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像丁采东一样多想想,如果她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到今天这一地步。
他的话犹如伤口上撒盐,云若初忍无可忍,心里的恨,如果可以用一枪可以解决,那也不叫做恨了……
是他打死她相依为命的父亲,是他要走了她的身心,现在反而说她欠他的,世上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云若初不知道心里的愤怒该如何发泄,只觉得他好看的脸是如此碍眼,真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的强词夺理和颠倒黑白……
这个念头一起,她就真的做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她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冷笑道,“梁先生,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到底是谁欠谁的命,还要我来提醒你吗!”
梁奕宸显然没想到她会打他,眼里的眸色在微微一敛后渐渐沉寂,似乎坦然接受了她这一巴掌。
云若初自己也没想到她的巴掌扇得如此狠准,他的左脸浮现五个手指印。
恨了那么久,痛了那么久,苦了那么久,从来都是她一个人在挣扎,在煎熬……而他,已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云若初再次扬起手臂,他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反手一个巴掌,打在他右脸,她咬牙恨道,“三年前的那一枪是你欠我父亲的,而今天这两巴掌是你欠我的,现在我们也是两清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若再见,只愿你从来不曾认识过我!谢谢。”
转身离开的那一瞬,云若初竟然鬼使神差瞟了他一眼,那一眼,她是不是看错了,因为她再一次在他眼里看到瞳孔扭曲的疼痛……
三年前的那个定格画面就像慢镜头般在她脑海里回放,不错,枪响,她不由抬起头,清晰地看见他如凝了露珠一样的眼睛,瞳孔在抽搐……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有说不出的苦衷吗?
怎么可能?
那可是自己亲眼所见的跌打的事实!
去他妈的疼痛与抽搐!
云若初朝着超市的方向,越走越快,其实,她明白,自己在假装坚强,笑着的自己,未必比哭着的自己更快乐,但是,她也很清楚,这一次,她在下定决心要和他形同陌路了……
想到陌路,想到她的两个孩子,心里涌起的自然是割裂般的痛楚,仿佛心被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
“妈咪……”在超市外面,清儿最先看到她,感觉妈咪的气压不对劲,连忙将手里拿着的巧克力藏在身后。
丁采东看见云若初一张拉的比喜马拉雅山还长的脸,抿紧唇,哪里还敢吭声。
“谁让你吃陌生人的东西!”一把夺过清儿手中的巧克力,手一挥,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被扔得远远的。
委屈无辜的清儿眼睛几眨,睫毛轻颤,刚要扁嘴哭天呛地。
“不准哭!”云若初从一愣一愣的丁采东手里牵过孩子,气冲冲抱起。
清儿还是一个孩子,妈咪一凶,那噼里啪啦的眼泪像拧开的小水龙头,止都止不住,却又不敢大声哭,只能趴在妈咪肩头呜咽。
心早已被女儿的眼泪淋湿,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轻轻抚着孩子的后背,不时用额头触触那湿漉漉的小脸。
回到家,清儿已经窝在她怀里睡着了,一脸受伤的小表情,连睡觉都皱着眉头,撅着嘴。
半夜里,云若初感觉孩子睡得不是很安稳,她用额头碰了碰孩子,心中的一根弦当即绷紧,取来体温表一量,三十七度五,孩子发烧了。
她懊悔的把自己扇了一下,匆匆拿起手机给云钟涛打电话,“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只能跟何耀文打了。
电话是通的,只是没人接,那他在干什么?是和云钟涛在一起,还是在家睡觉?
云若初怎么也想不到电话那端正在上演火热的床上大戏。
很久没吃荤的何耀文和一个女人已在进行第二轮的奋战,已经承受过一次的女人眼神迷离,双颊似火,“我还要……”
何耀文嘶吼着,“给你……我全给你……”
正如火如荼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奋勇驰骋的男人一愣,这深更半夜,是哪个不识趣的?
可转念一想吧,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不多,该不会是老大吧?
拿过来一看,瞥见来电人是她……
“别管它……再来……再来呀……”女人哼哼唧唧发着嗲,手伸过来要夺手机。
“别闹!”何耀文知道,云若初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有事。
“夫人,有事么?”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而且云若初还听见电话里面有一种不和谐的声音。
呃……
身为过来人,她不淡定的脸红,自己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A市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熟,去医院后,手续又多,她想请何耀文帮忙把孩子送到医院,看来,现在根本不是时候,可打了电话,什么也不说,有点不妥吧,于是,她信口说道,“我想问一下涛哥……去哪儿?”涛哥该不会也和一个女人……这个念头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涛哥今天喝高了,他让我送他去了公司,说是怕吓到你和孩子……”何耀文实话实说,随即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再想想自己的话,落入到云若初耳朵里,可信度有几分?
她会相信吗?该不会也以为云钟涛在外面找女人吧,到时候,老大家里不就后院起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