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个土匪的嘴里,我听到了关于郭嘎子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但我们失踪人员的消息,却没有得到。可这个神秘的郭嘎子的种种表现,从这些土匪的闲谈中传到我的耳中,仍然让我震惊不已。
综合几种信息的分析,我断定这个郭嘎子一定是我们外八门中“遁”门中人,此“遁”门也是外八门中最神秘和最下作无耻的一门,门中子弟根本没有江湖道义,背信弃义的事情数不胜数,但此门内子弟异常狡猾,非常擅长逃跑,碰到危险时他们往往能够出其不意的消失逃遁了。
遁门中的“遁”字,不是简简单单逃跑的含义,而是通过的意思,这些人拥有各种奇怪的方法,能通过各种不可能通过的关卡,带出不可能带出的东西,抗战时期,这些人就非常受欢迎。我听说原来青海的马步芳,甘肃的马步青就重金请这些人来帮助走私鸦片烟土。他们的方法很奇特,也很残忍,通常是使用动物身体藏毒,后来又使用人体。他们往往去找一些妇女,在其塞入大量棉花,赶着她们在旷野乱跑,习惯之后又用面团塞入,仍然在旷野跑,直到不会掉出为止,最后再塞入烟土,变成可重复使用的人体容器,大量走私鸦片烟土,被他们残害的妇女很多终生不能生育,还有的从此丧命。
而且我隐隐感到,郭嘎子此人一定跟那个神秘的“塔教”有关,并且可能掌握了某种咒术,或者他根本就是塔教的余孽,依靠这种邪恶的咒术,控制别人的行动,从而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我们的人员大量失踪的最好解释。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动,心说:“你郭嘎子一直都在暗处,就算你会咒术,我看也道行不高,况且我知道,实施咒术需要准备很长时间。现在我们在暗处,你在明处,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次绝不会让你再跑了。”
要收拾郭嘎子,必须要依靠郑楼才行,可我怎么才能把这些告诉郑楼呢?我扭头去看郑楼,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仔细的听那帮土匪的谈话。
我碰了碰他,张嘴用口型对他说:“怎么办?”
他点点头,抓过我的手,在我手心划“先计划”三个字,我点点头,跟着他慢慢的又退向阴影下的大石滩。我们退到一处大石的后面,我把我的想法低声的跟郑楼说了,他点点头道:“我们需要将郭嘎子控制起来,才能从他嘴里掏出他隐藏失踪人员的地方,我们计划下,看怎么打个埋伏,这家伙听你说很擅长逃跑,这次不能让他跑了。”
我说:“是不是抓个土匪,再问清楚点?”
郑楼说:“那当然,我们需要知道,这个郭嘎子何时会回来。是需要一个舌头的。”
我说:“那其他人怎么办?”
郑楼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挥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全干掉”听到他的话,我一哆嗦,但一想也确实没办法,于是点点头。
郑楼将腰上那把枪拿出来,问我:“会开枪吗?”我点点头,他把枪给了我,对我说:“你在后面盯着,非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开枪”我点头说知道。
郑楼又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然后我们又再次悄悄潜入哪个火堆后面能挡住我们身形的窝棚,那火堆边得几个土匪,仍然在谈着话,这次却是说些风花雪月,嫖娼赌钱的乐事,几个人笑起哄,有一个家伙这时候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窝篷的后面小便。
他走过来的同时,根本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郑楼就跳了起来,一把捂住来人的嘴,一刀就攮在他后心上,那名土匪身体一挣,随即立刻就软了,被郑楼轻轻的放到地上,这几下鹘起兔落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其他土匪根本没察觉任何动静。
在我惊愕的目光下,郑楼抹了抹匕首,刀交左手,俯身捡起两颗拳头大小的圆石,甩手就扔了出去,“啪、啪”两声,正中两名背朝我们的土匪后脑,那两人脑浆迸裂左右栽倒一旁,剩余两人大惊,起身就想抓枪,但郑楼石头出手的同时,身体也跟着跃了过去,匕首从手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直接飞出去钉在一个离枪最近的匪徒的太阳穴上。仅剩的那名马匪怪叫一声,也不拿枪了,转过身撒腿就跑,可是他慌不择路,没跑两步就绊在一块突起的大石上,摔倒在一旁。
郑楼这时候却是好整以暇,慢慢的走过去,从死尸身上将匕首拔出,并在尸体身上擦了擦,这才向那个摔倒的土匪走去。
那家伙翻身坐起,手脚并用的身子不断往后退,嘴里面“嗬嗬”的发出惊恐的声音。郑楼走过去,一脚踏在胸口,匕首在那人眼前一晃,厉声喝道:“郭嘎子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眼见这郑楼干净利索的杀掉了几个人,简直惊吓失魂了一样,只是对着郑楼惊恐摇头,我这个时候也才回过神来,于是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过去帮忙审问。
就听到郑楼继续喝道:“你再摇头”匕首一横放在那人的咽喉,那家伙可能受刺激过度了,仍然摇头,可是猛地发觉不对,又连忙点头。我在旁看的好笑,就和气的问他:“你好好回答,我们就不杀你,你要耍滑头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了。”
那家伙看看我,又看看郑楼,他看郑楼的眼神简直畏如恶鬼,又看看我,对我点点头。我示意郑楼收起匕首,但郑楼仍然踩着他,那家伙看到刀子拿开,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擦了下汗,那张脸的上下两侧,已经有严重的溃烂,而且他擦汗的手也有溃烂,甚至不断有脓水流出。
歇了口气,那个马匪用沙哑的公鸭嗓子开口道:“两位英雄,是找郭嘎子的麻烦吧,小人也是恨他入骨的,我们是一个阵线的,二位不能对我自相残杀啊!”
郑楼喝道:“少废话,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罗里吧嗦的割了你的舌头!”
“是是是,小人老实说。”这家伙显是对郑楼怕的狠了,连忙点头,不敢回嘴。
我说:“那你快说吧,郭嘎子何时回来?”
“是是,那郭嘎子对我们讲,今天晚饭时就能回来,现在估计也快了,可能再有一两个小时,他说这次给我们带个仪器过来,我们就可以很快挖到大块的金子了,两位英雄,我这可都是实话,那郭嘎子肯定不安什么好心,把我们骗到这里来肯定是想把我们全都喂了恶鬼,现在我浑身都是烂疮,也没啥好活了,就盼着郭嘎子回来时跟他算算账,我可不能这样白死了”
郑楼道:“住嘴!”那家伙立刻就停嘴了,可怜巴巴的望着我,郑楼对我示意继续问。我又对他问道:“我问你,这个矿洞外面那很多的人都不见了,是不是郭嘎子干的?”他点点头。
我嗯了一声,表示满意,随后问他:“那些人现在被藏在什么地方?”
那家伙说:“这个我不知道,当时我们几个弟兄被解放军打散,想回老窝,中途碰到郭嘎子,他说让我们发点财,就带着我们来到这里,随后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抓了很多人回来,那些人就像傻子一样听他摆布,我们只是帮着收缴财务和武器,那些人跟着郭嘎子不知到哪里去了,但是我们只想着挖金子,实在没注意这郭嘎子的险恶用心”
我打断他:“你们来了多久了?”
他道:“半个多月吧,可能是,记不清了。两位英雄,你们要抓住郭嘎子一定要让我也扎他两刀,我们”
没等他说完,郑楼不耐烦起来,一掌砍在那家伙的后脖颈上,那家伙一翻白眼就晕过去了。
郑楼对我说:“看来郭嘎子可能就快回来了,我们要提前做好埋伏,必须抓住他,失踪人员的消息,只能从他嘴里挖了”我点点头表示赞成。
于是郑楼找了根绳子将这个土匪绑了,然后塞了嘴扔到后面的窝棚里,将那几个死尸和我一起搬过来,仍旧围着火堆坐好,考虑到郭嘎子善于逃跑,我和郑楼商量,在其最有可能逃跑的地方也就是那条暗河里设置机关,郑楼去忙活了半天,我把火堆点旺,然后和郑楼找好隐藏的地点,悄悄地埋伏了起来。
躲了一会,想想不对,于是又和郑楼将那些土匪的衣服披在身上,也一同坐在火堆旁,有模有样的喝起了茶水,就等着郭嘎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