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丽?”丁采东立时充满了戒备,老彪子曾经是‘飞鹰’的二当家,云廷虎死后,这个嗜血成性的男人理所当然成了‘飞鹰’老大。
三年来,他和梁队虽然已经退役,军装换了西装,但他们并没有对老彪子完全放手。
杨丽丽此时出现,而且还执着要与云若初谈谈,肯定大有文章。
天色快要全黑,但稍微还带着一层薄薄的余光。
云若初被杨丽丽的一句话震惊地差点喷对方一身咖啡,她一边用纸巾擦拭着嘴角,一边审视对方是不是头脑发热,大脑充血。
事实证明,杨丽丽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从咖啡杯里袅袅升腾的热气,不是四周现代化的房间装饰,云若初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某个封建王朝,这样的台词,只有在宫廷剧中才会出现吧!
凭杨丽丽靓丽的外貌和死缠烂打的个性,她应该与自己直接开战,把云钟涛抢走,而不是坐在这里以谈判的形式说什么‘和平共处’。
还以为,杨丽丽找上自己,劈头盖脸就是,云若初,你退出,成全我跟云钟涛。或者,死女人,把云钟涛让给我。
哪知,杨丽丽一开口,竟然是:云若初,我们和平共处,怎么样?
太意外了!
意外的令云若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沉默,在所难免。
好一会儿,云若初抬眼,直视着对面静坐不语,只是笑着一脸诡异看着自己的女人。
“什么意思?”
一直安静的坐在那边的杨丽丽挑了挑精心描绘的细眉,耸了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顿时,云若初一笑,忍不住还笑出了声。
这下,雷得杨丽丽有些摸不着头脑。
云若初应该横眉冷,或者破口大骂才对,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苦笑,更不是冷笑,而是一抹赏心悦目的微笑。
真是棋逢对手了,云若初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云若初轻转着手中的咖啡杯,对杨丽丽露出一抹招牌式的醉人微笑,“如果涛哥愿意,我无话可说。”我甚至可以拱手相让,能有一个女人如此痴情于云钟涛,她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被爱是幸福的!她希望涛哥幸福!
杨丽丽凉凉一笑,没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因为云钟涛压根就不喜欢自己,更谈不上爱。
涛哥会愿意?哼,哪一次求欢,不是自己用从老彪子那里探得情报换来的,他不仅不怜香惜玉,每次都狠了劲的做,不把她弄出血来,不会罢休。
自己也够TMD犯贱,他都这样厌恶嫌弃自己,可自己还是如痴如醉地爱他。
“我想我该走了!”长久的沉寂,在云若初表明自己的观点后,刚一站起身的刹那。
杨丽丽努力挤出一抹笑,“云若初,我想请你帮个忙。”
云若初一怔,见对方面带诚意,她重新坐下,目光却是完全公式化的疏离淡漠。
杨丽丽不紧不慢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优雅的点燃一支后,美感十足的吸了一口。
等到一圈一圈的烟雾散尽,她拔凉拔凉的笑道,“从我看到云钟涛的第一眼,我的心砰然一动,就像有一个五彩斑斓的烟花在我胸膛炸开,少女萌动的心彻底被他俘虏。有人说爱是一秒钟的事,可实践爱需要一辈子。这些年,为了他,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可我是个女人,这些年的付出,让我身心疲惫,我感觉太累了,我想离开,想找一个不认识我的地方,安静生活。”
“可在离开之前,我忽然有一个奢望,要是能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和云钟涛的孩子,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特别是刚刚看到你和他漂亮的像个小天使的女儿,这种念头愈发在我心中疯长,所以,云若初,帮我弄些涛哥的小蝌蚪……”
碰!手仰杯翻,褐色液体四处飞溅,就算云若初再淡定,也会被后面一句话轰炸得手忙脚乱,抢住翻滚的杯子,可泼出的咖啡顺着桌面流落在她月白色的套裙上,一片狼藉。
小蝌蚪是什么?身为过来人的云若初怎能不明白,杨丽丽竟然向她要云钟涛的种子?
她差点被惊得灰飞烟灭!
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真想去摸摸杨丽丽的额头,看她是不是高烧得在胡言乱语,或者打电话问一声,是不是哪家精神病医院少了一个叫杨丽丽的病人?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云若初拧起包包,逃跑似的冲进了洗手间。
褐色的渍印怎么也洗不干净,还将衣服浸湿一大片,弄得她更加狼狈。
从咖啡厅出来,脑袋里还回荡着杨丽丽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一个星期后,我听你的答复!”
答复?她还等着她的答复!
杨丽丽,你想拥有云钟涛的孩子,可以采用最直接的方式,干嘛要找我,让我跟你弄他的那种东西。
别说我和云钟钟涛什么也没发生,即便是发生了,我也不可能做那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你的荒谬想法当真是耸人听闻。
真不知杨丽丽是什么物质构造的,她的所作所为怎么让人毛骨悚然呢?
“妈咪,妈咪……”一声清脆明朗的尖叫震的云若初刹那停住脚步,僵在原地。
黑色悍马之前是停在公寓里,此刻却在公寓外的路边,清儿坐在里面,从摇下一小半的车窗玻璃里,挥动小手,想必这孩子一直在等她的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