,她会亲手拔去他这根杀了她全家的肉中刺眼中钉。泱泱乱世,烽火四起,皇城风云涌动,红颜倾城一笑,真的就能换得如画江山吗?他是个临国的太子,为人英俊潇洒,可是,他的身上却背负着复国大任,不同的遭遇,相同的仇恨让他们并肩举剑为了她(他)而杀出一条血路。“无邪,他虽然无情的掠夺了你的身心,但是你每天和他纠缠在一起,难道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吗?”陆渊目光闪烁的说,语气里掩藏孤寂的无奈。乱世的无情,冷血的杀手,想要携手以沫又是何其容易?【此文为穿越文,女主强大、冷酷,男主睿智多谋,过程会有些虐,结局是喜剧,希望大家喜欢】—————————————————————————————————《穿越为妾》《错惹酷总裁》
热门推荐
  • 冒险史(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冒险史(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在这部短篇集里,华生医生记录了福尔摩斯侦破的数件奇案:帮助波希米亚国王免除了丑闻的威胁;关于伦敦红发会的奇妙故事和由此引发的一场大案;还有那扑朔迷离,被公认为福尔摩斯最经典案件之一的斑点带子案。
  • 火如何灼痛它自己

    火如何灼痛它自己

    塞巴斯蒂安·荣格尔自创了一门专业,他复活了自然的戏剧与人类的本性。很少有作家到过地球上如此迥乎不同且求生艰难的角落。没有人提供过对于极端事件的更触目惊心的思考线索。从美国西部闷烧的雷电山火,加勒比海惊心动魄的鲸鱼捕捞,克什米尔危机四伏的旅行,到科索沃腐烂发臭的集体坟墓、塞拉利昂无情无义的钻石交易,再到阿富汗无止无休的炮火硝烟,《火如何灼痛它自己》一书向人们展示了世界上最危险的一些地方和局势中的细枝末节。
  • 调教大明

    调教大明

    他是张居正的得意门徒!他向戚继光学兵法……和俞大猷学剑法,天下无敌!在他手中,有更辉煌的万历四大征!白手起家,掌握天下,笑谈之间,成就最强悍无敌的事业!在大明万历年间,张惟功以枭雄手段掌握国政,于大航海开时之时,开创属于中国人的大明时代!
  • 闺门春事

    闺门春事

    相公要自选的,婆家要和谐的,美好将来是要可以期待的。所以,唐玫穿越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从已婚变成独身……PS:书名活泼了些,其实是很正经的轻宅斗励志文。新书《家欢》已开,求收藏求推荐!
  • 文人

    文人

    八月天,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小说《遥远的麦子》《黑神的别样人生》《低腰裤》《父亲的王国》等。现任某报社记者。
  • 名门盛宠之老婆别嚣张

    名门盛宠之老婆别嚣张

    【宠文,重生文】一朝重生,竟然成为他人的情妇,还是未成年的那种!重生第一天,一睁开双眼,便是一张帅气的脸庞。她的【金主】不可一世的说道,“你只能是我的情妇,其他别痴心妄想了。”表面很嚣张的情妇和不可一世的金主相处了大半年的时间,到底是谁俘虏了谁?他霸道的把她拥住,声音低沉宣布,“你不是我的情妇,而是我的爱人,你这辈子休想逃离我的身边。”对于重生第一天的场景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对他现在的话语,她柳眉微微一挑,语气似是调侃,“我记得你说过我只是你的情妇,其他的不能痴心妄想。”听到她调侃的话语,他狠狠的把她的娇唇吻住。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精彩片段一】“靠,凌少,你的情妇欺负我。”某只被嚣张的情妇的欺负了,忿忿不平的对着他吼道。“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她不是我的情妇,那是老子的媳妇。”他阴沉着脸色,“老子的媳妇爱欺负谁就欺负谁,欺负你还是给你长脸了。”在他心里,天大地大,媳妇是最大的,发小暂时一边去。某只哭丧着脸,这没良心的家伙。她撑着下巴,眼眸微微眯着,他的媳妇?!【精彩片段二】皇城根下的高干子弟们一日得知,不可一世的凌少竟然金屋藏娇了,便打趣的问道,“凌少,想不到你也会有金屋藏娇的一天。”他勾起唇,扬起一丝微笑,挪开一步,被他身影挡住的她出现在众人眼前。“金屋藏娇,藏你妹,那是老子的媳妇。”一旦遇上她的身份事情,他总要强调。看到神秘的她,众人沉默,面面相觑。“金屋藏娇,难道我不值得一个金屋藏着吗?”她落落大方、丝毫不见尴尬的说道。【精彩片段三】“据说我是你的情妇?”她神情调侃的说道。爱妻如命的他吓得偷偷咽了一口害怕的口水,立马跪在地上,用力逼出泪花,可怜兮兮的说道,“什么情妇,我是你情夫。”该死的,那群王八蛋在她面前乱说什么,看他改天还不把那些混蛋收拾了。眸子闪烁了一下,她微笑道,“据说你包养我一个月需要一百万。”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些错误的消息的,他哭着脸,“媳妇,我才是你的情夫,你包养我一个月只要一块钱就好。”*****大爱宠文,所以冉冉决定自己写一个。过程无限欢乐,因为是第一次写文,只接受建议,不接受谩骂。喜欢文的亲们记得收藏!
  • 复仇公主倾天下

    复仇公主倾天下

    他——云初国大将军风亦寒,残暴冷血,是所有待嫁少女的噩梦,却隐忍着噬骨的仇恨,娶了她,只为向他复仇。她——二十一世纪的市井小民,竟然穿越到了古代一具残破的身体上,这身体到底是谁的?为何会与当朝九公主有一模一样的面孔?因那张相似的脸,她被迫嫁给了他。一个只为复仇,一个乐观顽强,命运又会把他们带向何方?九夜恩宠,春宵缠绵,只为得到一颗心之后再狠狠践踏,只是,他还能如愿吗?那银色的长鞭如阴狠的毒蛇般噬咬着她的身体,鞭打出一条条血色的印记。一次次的阴谋,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看着他的冷眼与默许,她笑了。爱,还在吗?恨,会来吗?☆★☆★☆★☆★☆★☆★☆★☆★当他挥军北上,把银鞭指向她的家国的时候,她还能退缩吗?既然宿命如此,注定她要为王,那就只有一个字——战!血染银袍,情洒疆场,这一切,他都不在乎了吗?既如此,她又何苦两难,所谓兵不厌诈,红唇一吻,却是致命罂粟!☆★☆★☆★☆★☆★☆★☆★☆★【云墨涵】云初国四皇子,温润淡雅,圣洁如同谪仙,漠视一切,却惟独对她呵护备至。“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九妹,九妹每天都在微笑,却笑得勉强,你和她不同,在你的脸上有明显的喜怒哀乐,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你的真诚,你的勇敢,都让我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想让自己的生命也多一些色彩。”【雪暗天】紫月楼楼主,一袭银色面具,来无影,去无踪,谁也无法窥探他面具下的脸庞和猩红色披风下的阴谋。“想要活命,还有一个方法,在紫月楼只有两种人会受到我的保护,一种是有用的人,另一种就是我的女人。”【夕紫冥】北翼之王,压抑隐忍,只为复国,却为何在与她偶遇之后,对她纠缠不休?“九儿,我要踏破云初,活捉风亦寒,为你报仇!为北翼报仇!”还有其他男配多多,不一一列举……☆★☆★☆★☆★☆★☆★☆★☆★
  • 阿达拉·勒内·纳契人

    阿达拉·勒内·纳契人

    法国的破落贵族子弟勒内离家出国,只身流落于北美洲,来到路易西安那的纳契部落的一个村子里,被德高望重的瞎眼老酋长夏克塔斯收为义子。夏克塔斯把自己年轻时与阿达拉相爱的曲折故事,讲述给勒内听。
  • 谋杀1990

    谋杀1990

    悬疑之父,大师之中的大师,只可模仿,不可超越的巅峰,直逼理性与疯狂、压制与抗争的心理极限,你永远都猜不到故事的结局,你也无法预想故事情节的发展!精品、经典、精装、超值价蕾遇生与死、罪与罚的灵魂拷问。
  • 婚礼进行曲

    婚礼进行曲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