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双臂将她架起,放入椅中,专注地凝视她。
“千岁大老爷,人在做天在看呢,你刚刚侵犯了属下……怎能说属下折磨你?就算是千岁也不能颠倒黑白……”
令狐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淡淡地问:“何清君,不要跟本王装傻,说,你跟晋望之怎么回事?”
何清君伸手拂开他的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道:“就是无意中发现我们内功路子如出一辄,便在一起切磋下武功,比不得大老爷跟四公主的关系。”
令狐薄忽然失笑:“本王跟四公主甚么关系?你又何曾在意过?”
笑声中透着凄凉和落寞,令她不由得心一酸。“我在不在意又如何?只要摄政王能抱得美人归,两国化干戈为玉帛,便皆大欢喜。”
令狐薄俊脸冷肃,眸色倏地变深,冷冷看她:“这就是你所希望的?何清君,本王真想将你的心剖开来看看,你的心可曾有一处是热的,可曾有一处是软的?”
何清君跳起来,拍拍胸口,笑道:“这颗心可是热血滚烫的,剖不得!”
令狐薄:“……”拂袖往外走。
“摄政王千岁大老爷。”身后传子某女的无良笑声:“有花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十五岁的少女,豆蔻年华呢……”
令狐薄身形一僵,冷哼一声,甩袖跨出门槛。
“千岁大老爷,属下还有事。”那无良女子冲出来,挡在他前面,一脸媚笑:“五王爷催属下去五王府了。”
令狐薄冷睇她:“如何?”
“属下想午膳后去五王府瞧瞧。”
令狐薄皱眉,将脸转向一侧,不看她那一脸讨好的媚笑,冷冷地道:“随便。”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何清君撇撇嘴,火气还挺大,现在他心里不爽,不过她相信以后他一定会感激她的。
午饭后,她小憩了半个时辰,约摸着到了箫王府,五王爷也该午睡起了,才动身出宫。路上本来还打算买点礼品,后来想了想,堂堂亲王,一根腿毛都比她的腰粗,何必浪费银两?
到了五王府,她递出玉佩,门将打量了她一番,立时引她进去,带她到书房门口,门将进去通报,让她等在外面。
很快,令狐箫笑着迎出门来:“何姑娘终于肯来了,欢迎欢迎!快请进。”转身吩咐旁边书童:“快去准备一下,本王要为何姑娘作画。”
书童不解地看一眼何清君,然后离去。
何清君随他进了书房,书房很雅致,檀木书案,雕花的书架甚是古朴,各色书藉整齐摆放着。书案上正铺着宣纸上的字已写了半张,字迹尚未干,想是她来之前,他正在挥毫练字。
“何姑娘请坐。”
令狐箫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笑道:“何姑娘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上好的毛尖,在南宛可不多见。”清润如泉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舒服。
何清君躬身行礼,然后坐下,端茶喝了一口,道:“茶真是好茶,可惜属下是江湖粗野女子,实在不会品尝,只能牛饮了。”
令狐箫温润地笑着,在旁边坐下:“牛饮之人也能品出此茶味道不错,也是这茶的福气了。”
何清君笑咪咪地抚着腰间玉笛,这五王爷说出的话,真是讨女子欢心,难怪京中不少仕女都想削尖脑袋往五王府挤,不知该不该替四公主晋乐音庆幸,幸而她遇到了摄政王,而非令狐箫,否则,她沉溺在他的温柔里的同时,那么多红颜知己,不知得落下多少伤心泪了。
“何姑娘擅吹笛?”那温柔的眸子含笑,清泉般的声音抚过心田。
何清君心里格登一声,不对,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是多情之人,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忙即运功收摄心神,感觉似乎好了点,深吸一口气,转头瞧一眼对面的香炉,袅袅轻烟,应是正燃着薰香,她微微皱眉,难道跟香炉的薰香有关?
当下笑道:“这玉笛是师父给我的,其实就是装门面用的。”
令狐箫轻笑:“本王倒听说你为摄政王吹曲赚钱的。”
何清君面上有些挂不住,讪笑:“那是摄政王公事之余,忍着曲子粗俗笛音刺耳,逗着属下玩,排解他生活的枯燥烦闷。”
令狐箫起身,走到书案后,从旁边书柜的抽屉里取了一把匕首,温笑着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的桌上:“无端请何姑娘入府作画,实在无以为谢,姑娘是习武之人,想来也不爱首饰琴箫,这把匕首送与你倒是正好相配。”
何清君看向那匕首,鞘上雕着一只驾云的麒麟,纹络极为精美,中间镶着一颗名贵红宝石,手柄上两侧边缘也分别镶着一颗红宝石,只是用宝石防滑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不用拔出,光看这些装饰的宝石也值个上万两银子,这匕首自然更加贵重。
她掩饰着眼里的垂涎之意,暗叹,这五王爷真会送礼,投其所好啊,不由得再看一眼那把匕首……真是心痒难耐啊!
“这么贵重的东西,属下可不敢收。”何清君连连摆手:“能入五王爷眼,得五王爷亲自作画,已是属下的福气。”
令狐箫低笑着,将匕首推到她面前,道:“何姑娘不必紧张,本王并无他意,只是这匕首放在府里也无用,配何姑娘才不算埋没了它,你拔出来瞧瞧。”
何清君心里激烈挣扎着,习武之人没有不爱利剑宝刀的,那匕首一看就是稀罕之物,每须看一眼,就有种将它占为己有的冲动,可是,她也知道五王爷绝不会无缘无故送匕首,绝不是只为邀她入画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