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是我的哥哥,我是单如月,不要这么见外!”说着,豪情万丈的拍了拍单如风,而单如风的脸色更是苍白。“我本来想功成身退,云游四海,好不容易攒那么多银两一定要花嘛,哪里想到偷跑出来没有多久就被保皇党那一群人摆了一道,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慕容纱月轻描淡写的解释却听的单家父子胆战心惊。
“殿下身份高贵,怎么委屈答应如月这么无礼的要求。”单如风语气诚恳,可慕容纱月听着却是不悦,冷笑道:“怎么!您认为我慕容纱月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是那种言而无信的混蛋?”
看着激动的慕容纱月,年迈的单忠雄连忙上去调节,“殿下,小女年幼无知拖累了殿下,我们知道殿下有这一份心意就成。其实这个约定殿下不必亲力亲为。”这样的大人物,他可惹不起啊,这弄不好可就是天下大乱啊。
“够了,多余的话我不想再听了,既然我来单府,就是打定主意履行承诺,我答应的事情就不会反悔,如月指定要我来完成约定,我必当一诺千金,何况她还尸骨未寒!”反正慕容纱月也想开了,儿女私情她不太懂,闲着也是闲着,并且如果自己嫁给司徒璃双,那无论谁都想不到她的身份,兰杀国谁都找不到自己了,还少了许多是非。
自己对嫁人毫不在意,嫁谁不是嫁,最多就是可以提前养老的概念罢了。
“您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再说什么,毕竟您也为单家解了危难,身份一事,我们就不在提了。”听到单忠雄无奈的话,慕容纱月满意的点点头。
单忠雄定了的心神,赶忙转了话题,沉声道,“明日,是相知宴,其实就是让诸家小姐相互切磋,丫鬟奴仆都不许跟随,实际上也是王爷们的选妃宴,无论成败就此一战了。”
单如风面色也变回沉静,心里依旧翻江倒海,大名鼎鼎的慕容纱月,怎么想都会比当初只会给自己抹黑,吃醋争斗的单如月好多了吧,慕容纱月啊,太有面子了。
一个相知宴,却燃起慕容纱月的斗志,“需要准备什么?”她感觉到此时此刻三人没有了间隙,真是一条心的向五王妃这个位置冲。
“无需准备,只需到时比拼琴棋书画即可。”
“嘎?”她有些头晕,脚跟都站不稳了,慕容纱月哀叹,“琴棋书画?对我来说比砍人难多了。”
她不是全能的,她顶多算得上有名的武将罢了。可单家父子只当她是谦虚,纷纷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好吧,不要怪她,“如果宴会搞砸了,我就把司徒璃双掳到兰杀国去,然后以单如月的身份跟他成亲,这样我也不算失信于人。”言罢,喜滋滋的转身回房,不顾已经被她这话吓傻的单家父子。
这么重要的相知宴,慕容纱月却是晚到了,虽说是无人责怪,但看宴会众人千奇百怪的脸色慕容纱月心中还真不是个滋味。但这也怪不得她,是那半路马车无缘无故的坏了,不过事出有因,她也不相信有如此巧合之事,看来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刚进入庭中,慕容纱月就与苍玉函打了个照面,慕容纱月朝她微微一笑,其实她一进门就知道这位熟悉陌生人的身份了。苍玉函却是疑惑,这几日她见单如月甚是奇怪,不论是打扮还是眼神都是不同,按照平常单如月可从不会这样和颜悦色的打量自己。
其实是慕容纱月听从了画意的话,今日一改单如月原本的作风,不去学所谓的苍玉函的仙女做派,而是身穿艳丽的红色锦裙,不得不说单如月的容貌十分适合红色,画意手巧,打扮的硬是将这红而不艳,丽而不俗发挥到极致。美是美,可美的也是那脸上的人皮面具,慕容纱月倒是无所谓,她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而且无论美丑在她眼里也差不了多少。
倒是苍玉函很是惊讶单如月竟然如此装扮,竟然与自己可以相比了,对她的反感之意更是不予言表。慕容纱月看着她,心中感叹,要说这面貌单如月还真是不如苍玉函了。可她对自己的容貌却从不在意,甚至作为女子,她都不记得自己原貌的美丑。这些臭皮囊只是在这群女子以色悦人的时候才那么重要。在战场上不论美丑,只有死人和活人,敌人和友人,谁还会注意谁的美丑呢,只要注意杀与被杀就可。慕容纱月一顿,不再去想,因为发觉自己又开始了对战场的眷恋。转念开始打量起手中做工精美的金簪了。
这是刚刚进赏乐厅时,门前的公公上前递上的一支金簪,想到这可能是参加宴会给各家千金的礼品吧,谨慎收好,便寻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不得不说连这位置是值得推敲的,她与苍玉函迎面而坐,左相右相两派的子女各归其位,都是迎面相笑,可两方实质也是势同水火。
连慕容纱月这样不太了解形式的人都看出了,单如月这一方弱一些。那其实是因为在这一辈的名家千金该嫁得都嫁了,苍玉函算是这京城里的仅剩的翘楚了,而且众位小姐中也难有单如月这样一无是处的了。慕容纱月暗叹自己也是一幅拖后腿的脸了,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太妃驾到。”
庭中女子皆是慌忙行礼,只见一体态丰满的女子由婢女搀扶着向主位走去,坐定后又缓缓免了众人之礼,慕容纱月抬头看去,对着那太妃细细打量,倒有些出乎意料,太妃是那坐在正中的中年妇人,她眉眼带笑,笑容绚丽夺目,却无法掩住眼角的细纹。她发丝盘卷,似卷起了韶华渐逝的哀愁。这等艳丽风情,让人不禁联想这位太妃年轻时是何等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