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沉思下来,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慕容纱月走出慈心殿,便细细打量这夕国的皇宫,暗自赞叹,兰杀国在西北,又是多年内乱,虽然幅员辽阔,但皇宫绝没有夕国这样华美精致。
说实话,在这夕国呆久了,安逸的环境让自己也十分惬意。走走停停,仔细欣赏这华美的雕栏画栋。
深绿藤萝缀成的拱门出口,堆着一簇嶙峋瘦险的山石,人工砌成的古拙姿态,正好充当了天然的屏风照壁,遮掩着其后的深深宫院。
浓酽的古树阴影中,掩映着一座精致的六角凉亭,铺着青碧琉璃瓦的顶盖高高挑着檐角,围栏上雕刻的连琐纹好像浮动在黛色草尖上。亭子中心有个依稀的人影,花影交错中看不清容颜,只觉得高挑秀颀,衣袂飘举,宛然是谪仙临风而立。
轻轻地走近,那女子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头,慕容纱月顿时一呆,好美的人!这女子出来,刚刚在慈心殿中所谓的美女跟这人比起,一眼看出什么是天仙,什么是凡女!那女子愣了一下,低下眼,颔首示意。一寸秋波,千斛明珠眸。她笑容温煦,神色淡然,淡淡颔首,头上的钗封微微也颤动。
“姑娘,不,小姐,不,呃……”慕容纱月不知该如何称呼,语无伦次起来,引得那女子噗哧一笑。
“叫我尚纤即可。”
上仙?慕容纱月不知是不是这女子逗笑,可这模样全然是一副天上仙女的样貌。难道自己真遇上了仙女。
“姑娘会错意了,是尚可之尚,纤细之纤。”捂嘴一笑,真是红颜一笑,百花失色啊。
“哟,这是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混账!”一声尖细,唐突了这份美好。
慕容纱月转过身子,怒目而视,只见一个锦衣贵人,手握锦帕,带着一拨人浩浩荡荡的走来。錾妃!刚刚在慈心殿可是领教过她那毒辣目光,没一点好映象,听说刚进宫就封了妃子,很受太妃抬爱,为人更是嚣张跋扈。
“呀,这不是五王妃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錾妃装模作样的惊讶一番,用手捂住嘴,又是浑身一震,眼睛死死得盯着慕容纱月身后的尚纤,她只见这女子貌美非常,衣着又是宫中人,但她从未听说过宫中有这等姿色的美女,若是皇上看上那还了得?留不得!
“你,是哪个殿的?”錾妃暗藏杀意,若无其事的问起让慕容纱月起了警觉,移步将尚纤护在身后。尚纤甚为感动,轻轻握住慕容纱月的手。
錾妃冷哼一声,“王妃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如此姿色的女子,别说是皇上了,就算是新婚的无双王爷也把持不住吧?若您是执意护着她,大不了我替王妃向皇上求了去,这等姿色女子,就算给无双王爷当个侧妃也是够格了。您还得去了贤德的名号,对吗?”
有哪一个女人愿意这样做呢?錾妃颇有含义的看向慕容纱月。可那是慕容纱月,她才不在乎,慕容纱月仍是一动不动,毫无退却,眼神里更是有了寒意。
尚纤听后眉头皱起,面色铁青起来,她本不想惹什么麻烦。可这錾妃如此不依不饶,可慕容纱月握住的手并未松开,暗叹这宫中鲜少有如此良善女子了。
此时,暗潮汹涌,各怀心思。
“娘娘。”錾妃身旁的宫女悄悄提点到,“那女子裙角的花纹是皇上命只给坤月宫配的,是坤月宫专有的纹饰。”坤月宫?錾妃暗自皱眉,那可是太后的宫殿,众人都知皇上虽然不是太后亲生,但自九岁开始一直被太后抚养,感情深厚,对太后的礼遇甚至高过皇上自己,若是坤月宫的人,不好惹,但如若不除那很是危险。此时,中间插着的慕容纱月更是碍眼了。
此时,远处竟然跑来一名侍女,那衣着是宫中品级最高的大宫女,口中不停喊着,“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慕容纱月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大宫女武功不俗,健步如飞声音却不该其色,毫无喘气之音。
錾妃却暗自着急,怎么太后娘娘也来了,随即一想,坤月宫的人极少在外,这女子是坤月宫的人,又在在此处说明太后也定在附近了。算了,既然知道她在哪个宫早晚会让她死在自己手里。没必要去触怒太后,就先放她一马吧。
慕容纱月松了一口气,正待要放开她俩拉着的手。
可此时,那大宫女竟然奔入庭中,“太后娘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这些无礼之人冲撞了您?”言语中甚是急切,对着的人是慕容纱月身后护着的尚纤,连行礼都忘记了。
一时间气氛诡异,不仅仅是錾妃愣住了,连处变不惊的慕容纱月也愣住了。
尚纤是太后?太后?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后?她本是月国皇女,那就是月尚纤?月上仙?
月尚纤满脸无奈,她本不想闹出如此多的是非。“华蓉,哀家只是出来转转,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今日又见到了五王妃,多说几句而已。”
那大宫女华蓉是个明白人,在宫中多年自然猜到了几分,她服侍太后多年也没见她与谁多么亲近,料定这五王妃定有不同,只是这錾妃,气焰嚣张,竟然欺负到太后娘娘头上来了。
这可苦了錾妃,她怎么也没料到这貌美女子是太后娘娘,刚才那番言语实属大逆不道了,若是被皇上听了去,那连太妃都保不了她了。
急忙跪下,“太后娘娘恕罪!儿臣真是无意冒犯!儿臣罪该万死!”又是磕头又是赔罪,全无刚才盛气凌人的气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