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旬逸当是打伤了华长歌,使得他们心有气愤,尴尬地笑了笑,“当日就想来,但怕惊了长歌养伤,所以,拖到了今日,华叔,侄儿知错了!”
他的声音一沉,带上了浓厚的歉意:“侄儿出手没轻没重,四王爷取消我在天则门进入四级试练堂的资格,已是从轻发落了!这几天,我爹也没少教训我,差点就要一掌拍死我呢!”
白旬逸低下头,诚恳地向华恒锐一礼,眼光飘到了绝美无比的华长歌脸上,眸子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华长歌左耳进,右耳出,没拿白旬逸的话当回事,毕竟他不会真的被他爹拍死,而且,那哪是什么出手没轻没重,他简直是存心要弄死她。
不过,提起四王爷,华长歌倒是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丝浅笑,那个表面和煦温润、眸底淡漠冰冷的男子,挺有意思的!
方才和父母共餐,她已经问过那位是谁了。
别试图和本王套近乎……呵,他的确有资格那么说。
大翼国到了他这一代,只出了四个皇子,太子早定,而他被皇上委任到了天则门坐镇,和门主一同共事,明着他听门主的,暗里,门主却是得听他的。
别以为这是外放,某种程度上讲,这是皇上对他的倚重!
天则门对于大翼国来说,绝对是重中之重的存在。
因为这片浩苍大陆上,不止有人类,还有各种妖兽,时常会发生掠夺地盘的战争,大翼国始皇时明文规定,凡是大翼国子民都要习武,务必做到人人能够自保。而天则门自那时就已建立,广收天下习武能人,只要通过入门试炼,便可进入天则门至少修炼到五级武境,然后,才能学成出山。
从天则门走出来的武者,那就等于在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往往行走江湖之时,一报习武出处,那些拦路打劫的绿林中人便会乖乖让道,而某些妖兽,有时也会给几分面子。
这就是荣耀!只有天则门给得起!
天下之人,无不以进入天则门习武为荣,包括浩苍大陆四大家族,华家、白家、谢家和南宫家,而这四大家族中多有超级强者在天则门挂名做教席师父,当然,也有其他门派的高级人物在这里任教。
华长歌就是万千往天则门挤破头的人海中的那个最最微不足道,外加丢人现眼的。
“华叔,旬逸这次来,除了请罪和看望长歌,还想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白旬逸接着说道。
一语把华长歌拉回了现实。
看看白旬逸故作真诚的模样,华长歌真想大笑三声。
太滑稽了!两人如今的身份地位云泥之别,这且不说,可笑的是,白旬逸对她厌恶透顶,甚至不惜违抗他爹的意思,故意在入门试炼上想杀了她,他怎么好意思再拿婚约说事!
真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舍弃自己,舍弃家族荣誉,处处顾及着白旬逸的面子,傻傻地巴望着他娶自己的傻仨儿吗?
的确,白旬逸就是这么认为的。
华长歌那日含有攻击性的言语让白旬逸颇为在意,不过,之后华长歌大病三日,那时的言语可以归结为神识不清,他不相信一个傻子有智商全开的时候。
而刚才华长歌也没露出半点异样,甚至傻傻地往他身后看有没有荆棘,这不是弱智是什么?
所以,借此机会,白旬逸提到了两人的婚事。
其实他爹白舜提过多次,只不过都被华恒锐不软不硬地推却了。
“这要看长歌的意思。”这次,华恒锐不推了,直接把事情搁在了女儿身上。
白旬逸顿时一喜!他真的是欢喜,因为老爹打了他一巴掌,他回家后脸色不好,白舜便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了,华家有一件稀世珍宝的事,理所当然摆到了明面。
据说这件宝贝是在大翼国始皇帝时连带着那块“我武惟扬”的牌匾,一起赐给华家先祖的,不能说得此宝得天下吧,但却能借此宝成为天下武功第一人!
华家那位先祖就是持着珍宝修炼到了帝王级武境!
尚武的大陆,纷乱的世道,有绝顶武功比什么都重要。
白舜也是偶然间听华家老大酒后失言提起了这件事,经多方调查,终于知晓那件宝贝被华家老爷子传给了华恒锐,可是怎么找都找不着,也不知华恒锐把宝贝藏到了哪里!
用尽心机,撺掇华家那两个好钱好色的家伙把华恒锐赶出了华家大宅,他一家三口身无长物,宝贝的影子却始终是个谜。
不过好在,白舜老谋深算,早在最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让儿子和华长歌定下婚约,如果实在找不到,等华恒锐老了,把宝贝传给华长歌,那还不是他白家的吗?
然而,华恒锐老了,白舜也就老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啊。
幸好没有真的弄死华长歌……白旬逸事后吐了一口气,同时暗暗埋怨他老子,为什么不早说呢?
现在一听华恒锐让华长歌决定婚事,白旬逸能不乐吗?华长歌可是眼巴巴地瞅着白旬逸娶她啊,一个傻女嫁给白家大少爷,就算她被算计了,也够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只是,华长歌眨眨眼,吐出一句令人石化的话来。
“好啊,选个黄道吉日,旬逸嫁过来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你说……什么?”白旬逸听着那句话,一时懵了。
“我说旬逸你嫁过来嘛,我家虽然破,三餐也是粗茶淡饭,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绝不会像你打我一样打你。”华长歌羞怯地望着他,后面的保证,为了加强效果,她还握起了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