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病愈”的华长歌穿戴整齐,她担忧地问了那么一句话。
“谁说的?”华长歌反问,同时,把黑月寒匕绑在衣袍下的双腿上。
“黄管家和下人们都这么说,城里的人们也在这么传。”伢菜毫无心机地回道。
华长歌淡淡看她一眼,发现小丫头一脸忧色,不似作假,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叹道:“放心吧,家主继任大典我一定会参加的。”
说着,她本是穿戴好似乎要出门,却又重新坐到了床沿上,看似还没有痊愈地揉揉太阳穴,脸上浮过一抹疲惫。
伢菜反而更加忧愁,苦着脸出去了。
而华长歌则瞬间坐直,眸中冷芒一闪,皱起了眉头,大伯和二伯虽然各有态度,一个顾家,一个疼儿,但他们都不算笨蛋,怎么能在家主继任大典之前放出这样的话动摇人心呢?
说实话,除了外面的人不看好华家这次家主继任大典能够顺利进行,就连自家人也是半信半疑,人心不稳,士气够了,仍是底气不足,再有华长龙被劫一事,华长歌不得不孤身赴会,这让大家都有点怯场,作为原本当家的华恒利和华恒健理应安抚人心,尽量维护华长歌才是。
可她不能参加家主继任大典的谣言,是谁散播的?
恰在此时,卫勤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长歌,四王爷来看你了。”
“娘,请四王爷到我房里来。”华长歌站起,露出笑容。
“咦?那怎么行?你得到正厅去见四王爷才是啊。”卫勤顾着礼数,领着女儿的手往外走。
“娘,您只管把我的话传达给四王爷,他不会介意的。”华长歌反而拉住她,在她不解的注视下,压低声音:“还请娘在四王爷来到我房间后,注意一下外面有没有人接近这里。”
“你的意思……”
华长歌冲她一笑,没有解释,卫勤心领神会,照她的意思去办了。
很快,四王爷进来,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让东来留在了房外守卫。
“本王第一次看望她人,也是第一次进人闺房,首例都给你开了。”楚涟川完美微笑着,声音还是如春风般暖人心田。
“可王爷还是来了。”华长歌请他坐下,奉上茶水,自嘲笑道:“风声好急,防不胜防,看来,我无法参加家主继任大典的消息都传到你耳朵里了。”
“风声起自华家,由不得人不信,不过,这也引起了人们看好戏的心态,届时,来华家‘捧场’的恐怕是多如过江之卿,真可谓一大盛典了。”楚涟川接过茶水,优雅地喝了一小口。
华长歌不惊,反而笑了,“声势越大越好。”
“这般势头,成则功成名就,败则一败涂地。”楚涟川放下茶杯,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呵。”华长歌不等他试探,直接说道:“其实四王爷不来,我也正有打算去找你,我的成败系在王爷身上,只需王爷兑现诺言,帮我对抗白家。”
“你觉得这是白家在捣鬼?”楚涟川挑了挑好看的眉峰。
“八九不离十。”
“你想本王怎么做?”
华长歌贴近他耳朵,如此这般。
楚涟川立刻露出颇有深意的趣味笑容,甚至笑出声来,“你确定?”
使劲点了点头,华长歌问道:“王爷觉得难办吗?”
“不难。”
“委屈王爷了。”
“本王答应过帮你,绝不会食言,委屈嘛,谈不上。”楚涟川似乎认为华长歌的计划很有意思,俊脸上一片笑意,就连眸底的冰冷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换成了美妙的绯色。
话已说完,他也不在此多做逗留,起身欲走,却又止住脚步,笑道:“其实,本王来这里,本是要给你一个有用的提议,不过你已经胸有成竹,本王的提议也不必说出来了。”
“何不说来听听?集思广益,说不定真的对我有用。”华长歌跟着起身,相送的姿态,变成虚心求教。
“也对,怎么说你今后一段时间内会是本王的人,本王也该为你尽一份力,哪怕不是你接受任务的报酬。”楚涟川语气蓦地轻柔,好像心境也起了变化。
你的人……华长歌汗了,这话含着歧义啊,不过,某种程度上讲,她算是。
“还请王爷明示。”
“红袍教,教主柳千影和本王有点小小交情,而他近日恰好在离佑天城不远的武雄城里的心湖游玩,如果你能请动他帮你对付煞鹰帮,相信必能手到擒来,因为红袍教,是江湖第一大派。”
华长歌听了,不禁一愣。
且不说红袍教怎样怎样,仅仅一位皇家高贵的王爷和江湖人士有交情,就足够令人惊悚的了!而能摸清那位柳千影教主的行踪,时间地点,一应俱全,这交情,恐怕不是“小小”的,而是大大的了!
之前她还和着王爷的琴声吐出有感而发的诗句,自以为四王爷远离京都皇城,是壮志无酬,前程堪忧,不想,他远离朝野是真,隐忍度日是假!
江湖第一大派!如能为他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可他一直安于现状,还要争取华长歌留在他身边保护他,并把这秘密告诉华长歌,不知是华长歌保护他,还是他变着法的保护华长歌了!
“如果你去请柳千影出手,他一定会答允的,因为他特别喜好女色。”楚涟川的目光停留在华长歌绝美的脸蛋上,继续提点道。
眉心微微一皱,华长歌不想凭借姿色办事,也不想欠四王爷太多,遂拒绝道:“我能自己解决的事情,还是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