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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江湖笑话

【老板中彩】

婚介所老板跑来向老茶客报告特大喜讯,说我中了彩票大奖。老茶客说不可能,这一期的大奖已被别人领走了。老板说跟我闹离婚的老婆遇了车祸送了命,我不必再付巨额离婚费不说,还可以获得人寿保险金和车祸赔偿金,这等于是我中了彩。

老茶客叹气说这种好事我怎么遇不上。

【吸引力】

老茶客向婚介所老板请教说我这么一大把年龄了始终吸引不了良家妇女,这是为什么?老板说你进酒吧一定得把桌面布置一番才会有鱼儿上钩。譬如摆一部新款的手机和手提电脑,这能吸引有布尔乔亚情调的小资女人注意你;摆一把高级轿车的钥匙能使具有中产阶级情结的半老徐娘产生想象力;摆的是房产证就能使牵宠物的少奶奶们发狂。

老茶客说不如把一个穿名牌化男妆的大帅哥摆在那里,这足以使无聊的富婆们产生非分之想〕脉脉含情老茶客对婚介所老板说我们这种钻石王老五吸引不了年轻靓妹,但可以吸引少奶奶或中年妇女,我昨天到你们婚介所去就有一个女士说我好帅。老板说那个女士因受离婚的刺激刚从精神病院出院就被你碰上了。老茶客说另一个上了点年龄的阿姨也说看上了我,向我索要资料呢!老板说那一个更凶,刚坐过电椅。跳越货王老板对市场判断失误,弄了一屋子死货卖不出去,他便把商品全部提价百分之三百,再减价百分之二百,谓之跳楼货。可惜顾客的眼睛雪亮,无人上当。王老板雇街娃打破玻璃,妄图造成有人抢货的虚假局面,谁知这苦戏只麻住了神经短路的老婆,上来就给了王老板一个猫抓脸,抓出五道血口子。王老板将计就计,把鸡血糊了一脸,又请化妆乞丐给他夸张地化了浓妆,并指使老婆在外面号啕,扯敞子(卖艺的人在广场、空地使人群敞开形成圈子)。看热闹的人不少,仍无一人问津跳楼货。

什么招数都使了,死货还是走不动,急得王老板跳脚而不是跳楼,结果把地板跳垮了,房主前来索赔。老婆忍不住发了歇斯底里,骂道你这个砍脑壳的、塞炮眼的要跳楼就搞快点,趁老娘还有点姿色可以出去傍大款。

【出脓】

王老板的死货销不动只好减少开支,不雇小工,让老婆喊话,为了省电连话筒也不用,喊得老婆喉咙出血。店里边灯也不点,装出一副垮杆相(衰落、衰败的样子)。门口贴了饿虾虾几个字:"出血!"出过了血又改成"拆迁",改成"吃药",改成"还债处理",改成"倒闭大甩卖",所有的过场都耍尽,实在找不到惶惑人心的字眼就把标语提高一个档次,写成"汪起出血"(形容血流得很多的样子),"跳摩天大楼',"拆得稀烂",如此,一个星期后再上一个台阶写成"最后一滴血","跳在半空悬起","拆迁已拆成板板"。

老茶客说你最后一滴血都流干了看你又流什么。

王老板说我们老板说的血同你们说的脓是一回事,你们一肚皮的脓水,不要说流,抽都抽不干。

【板协婚介所】

老板找到老茶客要求说如今什么人都成立了协会,我们老板也应该成立一个板协。老茶客嘲笑说恐怕你真实的目的是要自任主席,然后发展会员收人家的会费,找傍大款的来壮你的声威,最好再发展几个富婆做你的陪衬,发展几个冤大头做你的资金保证,找几个客人撑你的门面,选几个小姐替你周旋,网几个文人当你的吹鼓手,发展几个喽啰使你办事方便,招几个老外收人家的美元,联络几个业务员当你的眼线,再整一笔经费办一个会刊。

老板说,话不要说得这么白,我们板协成立了我让你当高级陪酒员,每日喝好酒抽好烟又不掏钱老板分极马耳门说:说大话的是大老板,说假话的是二老板,说真话的是败家子老板,说好话的是女老板,说闲话的是跷脚老板,说怪话的是小老板,不说话的是霉老板,说废话的是破产老板,说揌话(无关紧要的话)的是书老板。老茶客补充说:敢坑人的是成功的老板,敢借钱货款的是智慧型老板,敢三个月换一个女秘的是健康老板,敢戴一两重的金戒指并装一口金牙齿的是县份上来的老板,敢自己开飞机出席会议的是跨国公司老板,而不断换会计的是有把柄的老板......反吸引为婚介所老板开导老茶客说你有那么多存款却穿得如此穷酸,一进茶馆就问人家有没有打折茶,见了稍微及格的女人眼睛里就闪激光,像你这种操法(做法)只能产生反吸引力,让女人们退到与你的安全距离之外〔。如今的婚姻贩子借钱也要把自己包装成名牌,所有的存款都压在那辆高级轿车上了。你的车越名贵,愿意为你献身的女人就越迫不及待。像你这种还在骑自行车的男人怎么可能得到女人的青睐。

【升级和降级】

王老板蒸发了一段时间,待重出江湖就升了级。

他对老茶客说奔腾机一升级就变成了686,二百五一升级就改叫道德家,妓女一升级就叫小姐,伙计一升级就变成跷脚老板,连三陪女应了老板的召回来也敢称自己是老板娘。我消失了这么久你以为我是修身养性去了嗦?我是在等待升级。

老茶客说难怪如今中专纷纷升级为大专,野鸡(指妓女)也升级为姨太太,连单位上的办事员退休前也要升级为调研员,以至于副高职称的人挖空心思也要在退休前弄一个不占指标的正高头衔。

王老板承认也有不肯升级的,这就是小姐的岁数。十年前是二十岁,过了十年变成了十八。街上出现了许多的美容院,拉皮的、文眉的,应有尽有,这就是为使小姐不升级为太太和老太太。

老茶客说更有不升级还在降级的,譬如有一位经理,把这家公司搞垮了又调到另一家公司当经理,又垮又调,大公司降到小公司,只是因为公司太多,等他降完一个轮回很要被他整垮一批公司。

秘诀不外传】

老茶客总爱向王老板打听做生意的秘诀,王老板不肯交代。老茶客怀疑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王老板说倒也不是,只不过如何掺假卖假,巧言行骗;如何诱人上当,偷奸耍滑;如何不露声色,暗做手脚;如何行贿勾兑,瞒天过海......这些东西说出来技术性太强,怕你们听不懂,又有反胃催呕的作用,怕你吐出来,更有点血腥恐怖,怕你吓破胆,所以,替你着想还是不要听吧。再说这种事听多了你心脏受不了,精神太紧张,血压会升高,甲状腺会肿大,更年期将提前,女人月经不调,男人小便失禁。

为了你的健康,你还是不要问吧。

【品扮端止】

老茶客抱怨说我们老板对我进行迫害,办公室不让我坐把我弄去守门,大门不让我守,二门也不让我把,却让我去守厕所门,见了人就伸手向人家要二毛钱的如厕费,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马耳门说这正说明你们老板知人善任。派你守大门你没有体力和胆量阻挡坏人;派你守二门你又心慈手软挡不住老板娘来查更,怕暴露了老板的隐情;派你守厕所是对你人品的充分信任,你这人能力不行,品行端正。没有时向老茶客找王老板谈判,老板说我忙得很,找不到时间。我们老板没有时间就是在挣钱,有了时间就是在花钱。我们忙于打工作麻将,又忙于卖假冒伪劣,你以为干这些事不费时间?那些假货不花点时间怎么可能卖得脱。剩下一点时间还要放松放松,打情骂俏,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养的二奶你把她凉在一边是要出事的。连享受美味佳肴也只有抽空,上茶楼的时间少得可怜,连洗桑拿的时间也被占用了,自然没有时间读书充电。还得分出时间匀兑领导,花时间把小蜜调教,连养的宠物也找不到时间同它亲热一番,它都可能不认你了,把你当成坏人乱咬。

老茶客说我们的事情等你闲下来再谈啰,王老板说我闲不下来,真的闲下来就是遭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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