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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兄弟,俺们到了这里了,你晚上过来啊。”大根在电话里说。大根他们下午过来了,就在上次说的那个地方,已经给安顿好了,这不就给俺来了电话。

“哎!老哥,你们可到了啊,俺这个星期天晚上就过来。”俺可高兴了,今天是星期四,晚上还得上课,再过三天就是星期天了,俺就一个晚上得空了。

“小SD,俺一到就给你来电话了,你小子咋就不急着来了。”大根有些不爽了,俺知道他那是故意的,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的,咱哥们还计较这个。

“老哥啊,俺那也是真忙着,没给骗你,俺还在。”俺想说俺还在念书,怕他给笑话了,就没往下说。

“咋的,找着妹子啦,不错啊,还看你不出来了。”大根“哈、哈、哈。”的笑着。

“没那事,俺八字还没有一撇哩。”俺心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俺要有妹子,还有那心思去念书哩。

“哈哈,你还不好意思啦,俺就不给多说了,到时候你可得过来,HB佬还念叨着你呢。”大根说。

“嗯,你不请俺还得过来。”俺顺着口说:“那叫不请自来。”

“嘿,小SD,你咋还说起来词来了。”大根有些觉着了:“你小子,还混得有那么点意思了。”

“等见着面,俺再告诉你,俺还真想和你说说。”俺那是兴奋着,俺真想着马上去见面,和他说说学习的事情,鼓动他一块去学习学习。

“这里头说话太费钱了,俺打住了啊,等着你啦。”大根‘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了。这家伙就这个脾气,俺还没说完了,他就给挂断了。俺还没问候杨大哥,HB老哥他们呢,你就干脆了当了。俺把着电话手柄,又是‘嘟、嘟、嘟’的,有点气火的按在了座机上。俺到时候还得说说他,让俺把话说完了再挂,老给弄的俺楞神,俺能不火嘛。

阿姨还没有回来,看样子下午是不过来了。俺这修车摊稀稀拉拉的,给摊的乱七八糟了,俺得把工具给整理整理,找点事做比闲着要好。俺整理着箱子,见里边那个旧的收录机还在,老四他没拿走。

俺见有盘带子在里头,就给打开了听听,带子转了起来。嘿,有声音了:‘小SD,我的兄弟,这车摊看来要还给你了。我也没想到的是,我们会这么快分别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命运,当他们困在某个转折点上,还能够滞留在了一起。时间对我来说,已经麻木了,机遇对我来说,还只是个开始。再见了,我的好兄弟,我会记住你的,多保重了。’这老四都说了些啥,俺听着怎么就像是道别,你难道还能出了这个地球,到外星去了,俺还见不到你啦。

哎呀,看俺给忙的,是好久没见着他了,四嫂子那边,俺还去过几次,老四都没在,俺也就懒得去了。老四这家伙忙得,家都不给回了吧,今晚俺得去看看啥情况,不过要学习完了才行,也不晚啊,俺决定了今天晚上去四嫂子家。

俺去的时候,四嫂子看样子是躺下了。一天忙活的,这半夜还得赶时间去进菜,想着休息了。俺怪自己也太冒失了,都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四嫂子。四嫂子也没怪俺啥,披了衣服开门,让俺进去坐着聊。俺说:“四嫂子,俺改天再来吧。”

四嫂子说:“难得兄弟来了,就进来坐会吧。”“老四他不在啊?”俺那不是多问的,房间里亮着了灯,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还能藏得住个人嘛,俺那也是不该问的,等问了才知道是多么的不应该。四嫂子叹了口气:“老四他忙啊,和我都说不上话了。”“怎么了,他啥意思了,咋就说不上话了。”俺就是这急脾气,还来劲了,有啥问啥,脑筋不给转弯了。

“我和老四走不到一块去,老四和我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了。”四嫂子说着,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瞧俺来的还真是多事了。“咋会这样的,老四他不应该这样对你啊,四嫂子你别难过,俺明天就去找他,还不咋的就陈世美了你。”俺看着四嫂子的委屈,俺能不管这事吗。

“兄弟,你别去找老四,他能有好的出路,我替他高兴着。”四嫂子不同意俺去找他,接着说:“我们可能没这个缘分吧。”四嫂子这又是咋的了,俺弄不明白啊。

“我和老四其实很简单,老四也是关心我,让我别这么辛苦。”四嫂子用手抹了下眼睛,泪水给抹去了不少,她笑了,有点牵强。

老四关心四嫂子,俺就更不明白啦,俺得问清楚了。

老四让四嫂子别摆摊了,并不是嫌四嫂子摆摊丢他脸,是怕四嫂子给累着了,那是关心啊,老四他还算个男人了。可四嫂子这就有想法了,你才去那里上班,挣多少还是个问题啊。好不容易找到个摊给守着,多少也赚了,生活有了个着落,能丢得了吗。你成就了,艺术家了,我一个卖菜的,走不到一块了。可能这就是个起因,导火索是这么给点燃着了。

老四将来是啥样,她不敢去想,他们在一起,还只是个开始,老四和她还没有领结婚证,可能是考虑的多了点,两人就先过在了一起,不行的话再给分了。四嫂子喜欢老四是肯定的,老四也没把四嫂子不当回事啊,这里边的问题,俺能搞得清楚吗。还是四嫂子提出这个问题的,老四当时还闷闷的。

四嫂子告诉俺,你老四哥是大鹏,应该让他自由,飞得更高更远,他的天空是广阔的。你嫂子就是个土儿吧唧的农村妇女,还有着个孩子,不想因为她给拖累了他的前程,就算现在还扯在一起,将来未必就会这样,早点分了大家都能落个好。看来四嫂子是个明理的女人,与其将来痛苦,还不如放在了眼前,晚痛不如早痛,又何必为了个不知道的将来牵就着。

老四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就是个呆子,这么明理的老婆上哪去找。他说菊芳啊,你是个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你能为我想着,我真的很感激,我知道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男人,和你生活着,我还以为就这么过了。你既然有这个想法,迟早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可惜我们相识得太晚了。

摊开了什么都好说,老四拿了他的东西就走了,他大鹏展翅去了,没个牵挂了。四嫂子一个人,偷偷的哭了一个晚上,流了不少的泪,第二天也没出摊。俺当时真不知道这么个情况,要知道了俺也该安慰下四嫂子。估计是眼泪流干了吧,第三天,四嫂子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又出摊了。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着,俺还给蒙在了鼓里。

老四突破了那个转折点了,他不可能再滞留在这里,他应该不再是去混,是金子肯定要发光的。俺那是黑煤炭,老四不小心和俺摆在了一起,近炭者黑啊,俺就算发出的也就是黑泽的光,不显眼啊,没人会去在意煤炭的光泽。因为那毕竟是、没多大的用处,充其量也就是一点热的能量,还得燃烧了才行。

老四还算仁义,从老板那里,借了五千块钱给四嫂子。四嫂子当时就拒绝了,她没有向老四提出过任何要求。老四说你给收下,这钱不是打发亏欠的情意,你一个女人太难啊,这钱还是留着吧,已备不需,要不然他心里永远会不安的。

老四一走,四嫂子又是个流泪,缘分到头了。俺当时就想着,人都留不住了,还留着个钱干嘛,那是老四亏欠的一份情,是钱能给弥补了的吗。老四啊老四,俺那时还想着,四嫂子找着了幸福,找着归宿了,你就这么一脚把她给踹了,你不是个东西啊。

是不是东西是老四的事了,俺也就是在瞎掰乎,老四不是俺兄弟了,俺就是这么给想的,四嫂子还是俺四嫂子,有啥难处,俺要能给帮忙的,不用说二话,当仁不让还得帮。

俺多留意了四嫂子,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常的,每天都很规律的,忙着她的蔬菜生意。俺放心了,四嫂子还真挺得住,见了俺还笑着打招呼,什么事情都像没有发生过。一切都过去的很平静,俺不能不怀疑啊,四嫂子这个年纪的女人,事情就是想得开,换了俺是四嫂子,又该是啥个情形,俺还没法去想象了。

阿姨好像也知道点老四和四嫂子的情况,俺没必要瞒啥,就这么回事,阿姨点了点头说:“缘分是什么,有缘也有分啊。老四和四嫂子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啊。”

俺愤愤地说:“有情有义咋还分开,有情人终成眷属,老四就不能想着点四嫂子吗。”关键是俺对老四有成见了。

“如今离婚的现象多了,老四和四嫂子那是好聚好散,也没啥不对啊,再说老四和四嫂子,他们都能够认识到了,生活对于他们,有很多不共之处。”阿姨好像还挺赞成的。要是让你去劝说的话,还不是促成了,让事情给如期发展了。

“不共之处?”不就是没有共同的观点和理解嘛,生活在一起了,睡在一个被窝里头,有啥不共的,俺就是不能明白了。

“我给你打个比方吧,一个是天上飞的,一个是地上跑的,咋处在一块了。”阿姨见俺还想不明白,就来了这么个比方了。

俺想着老四可能就是鸟人了,那不成童话故事了,老四他还能飞了,四嫂子她不能飞,彻底完了。

费解还不如不去理解,俺还是在生活的现实里,四嫂子的事,俺可能觉着有点过分,老四他不这么想,四嫂子也可能不这么去想,连阿姨都没去这么想,俺又去想这么多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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