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若是倦了,孩儿可以带娘亲离开,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可好?”男子语气淡淡,但不难看出他内心的忧伤。
庄梅眼神一亮,道:“烨儿,帮帮你爹爹好么?他……他不是这样……这样的,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男子嘴角溢出苦笑,“他根本一直就在利用……”
“不要!不要说出来……”庄梅大声道,“算娘亲求你,你自小聪慧,你一定有办法帮他的,对不对?娘亲求你了……”庄梅泪下,恳求道。
男子眼里写满了疲倦、无奈和忧伤,抬头似是将眼泪咽下了肚中,低头看着泣不成声的庄梅,深深叹了口气,“孩儿答应娘亲便是……”抬起庄梅依旧娇媚的面,擦拭她面上的泪,“孩儿只盼娘亲不要再如此忧伤……”说完,转身离开。
庄梅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唯一的亮灯,对着男子的背影连连点头,泪如雨下……
不知不觉,就已入了秋,而这个秋天,对于永乐来说,也应了那句古语:多事之秋。
这一天是永乐三十三年秋历的第二天,不知是谁将永乐定国大将军司徒冥失踪的消息散布开来,弄得京城百姓人尽皆知,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消息同样令人震惊——司徒将军的夫人宁相之女宁芳婇,死了。
而朝堂之上,一向和庄梅皇后一同处理政事的太子萧梓俞,今日没有早朝。庄梅在永政大殿上宣布,太子偶感风寒,一卧不起,暂不能早朝,直至痊愈。
丞相宁忠勇闻言后,眉头紧皱,深深地盯着庄梅。而一直以司徒冥为首一派的大臣,得知这一切消息,心下都有一些慌乱。原本司徒冥中毒以后,他们还可以指着神禹子。但现下,国师却天天守在皇园医治老皇帝,还不准任何人打扰。群龙无首,太子又因病不能处理朝政,这永乐的大权完全落入了皇后的手中,究竟是阴谋,还是另有玄机?
白瑜一早醒来,身边的萧梓哲又已离开,她摸向自己的面颊,记得在睡梦中男子临走时落下的一吻,暗叹自己为何在他身边会睡得如此沉。
起身,刚梳洗收拾完毕,白瑜就感觉到了屋外熟悉的气息,是漓。白瑜皱眉,若不是急事,怕漓也不会来此找她。随即便散气分身出了屋外,直到漓身边才现身。
“参见少主。”漓见到白瑜,抱拳出声。
“出什么事了?”白瑜直奔主题。
“属下请少主回铁木堂见一人,时间紧迫。”漓虽然黑布遮面但也能看出他眉眼间的焦灼。
白瑜见此不再多话,提起内力,和漓跃身向铁木堂飞去。不多时便到了。
堂内此时只站着一人,身形伟岸,黑发束起,眉眼俊逸,小麦的肤色,三十出头,浑身尽显阳刚之气。见到白瑜和漓进堂之后,单膝跪地抱拳:“参见少主。”
白瑜走上前堂,审视男子一番,示意他起身,眼神带着疑惑望向漓。
漓站在男子一旁,向白瑜开口解释:“少主,这便是我铁木八大将领之一的奎,也是我铁木堂的副堂主之一。”
白瑜心头浮上了然,只是漓说这奎在顺昌太子身边坐了卧底,怎么会突然回来京城,难道……
“奎,你要对少主汇报什么就快说吧,时间久了,那边会起疑。”漓转头对男子说道。
白瑜看着身形相近的两人,不知奎要向她汇报什么。
奎闻言,上前一步,“时间紧迫,属下就给少主简要道来。顺昌国已经知道将军中毒的事,属下被顺昌太子洛晋派来这里查探消息的,现在大街小巷都已经知道将军失踪的事,那边也瞒不住的,我冒险前来,就是为了告诉少主关于赤玄玉佩的事。”男子娓娓道来。
白瑜暗叹这奎还做起了无间道,但赤玄玉佩又是什么?漓将白瑜的疑惑看在眼中,开口解释:“赤玄玉佩也是上古宝物,是瑶始之神的召唤玉。可以克制暂时沉睡的异兽,但只有赤玄玉的主人才能真正驾驭它。”
白瑜听了漓的话,眉头微皱,心下暗道:按照漓的话,瑶始之神的赤玄玉佩另有他主?
奎看了一眼白瑜道:“漓告诉我少主手中的羊皮卷已揭开一半,属下前来的另一目的便是帮少主解开另一部分。”
白瑜闻言眸中一亮,“莫非……”
奎微微点头,“羊皮卷正是属下奉将军之命做成,另一部分需要的正是属下的血。”
白瑜总算了然,原来当日无意听到顺昌将军拖博和口中的高人,竟然就是奎。没想到奎竟会这些。只是既然如此,漓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白瑜将一直带在怀中的羊皮卷掏出,奎上前接过,咬烂自己的手,将血滴在漓端来的酒和醋的碗中,抹在羊皮卷上,不一会,羊皮卷上的空白处又出现一部分画面,上面也写着两个字符,一个较浅的青龙底纹,那之上画了一个雕刻奇异的黄玉。奎将羊皮卷又递给白瑜,白瑜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奇异的黄玉底下画着暗纹,一条很奇特的青龙,还有那两个字符,究竟是指什么。“这画的莫非就是赤玄玉佩?”
“正是,而底下的青龙是顺昌的圣物祥龙。”奎如实答道。
“那这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弦栗隐族的古老文字,但我可以肯定,这两字是顺昌。”奎继续向白瑜解释。
白瑜心下更是疑惑,这羊皮卷上回出现的是顺昌文字,画面意指三王府,现在出现的又是弦栗隐族文字,而画面暗示的却是顺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既然这羊皮卷出自你手,你可知这最后一块是什么?为什么要画这些?”白瑜指着羊皮卷最后一块空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