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侧妃,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辣无情,自己的亲生父亲,你竟然也能见死不救?那若是换了其他人,你岂不是要他断肠剔骨?”飞卿冷冷一笑,本身对‘傅静娴’的看法就很差,如今秋揽更展示了这么一面……
“飞卿少将果然慧眼。”秋揽却不生气,拂了拂衣袖缓缓起身,笔直站立,“如果方才说话的,不是丞相傅尐,而是少将飞卿,那么……断肠剔骨……这种惩罚,是不是也太作秀了?照我说,以飞卿将军的人品来看,从古到今的刑罚,将军都应该尝遍才是。”
“你!”飞卿眸光一沉,压低声音,“你未免也太大胆了!”还没有人,敢对着以‘狠’闻名的他,道罚人手段的!
结果却听见璃辞微微用力落了一子,之后更是饶有兴致地缓缓地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一手搁置在方桌上,一边儿看着秋揽平静道:“都说说。”这种懒散的动作在他做来,竟然浑然天成,这三个字,更是随意平和,似乎这人压根不会觉得,这世界上有人会拒绝他……
秋揽心底一抽。这个璃辞,为什么总是如此‘好问?’
却是咳嗽了一声,徐徐道来:“劓、刵、诼、黥、墨、劓、剕、宫、大辟、醢、脯、焚、剖心、刳、剔,这十五种刑罚伺候飞卿少将若是不够,还有笞、杖、徒、流放、肉、死、羞辱、经济、株连侍奉飞卿少将,若是还嫌少了,还可添上:刺配刑、凌迟刑、枷号、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醢、缢首、烹煮、刖刑、插针、锯割、断椎、灌铅、梳洗等配菜。”
这下,就连璃辞都微微一愣。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不过随口一说,这人呢竟然回答出这么多……而且还是五花八门的……即便是他,有些都没听过。
目光微微一深,看着秋揽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而其他三人,内心的震动明显也是不小,溯羽的羽扇已经收拢,桦容虽然仍旧一脸冰霜,可是眸光却是一闪。
最激动的便是飞卿。他向来以狠闻名,折磨人的手段向来有一套,可是方才秋揽说的……他许多竟然不知道?噼里啪啦一下来,这位少将的脸越发红了,最后深呼吸、吐气来回好几次,这才道:“那个……梳洗是什么?”没办法,他从来没有想到,刑罚也有这么多,只记得最后一个了……
“梳洗,它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实施梳洗之刑时,刽子手把犯人剥光衣服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
秋揽面不改色:“过程完成的时候,这人的骨头,怕都熟透了。”
一阵沉默。
没想到秋揽竟然这样血腥暴力!
四个男人没有一个人开口。
不过飞卿眼中却是越发复杂起来……兴奋、纠结,来回交替。
秋揽说的,明显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可是很郁闷……他这么讨厌她,难道不耻下问?放屁!……但,心还是很痒痒的哇!
就在四人沉默的时候,傅尐却缓过了神来,对着秋揽低吼:“傅静娴你个小杂种!我养你这么大,你却是个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当初便不该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傅家对你可有天大的恩惠,可是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竟然要眼睁睁看着我,看着傅家全部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傅静娴你这个”
声音却是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秋揽的手中,正拿着一根长长的铁铸尖刺,尖刺的一段对准的正是傅尐的喉咙。这个房间里,最不缺少的便是刑具。眸子冷冽:“傅尐,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刑罚,叫做割喉。听说,在特定的区域用特定的方法将人的喉咙割下来,是决计不会死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手朝前一抖,那间断立刻刺入傅尐的喉咙一毫厘。丝丝鲜血便流了下来。
傅尐再不敢言,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秋揽鄙夷地将手中的东西丢下,‘哐当’落在地上:“傅尐,平日里我还道你是自傲,原来,你的本质也不过如此,不过是在足够的权势之下,勉强傲然起来的一只没胆的老鼠。”
话说完,干脆回头,再也不想看傅尐,干脆利落地对着璃辞说出今日自己的目的:“璃辞将军,今日我来,为的可不是傅尐,我要找的,乃是……傅、清、雅。”
溯羽眼中光芒一闪,略带探究地看了一眼秋揽。
却看到璃辞缓缓将放在桌上的手落了下来,徐徐动作撑住了自己的脑袋:“有仇必报是么?那么傅静娴,本将的人身安全,岂不是……很、危、险?”
这个男人是不是总爱这样,全然无视别人的问题,只喜欢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就算是十万八千里,他还是能一句跨过来?
秋揽摸不透璃辞习性,在有求于他的情况下还不愿意出口得罪他。马屁这种东西,谁不会拍?
微微敛眸,不过秋揽即便是拍马屁,也表现得一针见血的……漫不经心、诚意欠缺:“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将军之风,山高水长……静娴怎有那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受天下人唾弃?”
本来是想要表达,自己对璃辞毫无报仇的心思。不过璃辞显然没有抓住这个重点,沉静地看着秋揽:“意思是说,你若有那胆,便会仇怨通报,毫不留情?而,本将瞧着,你确有那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