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因为极度地愤怒背脊弯曲得厉害,可是秋揽的手却是一顿,轻轻敛眉遮住了眼底的光,然后手又缓缓轻拍起来。
他在帮她,虚张自己的声势,君无锦是一丁点儿清香的味道也没有尝到,让自己的后台翘起来大一些。
秋揽没有抬头:“爹爹,何事找女儿?”
傅尐的脸色算不得好看,秋揽的疏离和态度被他瞧在眼里,他搞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又无力更改,看来那场婚礼的确对她的刺激够大……果然不愧是她的女儿,成长之后,淡雅聪慧,竟然隐隐约约搁置下了她的影子。
君无锦暗暗一笑,只觉得那手拍在自己的背上,说不清的舒服,可是口上却是低低地愤愤道:“不过茶而已!……咳咳……竟然也和本太子过不去!今日真是什么也不顺……咳咳……若是再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惹了本太子,瞧本太子怎么整死他!咳咳……”
“静娴,你同意菊生进入朝云殿?你让她来做什么?而且她还带了一大帮子人,人人拿着大型工具,此刻待在殿外,这是想要做什么?”
“哦?”秋揽眉梢轻佻,端着茶水就是猛然一灌。
滚烫的茶水入喉,“已经到了么?那父亲,您为何不让他们进来?”秋揽将眼转向傅尐等人身后的一名侍从,“劳烦这位小哥,能替本侧妃传个口信儿,让他们进来么?”
那人微微一犹豫,等看到了傅尐暗地里投来的眸光,这才颔首快步走了出去。
秋揽止住了动作,缓缓朝着殿中央走去,一双眼在这美轮美奂的朝云殿内部瞧着:“爹爹,这朝云殿是女儿的外婆赏赐的,价值不菲,如今女儿出嫁了,总不可能住在这朝云殿……”
“嗯,静娴你想说的,是想问小女一些事。”
家事?
君无锦嘿嘿一笑,也就是我方才想的,所以为父才同意清雅住了进来。”傅尐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祥和的色彩,仿佛真是一个慈父。
秋揽的眸暗地里朝着傅轻柔瞧去,只看到她那张柔美的脸上,在听到傅尐所说之话时,带出了淡淡的妒忌不满。
相府之内,木婉和徐娇娇性子皆温婉恬淡,平日不怎么争宠,倒是李静和柳依依是一直的死对头,外带着她们的女儿,同样是相看不顺眼。但是,两方平日里争斗也是无数,可是胜利的都是李静和傅清雅一方,他只觉得,李静毕竟最得傅尐宠爱,又掌有实权。整个嘴,都麻了,顿时弯着腰,有些难受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秋揽无奈地看着,缓缓起身,暂时将傅尐放在了一旁,然后缓缓地拍上了君无锦的背脊,轻轻的,同她的声音相得益彰地衬托在一起,天衣无缝:“殿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臣叨扰。
不经意转开,秋揽轻轻一笑,接着道:“爹爹,这朝云殿,清雅想什么时候住便什么时候住,但是,朝云嗲毕竟和女儿相处多年,里头有许多东西,还是舍不得的,所以决定带走些。”
傅清雅眼中露出狂喜,抛给傅轻柔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冲着秋揽一笑:“谢谢大姐!”
臣在此,品茶品茶,有一‘品’字,总得要慢慢来的,不然这茶,也就索然无味了。”
“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傅尐犹豫了一下,这次没有说话,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未再问,挑了一个位置刚坐下,一行人已经走了进来。
最前头的是菊生,此刻她正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她臀部的伤,明显还没有好。
而她身后的人,皆是人高马大,身着普通布衣,黑发捆扎,最为突出的,是个个手中都拿着一个大铁锤、大钳子之类的器具,随着走动发清脆的声响,加上他们个个脚步生风,却是恭敬道:“锦太子,竟然有种铁山移来的感觉。
傅尐轻轻皱了皱眉,却听到傅清雅惊疑了一声,然后似乎有些担忧的问道:“菊生这是怎么了?”
秋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却看到菊生已经是快速跪地,赶忙道:“菊生无事!只不过……前两日,惹恼了锦太子……谢二小姐关心……”
君无锦嘴角一瞥,瞧着菊生冷哼一声,却是没有说话,此刻不是他说话的时候,他喜欢捣乱,可总不能捣了自家媳妇的窝不是?
秋揽轻轻颔首:“起来吧,菊生。”然后转头看向菊生身后的彪壮汉子,但是他可没有那种悠闲的心思,声音和润,“各位只顾工作就好,其他的……可什么也不要想。本侧妃绝不会亏待了众位。本侧妃的任务很简单。”
秋揽微微顿了顿,然后收敛了笑容,淡淡道:“这朝云殿,只要你们瞧着,哪里有是金子做的,就给本侧妃拆下来。如果这朝云殿的骨架,全部是金子,那便给本侧妃全拆了!”
“什么?”傅尐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然,在这里,哪里还有傅尐撒野的份?
君无锦立刻就不依了,也学着秋揽端起了一杯茶,跳着起了身,对着傅尐就是劈头盖脸一通骂:“好你个傅尐!竟然敢扶了本太子爱妃的意?”瞧着君无锦这小样儿,大有一种‘你敢反对本太子就和你拼命’的感觉。
君无锦手一指,嚷嚷道:“本太子的护卫呢?你,给本太子叫进来!”他的手又朝着前头一招,“而你们,快速行动,该拆的拆!不要犹豫!给本太子快点儿些!”
傅尐的脸色有些发青,他的眼看向了秋揽,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女儿究竟有怎样的本事,将君无锦的心给套牢了,竟然还这样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