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下班后已经谈过了,而且今天的谈话也算是心平气和!
为什么他又打来电话?
云若初接电话的手微微颤了颤,“喂,我是云若初,请问你是……”
接通的电话里没有声音,但那若有似无,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让云若初的心犹如过了一层电。
对方的不言不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关不住,挡不住,在轻轻撞击她的心扉似的。
他究竟什么意思,打电话,又不说,云若初收敛了心头所有的感触,让自己镇定自若,“喂,你再不说话,我要挂……”
“若……初……”云若初没有料到梁奕宸会这么叫她的名字,而且那温柔沙哑的声音里,似乎真的有一种别样的味道,柔和的,却是有些淡淡无奈似的,那种感觉,很特别,就像她是他很特别的人一样。
“有事吗?”云若初的口吻瞬间沉下来,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今天上午你离开九州大酒店时,有没有看见……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什么叫特别的人?陆萱是梁奕宸特别的人吗?
云若初心一刺,之前的那一点涟漪消失殆尽!
其实,她误会梁奕宸了,也是梁奕宸自己没有准确描述,他想说‘其他人’,但太广泛,怕引起不了云若初的注意,想问‘有没有人跟踪你’,又怕云若初以为他在虚张声势。
“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抛出这句话,云若初心情失重地挂了电话。
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视线停留在女儿甜美的睡颜上,可思绪早已经决堤泛滥,一会儿想到澈儿,一会儿又想到梁奕宸的种种。
梁奕宸是个成熟理智的男人,这一点认知云若初还是有的。
可是昨晚他的言行,他的吻,是成熟理智的表现吗?要知道他与陆萱的婚期已在眉睫!
云若初不自觉的咬了一下唇瓣,想到昨晚,他们险些失控的情景,脸瞬间没来由的涨红。
作息还算正常的她,数了六百多只绵羊才进入梦乡。
梦里,云若初躺在柔软舒适的被褥间,外面阳光美好,窗纱轻扬,身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一般。
迷糊的睁开眼睛,却是觉得眼前有一个男人正拥抱着自己,他的手指正在她身上游走。
“你是谁?”云若初惊慌的问出声,有些难以置信被一个男人拥抱着,任凭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他的脸。
“你……猜……”沙哑的声音,温柔的磁性,似乎带着蛊惑心神的能耐。
“奕宸?”直觉里,她认为是这个人,忍不住想要挣扎,可是浑身千金重一般,怎么动动不了。
“放开我……”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并不完全的抗拒,那种娇嗔而着急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已经说过,然后还没有说完,只感觉男人的吻排山倒海的袭来,直至感觉到他的大手抚摸到了……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云若初只感觉身子一颤,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她猛然坐了起来,白皙的脸上两片红云,早已占据了双颊,心跳突突的,窗外的阳光正好,果然窗纱轻扬,近乎挠在了她的脸上,云若初快速的下床,走进浴室,用冷水使劲的泼在了自己的脸上,直到最后,她抬眼看了镜子之中的自己,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如果不做噩梦,是不会梦见梁奕宸的,可今天梦到他,却不是噩梦!
云若初冷着脸,穿好了衣服之后,不让自己去思考半份关于梁奕宸的事情。
两天后,由陆市长倡议的A市慈善晚会隆重举行。
车子开到了市区一处幽静的路段后,然后进入了一处闹中取静的私人会所。
下了车,云钟涛将云若初肩上的浅色精美披肩往上围了围,顺势搂住她的身子把她往怀里轻轻一收。
云若初没有什么反应,仅是转眸时看见刚刚下车的陆思明夫妇,脸色不禁微微一紧,身子僵了僵。
“怎么?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拘谨。”云钟涛俯首在她耳边轻言慢语戏谑着,那温柔地神态落入到任何人眼里都是伉俪情深的典范。
“涛哥,那是陆市长夫妇,你不过去打招呼吗?”云若初小心的推了推几乎贴上自己身子的男人。
“没必要!”云钟涛横了她一眼,在那边陆思明夫妇还没看见他们之前,两人朝会所金碧辉煌的门里走去。
这家私人会所里灯光璀璨,大盏的别致水晶灯在设计精美的天花板上静静垂吊而下,映的中式与欧式相结合的奢靡大厅中一片白昼的明亮色彩,各界人士络绎不绝,各自打着招呼。
最近一段时间,云钟涛通过陆思明,已经与A市的达官贵人和商贾们熟悉了,他带着云若初在人群中与一些老总们打招呼。
“云太太真是漂亮的让人惊艳。”
“客气了,您身旁这位美丽的太太就是您夫人吧,你好,我是云若初。”云若初的脸上挂着优雅得体的微笑,她讨厌这样的应酬,但又不得不虚与委蛇。
“不敢当,云总裁和云太太在商界早已经是声名远扬,今日初次见面就把我惊艳到了,云总裁真是艳福不浅啦!”
几翻寒暄下来,云若初面露疲色的转身望向仍然涌动的人群,陆市长为人圆滑客气,很会做人,商政两界的知名人士大部分都与他关系甚好,有不少甚至直接称兄道弟,这慈善会几年未再办过,现在再次举行,前来的宾客自然多的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