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我。”春草大叫,她现在只为夜倾歌感到不值,小姐的心还是那么善良,这几天虽然比以前更好了,却还是照样受委屈,眼里不住的流出眼泪,追夜倾歌的脚步停了下来猛的转过身,梨花带雨道:“将军,可不可以公平的对对小姐,小姐这几年吃的苦谁也没有办法体会,奴婢从小就跟在小姐的身旁,小姐是个善良的人,每次有委屈就只会往心里咽,从来就不会在奴婢的面前哭,原以为这些天将军对小姐好,却没有想到将军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记得三姨娘和我说过一句话:小姐是生性迟钝,但是她不是不懂,所以说这些年小姐是知道的,她只是不说而已。”说完不理其他人的表情,就赶紧追夜倾歌了。
夜梵听完春草的控诉,一个在战场上混战一生的将军,在敌人围剿的时候没有变过脸色,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没有掉过一滴泪……但是此时此刻,春草的一翻话,却让他红了眼,甚至他感到眼眶已经朦胧不清……
岑焰的眼神暗了下来,虽然知道夜倾歌过得不好,但是自己并不在意,从她八岁和他订下婚约开始,始终也没有多看她一眼,那么现在心里的愧疚是为什么呢?是她在说她同意退婚的时候?还是在金栾殿上她的淡漠?又或许是……
夜倾城看夜梵的表情,心里的欢喜又降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复低沉道:“爹,那女儿也回去了。”
夜梵无力的挥挥手,心情沉重。
蓝香雪和夜倾城相继退下,那些丫头,小厮什么的也都退下去了。
夜梵用力抬高下巴,苦笑道:“让锦王看笑话了。”
“夜将军不必在意,本王只当没有听见什么,现下最要紧的是要查出炎国埋伏在我国的奸细!”岑焰严肃道,最近半个月,炎国好像有什么大动静,据探子汇报,在身边潜伏着奸细。
距那天的审小莲已过了大半个月,虽然那天夜梵偏心夜倾城,但是夜倾歌第二天还是继续在夜梵的书房里看‘军策’一类的书,不过她已经看淡了许多,心里想着在现代二十几年都过来了,为什么要为一时的亲情关爱而迷失了自己呢?
竹院。
夜倾歌刚刚起床,春草在一旁帮夜倾歌穿戴衣裳,突然好像想到什么,“春草,帮我备一套男装。”
春草的手一顿,小姐要男装?惊讶道:“小姐,要男装?”
夜倾歌点头,并不说话,其实她是想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可以让脸上的黑色胎记淡下来的药膏,还有就是夜梵无意中透露炎国最近有些动荡,似乎还在栩国埋下了奸细。
“可是小姐要男装干什么?”春草问,她实在不清楚小姐怎么突然要男装,虽然小姐最近变化的挺多的,但是……
“我需要出去一趟。”夜倾歌淡淡的回了一句。
春草马上放下手里要穿的紫纱,正色道:“小姐,您要出去一定要带着春草。”前次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小姐出去,在锦王府小姐自杀都没有人拦着,这回怎么样她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夜倾歌这回倒认真的看了一眼春草,看到她担心的眼色,看来是前回夜倾歌出去在锦王府大闹,吓到春草了。
“那你去找两套男装吧。”
晌午,天微热。
“小姐,你看看,这……”春草倒弄着她身上穿才那套男装,她人本就较为娇小,所以穿起男装来会比较宽松肥大。
只见夜倾歌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如果不是右脸上的胎记,就是个翩翩美男了。
“春草,去把爹给我做的‘面梭’拿过来。”夜倾歌不理春草的抱怨,只吩咐着。
这‘面梭’就是其实就是面具,薄又不伤皮肤,夜梵有找宫里的太医帮夜倾歌看那胎记,但是都没有一点办法,所以夜梵只得去做个薄薄的人皮面具,让夜倾歌出门的时候可以带上。
春草拿过来,夜倾歌贴在脸上,这东西是她第一次带,在将军府她几乎就是在夜梵的书房或者是在竹院,根本就没有必要带。
坐落在梳妆镜前,这张‘面梭’看上去颇为清秀,加上夜倾歌没有耳洞,还真看不出是男是女。
译城,栩国国都,是栩国最为繁华的地方,只用八个字形容:车水马龙,繁华似锦。
夜倾歌早打听好了,其实在译城有个名医,不过他只一个月医治一个人,只要是他看对眼,他就会医治,若是看不对眼,不管是谁,也不管是权还是财都没有办法让他就范,性格颇为怪张。
“小姐,我们出来干嘛啊?”春草低着头问。
“你跟着我就好了。”夜倾歌答道。
她们来到译城的郊外一破落的院子——‘百草居’,这就是夜倾歌要来的地方,这里是‘名医’的住所兼医治人的地方。
进入‘百草居’,入目眼帘的是满满的一片草和花,不用说,这就是‘百草居’的由来,草和花都是药,有圣药,当然也有毒药;走进前去,只看到两间房屋,一间敞开,一间紧闭……
“小女娃,还在看什么?”敞开的房里传来有些戏谑的声音。
夜倾歌走着的脚一顿,嘴角一抽,‘小女娃’?幽幽的眸子也跟着眨了眨。
“小姐。”春草在一旁扯了一下夜倾歌的衣角低声叫道。
夜倾歌正要说话,里面又传来,“怎么还不进来?”这次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