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转身迈步之时,听令狐薄说了一句:“何护卫,不想知道李宗禅来京城做什么吗?”
她猛地回头,惊奇道:“难道摄政王知道了?”
令狐薄道:“跟本王进来。”说着走进寝殿。
“摄政王回来了?”是黄公公的声音。
“去沏壶茶,然后就下去罢,本王跟何护卫有事商议。”
“是。”
稍顷,黄公公从殿里出来,朝何清君作了个揖,便退到侧房去了。
何清君犹豫了片刻,进了养义殿。
令狐薄示意她坐下,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正色道:“一个多月前,本王派人围剿了南家豢养的两处杀手据点,其中一处就是锦杀楼的一个重要分支,其时李宗禅正好在那里,被本王的人围攻受重伤几成废人,却没想到,事隔不过月余,他便痊愈进京,若无绝顶高手为其疗伤,绝不可能。”
何清君点头,她也奇怪李宗禅怎么痊愈的这般快。
“何护卫,蜂雀阁这方面比较在行,你帮本王查一下李宗禅的底细,本王总觉得中间遗漏了什么,很是不对劲。”
何清君再度点头,痛快答道:“好,我马上就传令下去,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查清……只不过价钱方面要贵一些……”
令狐薄眼角轻抽,他早料定她一定会坐地起价,似笑非笑地从怀里摸出早准备好的银票,往她面前一推:“这是两千两订金。”
何清君立时眉开眼笑,一把夺过银票:“两千两订金有点多,我说过要给你优惠的……不过既然摄政王千岁大老爷出手阔绰又这般诚心……嘿嘿,小的就只好笑纳了!”话未说完,银票早已装进了荷袋。
令狐薄这次不止眼角抽了两下,连嘴角都抽搐了,就算早就知道她一定会找借口抹掉优惠,但是……他的诚心表现在哪儿?他很想说,其实不用那么勉强,若是给,他也会笑纳。
“李宗禅的锦杀楼受重挫,按说他愈后应该忙着重整锦杀楼才对,为何会瞒着南候爷急匆匆进京,难道只为了与南淑兰千里相会?”令狐薄蹙眉。
“摄政王早知道李宗禅与太后……有私情?”不然他为何会提前嘱咐她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令狐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弹桌子,沉吟半晌,道:“本王从前知道一点,只以为他俩可能有些特殊情愫,却没想到竟到如此地步……这事若泄露出去,义儿的皇位会受到威胁……”
何清君笑了笑,道:“摄政王放心,我知道轻重,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泄露出去。”
令狐薄抿唇,她能做到这样,已是不容易,毕竟太后在对立一面,其胞弟的死契还在南家,让她一定保密,实在是强人所难。
“千岁大老爷,我想再去瞧瞧,既然李宗禅潜进宫就绝不会只是为了与太后缠绵……”
令狐薄伸手按在她肩头,面上闪过一丝扭捏:“若再遇上……你别去了。”
何清君想到那情影,也觉得恶心,便点头:“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看看他,决定还是不说了,他是男子,就算看见那刺激场面,动了欲念,了不起找个女子泄火,反正他是摄政王,任何女子都可为他所用……事后,纳了为妾便是。
令狐薄见她脸色不佳,眸底闪过一丝不屑,便知她心中所想,当即冷哼:“本王自小在皇宫长大,这种男女之事,见得多了,倘若只是看见男女苟合,便动了欲念,本王还练什么武功,早已儿女成群了。”
何清君闻言一怔,瞬即双颊滚烫,从椅上跳起,一个高儿窜出养义殿,身后传来令狐薄愉悦的大笑声,更令她无地自容……其实令狐薄动不动欲念,关她屁事?为何她要在意?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次日,柳清飞去了边关,何清君未去送行,让小秋代她送了一壶乐山自酿的醇酒,这酒还是离开乐山时,钟琳怕她在京中烦恼思乡时无处派解,特意给她准备的。她想她不出现,义嫂应是极乐意的。
这一日令狐薄未去陪天晋四公主,下朝后,也未练功听曲,便直接进了御书房。四公主晋乐音痴情地在御书房外的亭子里枯等。
何清君远远望她一眼,长叹一声,觉得有首诗很能形容眼前的四公主:相思长相思,相思无限极。相思苦相思,相思损容色。容色真可惜,相思不可彻。日日长相思,相思肠断绝。肠断绝,泪还续,闲人莫作相思曲。
她侧头,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豆蔻少女,竟如此懂得相思之道,实在是她望尘莫及的,她只知道,四公主的糕点甜到腻人,令她永远不想再闻糕点的味道。
左右无事,她从腰间取了玉笛,练剑分散精力,免得再吐,这周围躲在暗处的宫女太监可不少,个个在瞪着两眼等着看她“孕吐”呢!
“咦——”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呼。接着那人折了根树枝,飞跃到她身前,向她攻击。
两人出了十余招,同时罢手,惊奇地看着对方。
“太子殿下,你的武功……”
晋望之丢了树枝,哈哈大笑:“没想到在这南宛皇宫,竟寻到一个剑法同源的女子!”
何清君也觉得神奇之极,她从未听师父说过师门还有旁支,而天晋太子的剑法虽与她不同,但内功心法却有相通之处,分明是源于同宗!
“这……属下冒昧,想问一下,太子的武功……师承何处?”
晋望之温润地笑着看她,堂堂南宛摄政王身旁出现一位女护卫,已经令他难以理解,还道是这女子许是是摄政王床上的女子,会几招花拳绣腿,便打着护卫的幌子进宫侍奉,却原来剑法内力竟这般高,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顿时对他收起轻视之意,多了几分钦佩,这世上习武女子本就少见,能练到这种地步的更是生平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