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不是一天到晚都暴躁的无可救药,那一个礼拜,也有滑稽的时候,很少而已。
他按她的要求给她购置了不少画具,有时她画画累了便随意的躺在沙发里小憩,却没想醒来后脸上会多出好几根细长的胡子……佣人们一个个见了她都敢笑不敢言,她就这样混沌到了晚上洗澡才惊愕的发现自己当了一天的‘野猫’!
为了增加她的工作量,他命令她每天给他手洗衣服,而她自己的由佣人用洗衣机洗。
这样做的乐趣又多了一项。
每天睁开眼刷牙洗脸后,左颜青必定要做一件事,就是整栋别墅的找他藏起来的脏衣服!
这简直就是她的一个噩梦,有时候到下午她都找不到,于是他惩罚她,找不到衣服不给饭吃……
这个爱折磨人的男人,做了这些无聊透顶的事后,他就像一个君王检查作业一样,跟着她楼上楼下的跑,怕她偷懒。
这一个礼拜,她对他又爱又恨,当然,恨占多半。
下午六点左右,程维国下了飞机,才下机,文彬便走了过去,将他迎进了加长林肯房车里。
门还没关上,畲若晴便出现了。
“程伯伯!等等!”
男人摇下车窗后,一双苍劲有神的眼睛露了出来。
如果细看,程竞风的眼神与他有八分神似。
“若晴,小丫头几天不见瘦了不少啊!”男人爽朗的笑了起来,若晴已上了车。
“竞风都不见我了,若晴心里……”
“好了傻丫头。”程维国眯着眼拍了拍畲若晴放在他腿上的手:“我这就回去教训他,跟你出气!”
这话不过是哄哄他,程维国清楚,程竞风也清楚,早在两年前,他这个老子就教训不了那个小子了。
就跟他年轻时一样,性格独立执拗,顽固起来谁也没办法。
“竞风对我有误会,我跟他解释也没用,似乎他爱上了那个女人,程伯伯,您一定要替若晴做主,若晴的心里除了他,怎么也容不下别的男人。”畲若晴说这些话时,明显感到了前面后视镜里传来的冷光。
她与林木森之间的好事被文彬撞到,想必她自己心里清楚。
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跟程维国说。
“等伯伯看了那女人再说,想进我程家的大门,还必须得通过我这关。”
程家大宅,早在六点钟时,程竞风便带着左颜青回了别墅,因为她固执的不肯换个形象,拼的挑战程维国的极限,看她如此坚持,他也不再说什么,将身上那身华丽的外套换成了休闲家居服后,听见了她肚子自打鸣的声音。
从他送她到顾宁宁家到现在,她除了喝光一瓶纯净水外,什么都没吃。
她不好意思的双手捂着肚子低着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在洁白的地板上踩下的几行脚印顿时红了脸。
“你是猪吗?”他轻裘缓带的问她。
“我听的懂你的话。”她的意思是,如果她是猪,她就不会跟他说话,如果她是猪,那他也是。
“那我刚刚说什么了?”他眯着眼慵懒的笑了笑,又招手换来了佣人,低语了几句后,仔细的看她。
“你是猪吗?”她酸酸的重复了他的话。
他恣意笑了起来,肯定的说:“果然是猪。”
被他笑的脸都烧红了,她快速的反驳:“程竞风,你裤子破了!”她鼓着脸,十分正经的伸出手指指着他的下半身。
左颜青严肃起来,就算她说‘程竞风,你鼻子怎么歪了’他也会信,他甚至忘了自己穿的浴袍,没裤子。
看着他条件反射般的低下头,她气势高昂的抿嘴笑了笑,细声细气的说了句:“你才是猪。”
“该死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生气,她一个不屑的眼神就能激出他心里的火焰。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往卧室走,没有任何声音,待她洗了脚穿了拖鞋下来,桌上多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
骤然就想起他跟佣人交头接耳时的场景,他肯定是听到了她肚子打鼓的声音。
可该死的,那碗面条就在那男人跟前,她要不要走过去?
在原地等了两分钟她就举手妥协了。
小心翼翼走到他身旁,他立刻转过了脸。
“这面条没人吃。”她平静的叙述着。
意思就是如果没人吃,她可以代劳。
“谁说没人吃?”他眼里带着不善的寒光,看着心凉。
她抿着唇故作镇定的坐在他身边后,眼睛瞟向了一边。
“不看就不给你吃。”他倏尔玩性大发的挑过了她的一缕黑发,声音柔媚。
她心里一惊,连忙转过了头,头发随着她激动的动作而甩了起来,从他脸颊一扫而过。
“女人,你看着我干什么?”由脸部带出的一系列麻麻痒痒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
左颜青最会使出那种无辜又清淡的表情让男人不知所措,让男人觉得自己发出的火都是邪恶的,让男人觉得对不起她,然后她就赢了。
“我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下午也没吃……”早上没吃是因为赌气,她困在这座房子里却不能踏出一步,于是她打算绝食抗议。
程竞风冷眼睨着她盯着面条的认真眼神,一手捏紧了筷子,将面碗重重的推到了她那边,却没放手。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了一只小手,触到瓷碗碗沿时,发现怎么也不能端起来。
最可恶的不是这,他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也不收手也不放手,她干看着这碗瘦肉面,闻着这不可抑制的香味,更饿了,肠子都快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