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少主,羊皮卷前两处是出自属下之手,这最后一块是神禹子亲自所做,内容属下不知,属下所画是……”奎看了一眼白瑜,复又开口,“是出自将军描刻夫人于氏背后的天机图所做。”
话落,堂内二人皆望向奎,白瑜眼底闪过一丝忧伤,身体隐露一丝杀气,从袖中又掏出一物,正是从小莲身上割下的那张人皮荷花图。“可是这个?”白瑜低声问道。将人皮展开在漓和奎面前。
“正是,”奎将白瑜的变化看在眼里,单膝跪地答道,“少主,此图关系重大,千万不可将羊皮卷和这人皮同时现于人前。”奎建议到,口气诚恳。
白瑜之前研究过莲姨身上图,表面看上去只是一幅荷花图,但仔细观察之下,便能看到其中暗藏着很多图纹,还有一些画符,那些荷花像是这一切拼凑而成,可见画者的技艺多么高超。但仔细研究之下,却又能发现那画有三处漏洞,就像是原本有很多细小的枝节慢慢归回到散出源头,但这源头却在那画上无迹可寻,便不能算得上是完整的秘图。
而现在,白瑜有了一丝头绪,“你的意思是,这羊皮卷和这人皮拼凑起来,才是我娘亲背后完整的天机图?司徒冥为此可真是煞费苦心了。”白瑜将自己的猜测问出,心中暗道:若真是这样,这天机图藏得究竟是怎样的天机,需要如此牺牲。
漓和奎没有忽略白瑜对将军和于氏不等的称呼,奎暗自佩服白瑜的才智,“正是。”
“那赤玄玉配的主人在顺昌?”
白瑜的话让奎再一次折服,“正是顺昌太子——洛晋。属下当年留在顺昌便是为查探赤玄玉佩的消息,直至洛晋当上太子,玉佩才现世落入他的手中,属下原本想借机等到赤玄玉配真正认定的主人,顺昌和永乐的和平都是表象,属下不得不来亲自禀报。”
奎因为汇报,耽搁许久,必须离开。而白瑜在铁木堂处理事务,一直待到亥时才离开。回王府的路上,白瑜没有用轻功,漫步走在街头,她并不心急天机图的秘密,反正神禹子比她更急。眼下,她关心的便是何时开始去练兵。若是颠覆了这永乐之后又该如何。就这样怀揣着心思的白瑜刚走到王府大街,就看到王府的大门突然开了,钻出一人。白瑜站在原地,心里疑惑这么晚,是谁还要出府?那人悄悄的关上王府大门,身形微躬,神色凝重,左右探头查看一番,确定无人后朝东街疾步走去。
那人正是王府的老管家,而远处的白瑜看见如此神神秘秘的他,散气分身,消失在原地。
白瑜散气分身,尾随在老管家身后。街道上已没有什么人,管家快步一直沿着东街,穿过几个小巷,走到一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小院门前。
管家左右张望之后,抬手在门上扣了三下,隔了一会,又扣了三下。之后,门开了。
“没人跟着吧?”门内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略微嘶哑。
“没有,我很小心的。”话毕,管家便随那女子进了院子。
门关上后,白瑜凝气现身。暗想:这管家大晚上神神秘秘的来这见这个女人,该不是见情人吧?那也不用这样遮掩啊。白瑜站在门口,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查探一番,便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袭来,还未转身,就被拥入一个怀抱。
“碧儿大晚上来这,是背着我找别的男人么?”来人面目半遮,正是萧梓哲。其实他也是在回王府的时候看见白瑜,还未来得及上前,就看见白瑜突然散气分身,随即他也看到了出府的管家,便也跟了来。
白瑜被他抱着飞到了屋顶,在他怀中抬起头,“对啊!”表情娇嗔,妩媚中带着一丝俏皮。
萧梓哲凝神望着怀中的小人儿,眼里写满宠溺和爱恋,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轻轻吻上了那个诱人的唇。
半月挂梢,夜空繁星闪闪,青衫白裳,花开朵朵成双。两唇相碰,萧梓哲闭上了眼睛,品尝那份期待已久的甜蜜。而白瑜却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男子弯长的睫毛,随后也慢慢闭上眼睛,伸手环住萧梓哲的脖,朱唇微翘,伸出舌头,在萧梓哲的唇上顽皮的一舔,嘴角上扬。萧梓哲感觉到浑身一麻,心里溢出暖暖的感觉,加重力气,吻了下去。双舌相交,气息变沉,像是要融入彼此的骨中。
萧梓哲吻得深情,白瑜觉得自己都快要被他融化,还存有一丝理智的她,咬上了男子的唇。萧梓哲吃痛,眉头微皱,不舍的离开那份柔软,眼神略带委屈的望着白瑜。
白瑜面上一红,离开他的怀抱,低声道:“还没弄清管家为什么会这么晚神神秘秘来这呢。”说完就蹲下身,掀开脚下一块松动的瓦砾,向屋内看去。
萧梓哲忍下心里的不舍,看向蹲着的白瑜,眼里盛满爱意,和她一起蹲在屋顶,向屋内望去。
檐下屋内,和它外表一样的破落,昏暗的烛光,破旧的桌前坐着一人,正是王府的管家。一边之人正是刚才开门的女子,女子已近中年,面上沧桑,衣着破旧,身材倒还是匀称。此时她端着一碗清茶,递给了管家。
“裕发叔,可打听到消息?”女子神情焦灼,一坐在桌旁就急忙问道。
管家将碗放在桌上,眉眼间露出苦涩,“你也知道,最近三王爷卧病在床,我更是无法去打探消息,更何况时隔这么多年,希望真的是太渺茫了……”
女子听了管家的话,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眼神幽幽,“都十五年了,皇后临死之时,我在她面前发下重誓,主子对我有再生之恩,若我找不到太子,即便是去死也无颜面对先皇后。”话落,泪也落下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