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远去的马车,极为气恼,不解,为何她总是这般固执,这般绝情?想起他临走之前说的话,不禁疑窦从生?能不能生育得看身边有没有魑魅魍魉?这是何意?难道她并非不育,而是有人陷害?
疑惑生出,便似在脑里扎根,他毅然返回白府,决定调查当年之事。
再说何清君驱车奔出数里,便后悔了,既然已经和离,两人再无挂葛,何必争一时之气,跟他说那话,白逸扬虽然话少,却也是个极聪明的人,若是有心,很容易令他起疑,若再因为此事,与他纠缠不清,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驾——”
她发狠的挥着马鞭,自下堂而去后,众人的嘲讽,她几时放在心里过,为何却不能忍受他说自己不育?难道只是因为他曾是她的夫君吗?
“驾!”
马鞭刚刚挥起,忽然七条黑影手持刀剑闪电般袭向马车上的她。
马车突然停下,似乎惊吓了车厢内的南雪莹,她掀开窗帘看了一眼,然后惊慌缩回车厢。
何清君暗咒一声,倏地拔剑,提气迎击出去。
七名蒙面黑衣人武功极高,应该都是顶尖的杀手!
何清君如燕般旋身再击,剑招看似无奇,实则后招变幻如繁星,对手越高,威力越的挥的淋漓尽致。
“扑通——”
“啊——”地两声惨叫,两名黑衣人受倒跌落地上。
何清君回头看一眼郡主的马车,还好,那几位黑衣人目标只在她,并不是那位绝色郡主,若是这位尊贵郡主受了伤或被掳走,她就算有两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反手出剑,只待再施杀手,却听到四王爷令狐瑜的声音:“哈哈哈,何护卫,本王说过,你要付出代价的!给我上!”
顿时,四王爷身边那六位高手如鹰般扑过来,若只是杀手,她尽可以痛下杀手,但是四王爷身边的高手,她却不敢轻易杀人,脑子里转过数圈,杀了他们,会不会给柳大哥带来杀机,会不会给摄政王惹来麻烦?
虽然明知,若她不杀他们,死的就是她!
就在此时,突然南雪莹在马车中大声尖叫起来。余下五名杀手看一眼车厢,三人暴起攻向马车。
何清君咬牙,一招玄机七式,剑如龙吟,刺向四王爷的一名护卫右胸:“噗——”短剑深入半尺,那名护卫重重倒地。
旋即回身,快若闪电般地攻向那三名杀手后背。剑招变换,又一名杀手后心中剑倒下,一名杀手回身截住她,另一人倏地钻进车厢,以剑抵在尖叫郡主的脖子上。
“住手!”
何清君一愣,手中的短剑停住不敢动,却忽觉左腹一凉,怒极回身,一剑将那名杀手斩于脚下,左手按住沽沽流血的伤口。她实在不知,郡主为何会突然大叫,是为了让杀手杀她还是劫持她?
“你再敢动手,我杀了她!”
何清君很想说,如果你敢杀就杀了她吧,可惜,左腹的疼痛已令她说不出话来,双腿跟着失了力道,跪到地上,右手短剑拄地,勉强撑住身体不倒下。
却听四王爷在身后不远处叫道:“给本王拿下她!”
何清君抬眸看一眼南雪莹,然后转头看向四王爷的五名护卫,一咬牙,左手迅速点了伤口周边几处穴道,她何清君可以战死,却不能睁眼等死!
短剑在地上一撑,身体借力飞起,剑尖晃动,使出一招玄机九式,如雷鸣虎啸般击向冲过来的五名护卫。
她不杀人,人便杀她!
“刷刷”数响,两名护卫倒地!
“何清君?”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远处惊讶响起:“四哥,你在做什么?”
“摄政王……”何清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都好想拍手叫声好,他来得好,来得妙,来得真及时!
令狐薄如鬼魅般掠过来,身形晃动,双手挥出,四王爷余下的四名护卫受伤倒地。
他狭长的眸子带着嗜血的兴奋掠过眼前残存的杀手,右手挥出,一样物什飞出,众人甚至都未看见有东西从眼前飞过,就见挟持南雪莹的那名杀手眉间带着一点血红:“扑通”倒地。
令狐薄也不理会受惊吓尖叫个不停的南雪莹,转身接住支撑不住倒下的何清君,将她拥入怀中。
抱起她飞身而起,所过之处,余下的两名杀手吐血倒地,抽搐几下便找阎王报到去了。
“何清君,你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回宫!”那声音似乎有些沙哑,却难掩温柔,令她听了一阵温暖。
令狐瑜和南雪莹呆呆望着令狐薄,既被他的身手吓呆,又被他从未表现过的温柔心疼惊傻,他是令狐薄吧,是那个一向冷峻寡笑的令狐薄吧?是那个被众人认为是断袖的令狐薄吧?
令狐薄再抬头,凌厉的目光扫过令狐瑜,冷冷地道:“四哥,这笔帐,我记着了!”
然后转后对南雪莹道:“郡主既然与瑜王关系不错,便请他送你回宫吧。”
令狐瑜愣住,却不以为然,他不信六弟能为了一个小小护卫对他如何。
南雪莹那张芙蓉面却是一阵白一阵青,正欲辩解,却见令狐薄脚尖一点,没了踪影。
令狐薄直接把她抱进自己的寝宫,小心将已然昏蹶的她平放在他寝殿的床上,然后转身急急宣太医。
片刻后,两名太医出现在他的养义宫,不敢表现半分惊讶,忙上前为她敷药包扎伤口,并开出方子,黄公公跟着太医去太医院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