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黔,是朱元章的死,给了你一个契机,借此机会,你一举刺杀新皇帝,将正在易主而混乱的明代搅的一盘散沙,然后你就可以直入中原,一举收复你的祖先失去的大元朝。
终究是权利太诱人,还是爱情本就是一个飘渺无实的东西?
我茫然了。
陆之黔把我放在一边,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温柔的看着我的眼睛,轻声的诱惑:“一一等着,陆哥哥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
我萎缩着,尽量的躲着他的温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等我下定决心想要和他说清楚的时候,他早已经转身和朱允文斗在了一起。
“我说你们住手。”
第一次觉的,卜一式的喉咙实际上如蚊子叫一般,我那几个字,明明是直着脖子吼的,可在这个刀光剑影的场景中,就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
我懊恼的在打成一团的外围,团团转,左一圈,右一圈,可除了黄色的,黑色的和白色的三道颜色在不停的转换以外,我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了,陆之黔一个人,要对付朱允文和朱济熺同志两人,一定是险象环生,自顾不暇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一道黑影来到了急促不安的身边,幽幽说道:“在担心谁?陆之黔,朱允文,还是朱济熺。”
是恨哥。
我一惊,转头看他,但见眼神闪烁,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滚做一团的三个人,根本就不看我一眼,脸色是苍白的,火光映的脸上的十字架,分外的狰狞,就如一只被裹在茧中,正欲破茧欲出的虫卵,抽动着,扭动着,看的我刺眼惊心,步步后退。
“我……我不担心谁。”我抓着头发,一直赤裸的手臂很凉爽,一只还穿着袖子的手臂,闷的直冒汗,恨哥,不对劲呀。
其实恨哥,我就是担心,会改变历史而已,不然,趁着这场混乱,我运用我的绝世轻功,我‘嗖’的一下,不就转眼没有人影了。
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啊,我怎么忘记了,我现在拥有绝世轻功,我现在的内力,丝毫不输于他们三个之中的任何一个,而且甚至高于他们三个,我……我可以轻易的闯了进去,帮他们拆架。
想到此处,我立刻挺起了一直颓废的胸膛,雄赳赳的昂起了头,朝着恨哥一笑:“你等着我,我拆开了他们,咱们立刻溜走。”
恨哥显然愕然,急切的看向我,陷入我的笑容中,张大着艳红的嘴唇,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踢了踢腿,叉着腰扭动了几下脖子,又跳跃了几下,运气真气,朝着场内看去,只见陆之黔一个人,一柄剑,其招式稀奇古怪,明明是招架朱允文的一拳,却偏偏在半路调转过来,偷袭朱济熺的下盘,一柄剑左右摆动,斜身堪勘的夺过朱允文的一拳,而朱济熺因为陆之黔的偷袭,不得不收回招式,改救自己的下盘,转眼间,明明是简单的招式,千变万化中的三个人却已经和游走到了生死的边缘,又从生死边缘中转了回来,下一刻继续游走。
陆之黔这4年多,一定是狠下了苦功,不然以他4年前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以一敌二,反而是朱允文和朱济熺两人,额头已经有了汗珠,呼吸也明显的急促了起来。
唉,当初是我要求朱允文放了陆之黔,现在,看来又得我出马,央求陆之黔放两位朱性帅哥一马了,毕竟历史中朱允文还要做皇帝的。
我一个箭步,飞快的闯了过去,身后,是恨哥凄惨的呼唤:“不要,卜一回来,你会受伤的。”
“放心,我没事的。”
我大声的回答,心中因为他的呼唤,阴霾一扫而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抓住陆之黔的手,另一只手挡住朱济熺的进攻,身子扭身横在朱允文的身前。
“一一……。”
“烟儿……。”
“卜儿……。”
三个人同时喊叫,施展了一半的招式,因为怕伤到了我,硬生生的各自收回,却还是有余力,落在了我的身上。
‘砰。’
有三个手,同时落在了我的身上,三个人个残留的几分功力,汇合成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震的我内脏移位,胸口闷热,气血翻滚,一股甜腥之气涌上喉咙。
哇-----
我张口吐出大口的鲜血,鲜血直接扑到了朱允文黄色的帝袍上,朱济熺白色的金边龙莽长衫上,唯独陆之黔黑色的短衫上,看不见那一点点触目惊心的红色。
“一一。”
陆之黔一掌拍开朱允文和朱济熺,伸手把我搂在怀中,温柔的两眼直冒珠光:“一一,你傻了吗?怎么会这样就冲进来。”
我惨惨的笑着,嘴角的鲜血使我看起来异样的妖媚:“我没事呢。”
“对对,一一怎么会有事,陆哥哥不准一一有事,不准。”
任谁都看得出,陆之黔这幅痛不欲生的样子,以为我是回光返照。也是,他一定不知道,其实我已经是内力盖世,承受他们这样三掌,如果不会武功,恐怕立刻就命丧当场,能够说上那么几句话,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我奸笑了一下,准备将计就计,淳淳善诱,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委屈的哭喊:“陆哥哥。”
“陆哥哥在,陆哥哥在呢。”
陆之黔眼中的那抹温柔,终于散开,跌落无数的珍珠,转眼不见。
我心中大受感动,却也不敢马虎,哆嗦着说出了真实的目的:“陆哥哥,放了他们吧,他也曾经放过你。”
“放过他们。”陆之黔显然懵了,嘀咕了一句。
我立刻使劲的‘咳’了几下,装出一副疼痛的样子,凄凄切切的喊:“哎---呦----。”
陆之黔可慌了,抱着我的手,用力的抖着,那抖动的程度,简直比坐马车还颠簸。
丫的,我……忍着。
陆之黔抖了半天,低头看着我,我张大着眼睛,一副你不答应,我不瞑目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他终于还是选择江山的时候,陆之黔咬了一下下嘴唇,眼睛一闭,心里一横:
“一一,陆哥哥,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吗?”
我激动的从他的怀中,站了起来,蹦跳着,大喊着:“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呦。”
“你……。’
陆之黔接受不了我依旧活泼的现实,脚一软,一个踉跄,苍白无力的倒在了赶过来汇合的属下的身上,心神俱碎。
我自知愧对了他,只好站在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敢正眼看他。陆哥哥,真的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们两个,夺了明代的江山。
“烟儿。”
朱济熺靠了上来,轻轻的让我靠在了他的怀中。我本来就已经受了内伤,这会儿见陆之黔痛苦异样,不觉心里如压了大石头一般,筋疲力尽。
朱济熺的怀抱,一直都很温暖,暂且让我靠上一靠吧。
夜,很静,静的没有一丝的声音,连草丛中的蛐蛐叫声,也因为刚才的打斗,停止了叫。唯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着。
“一一……你,好狠。”
陆之黔苍白着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一下子竟然苍老了几岁,他默默的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拽下他刚刚为我戴上的墨玉,手一扬,墨玉脱手而出,转眼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我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救过我一命,今天我就还你一命,我们从此,互补相欠,恩怨两清。”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丝毫不带感情,就如一个抽空了气的气球,毫无生气,直视着我的眼睛黯淡一片,隐约的泪光,被他阻挡在了眼睑的后面。
我的心抽动着,想要开口说一句安慰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陆之黔跌撞着转身,凄凉的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留的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为什么……。”
留的青山在,哪怕没柴烧,这不是当初我安慰你的话吗?难道我说错了?
我茫然起来,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让你不要气馁,逃命要紧,没有别的意思的,陆哥哥你误会了,真的,你真的误会了。
坤帖木儿,1377年(丁巳年)生,额勒伯克汗的长子。1400年(庚辰年),24岁即汗位。1402年(壬午年)去世,终年26岁,在位3年。
陆之黔走了,就如没有来过一般,徒留下伤感在我的心中,从此成为我难以磨灭的伤痕,他远走的背影,沉重而孤独,就如背负了一千年的相思,用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方式,走过一生,
陆哥哥,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陆哥哥,不是坤帖木儿,你爱我的方式中,没有江山这道沉重的枷锁,独特而唯一。
夜,依旧寂静,月光照在身上,也一定照在了陆哥哥的身上,虽然我们也许相隔万里,但是我们依旧是在同一个天下,所以,其实我们离的很近,请一定要让自己幸福,清风会带来你一切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