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粗布糙衣,落魄至斯。
“华三爷,白家少主求见。”同样的,他们对华恒锐也很客气,先是扬声喊道,报个号。
“有事进来,没事滚蛋,瞎喊什么?”卫勤放好水盆,不耐地说道。
方才丈夫和女儿的谈话,她在外面听到了,既然华长歌对白旬逸死了心,再不执着,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狗急了还咬人呢,她可不含糊。
“是,是,扰了华三爷和三奶奶的清静,小的们错了,这就带我家少主进去。”两个下人搀扶着白旬逸小心地赔笑,跟在卫勤身后,进了房门。
屋内有股还未消散的淡淡香气,两个下人一闻,顿时力气全无,眼前发花,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浮过一抹惊怕。
“坐吧。”华长歌站在爹爹身后,推着他往前行了两步。
她不说,那两个下人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一条长凳上,相应着,白旬逸也歪歪斜斜坐了下去,吃力地抬起脸来,眸光黯淡地看向华长歌。
“旬逸,脸上罩着白纱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来嫁给我的是不是?那你应该整个头都罩上啊。”华长歌等他看够了,才故作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见到下人的异状,再看华长歌如此做作,白旬逸不是傻子,猛然明白了什么,想想自己这副模样,心里不愿承认的那个事实霎时明朗起来!
只是,华长歌的手蓦地伸出,已拂上了他脸上的白纱,轻轻一掀,就如同新郎官给新娘子掀盖头一样,动作轻缓,姿态风骚,掀完之后,她还露出惊喜的模样,使劲瞅着白旬逸,似笑非笑,眸光闪动,好像真的娶了如意“新娘”。
“你……”
“我的逸,你终于是我的人了!咳,谁给你化的妆?太艳了点吧?”华长歌扔掉手里的白纱,让它飘飘摇摇,落在地上,一双漂亮的眸子锁定白旬逸,看着他本来俊美的脸庞上,一堆一堆的红色小疙瘩,不太满意地说道。
那张脸,曾让华长歌痴迷爱恋到惨死的地步,也让众多女性为之倾倒仰慕,可现在,他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堆,不规则地冒出密密麻麻的红痘,好似青春期有什么东西过剩引起的正常现象,哪还有原先的美如冠玉?
这绝不正常!
因为白旬逸昨夜欲求不满地找人单练,甚至还和老爹过了几招,被胖揍被暴打不但不觉得痛,反而有一种很爽的感觉,而发疯了大半夜之后,浑身就再也提不起半点力道,这不,没有人搀扶,他自己根本走不出半步。
中毒!
阅历丰富的白舜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夜传医,都解不开这毒性,他想着天亮了去求医术通神的四王爷,可早上四王爷一直在忙华家“裸奔”的事,没办法,未免毒性加深,他只好让儿子来华恒锐这里了。
白旬逸是在看望华长歌后中了毒,想到华恒锐也是精通医毒之人,说不定他气愤白旬逸打伤华长歌,才给白旬逸下了毒,以示惩戒。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白旬逸表现的够有诚意,华恒锐看在女儿和他有婚约的份上,不会太过为难白旬逸的,这就是为什么白家那两个下人对华恒锐夫妇那么客气的原因了。
其实,他们以前是看不起这一家三口的,可为了自家少主,只有刻意卖好。
“长歌!什么叫是你的人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爹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把他退了。”华恒锐瞪了女儿一眼,再次为她的口无遮拦感到乏力,恰逢卫勤一眼望来,他脸色微顿,干咳两声,急忙改口。
“是你的人,也要父母认可,小小试毒,他都通不过,怎么做我华家……的……咳,上门女婿?”
“是啊,长歌,想上咱家门,得通过你爹三次试毒不死,还要接住娘亲三招不还手才行。”卫勤接着说道,不忘再看夫君一眼,隐隐的,悍妻性子外露。
“我怎么不知道咱家有这规矩?”华长歌怔问。
谁知,她娘回的特绝:“新定的。”
白旬逸身躯一颤,试毒?还要三次?这不得要他的命啊!还要接住卫勤三招不还手……老天!她可是个七级武境的高手,就凭自己四级武境的功力,三招不还手,必死无疑!
“这个……”
“哦,对了,旬逸啊,你先回去吧,看能不能三次试毒不死,如果扛得住,我这关你就通过了。”华恒锐打发道,根本不听他来此的目的。
“其实我……”
“没办法啊,旬逸,虽然我很想快点娶到你,可我爹娘也有原则,我这做女儿的不好违抗喔。”华长歌遗憾地说道,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娶到我?”白旬逸一阵恶寒,吃力地张了张口:“华叔,侄儿知道您对医毒造诣颇深,可侄儿受不住您的考验啊,而且,我不想‘嫁’给长歌……”
“什么?你是想悔婚?”华恒锐惊道。
“不是!是……是……长歌嫁给我好不好?我娶了她,会爱她……”白旬逸急忙解释。
“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不嫁过来,就是悔婚!好!我们也不稀罕你这个女婿!”华恒锐衣袖一拂,义愤填膺道:“长歌,写下退婚书,解除这个婚约!”
“爹,我……”华长歌不依。
“怎么?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想看着旬逸被毒死?”华恒锐瞪了瞪眼,话里的隐含意,就是白旬逸若不接受解除婚约,就不给他解毒。
华长歌为难了,看向白旬逸,脸色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