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眨眨眼,她只道纪芙已是少见的绝色美女,原来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这位南雪莹郡主又比纪芙更美上三分。
南雪莹上前行礼,如婉转黄莺般的声音道:“雪莹叩见摄政王。”美目流转,余光悄悄落在令狐薄俊面上,粉面竟微微热了。
“郡主请起。”
“谢摄政王。”
令狐薄伸手作请:“太后,郡主,请坐。”
黄公公赶紧给两人斟茶。
南雪莹不时抬眼偷瞄桌旁的俊朗男子,芳心暗喜,美面绯红。
太后侧目看一眼胞妹,心中了然,回头朝令狐薄笑道:“舍妹雪莹郡主今年已十七岁,尚未寻得门当户对且又合心意的夫婿,哀家此次回宫,打算多住些时日,为雪莹在京中择一良婿,不知摄政王可有合适人选?”
令狐薄似乎扯了下嘴皮,道:“一时之间,尚未想到谁家公子合适,本王最近会为郡主留意,太后若有中意者,只要对方愿意,本王与皇上可为他们赐婚。”
南雪莹螓首微垂,唇角挂着得体微笑,端坐不语。
南淑兰起身道:“如此谢过摄政王,哀家这便回去打听打听。”
令狐薄起身送太后姐妹出去。
回头却见何清君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由得奇怪。
“有何事?”
何清君望望黄公公,只见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分明在装不知。
“呃,没什么。”装呗,谁不会装。
令狐薄随意扫她一眼,看在何清君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威胁。她长叹一声,算了算了,自己一个不慎,可会连累柳大哥的。
于是干笑着道:“其实真没什么,只是,属下……觉得应该很快,太后就会来撮合摄政王千岁大老爷跟雪莹郡主……那什么的……”
令狐薄一怔,不明白。“本王和南雪莹?为何?”
“……”何清君将头转向黄公公。
“黄公公,你认为呢?”令狐薄目光落在黄公公脸上。
黄公公瞪何清君一眼,笑道:“老奴不知。”他敢知吗?上回在炎炎烈日下扫了十遍院子,差点中暑,再敢说三道四,还不直接拆了他的老骨头?
“何清君,你说。”
何清君再叹一声:“摄政王千岁大老爷如此睿智,竟未看出雪莹郡主眼里对你的殷殷情意吗?太后分明是有备而来。”
说起感情之事,身为男子的令狐薄毕竟不如女子观察纤细。闻言,皱眉:“本王的婚姻,任何人说了不算。”语毕,眸含深意地瞥她一眼。
何清君:“……”她说什么了么?“摄政王千岁大老爷,雪莹郡主秀美绝伦,又是太后之妹,若是嫁了你,门户相当且郎才女貌,又稳住了太后一党……何乐而不为?”
他、他是什么眼神?一副恨不得将她撕碎吞食的表情,她转目看向黄公公,只见黄公公也十分赞成的点头,看吧,皇族中,这种联姻太正常了,有利无弊,她貌似没说错吧?
令狐薄冷冷地一字一顿地道:“本王说过,要娶你!”
何清君惊慌愣住,他怎么还记得这茬?
黄公公石化,摄政王娶何护卫?
何清君忙朝黄公公笑道:“摄政王玩笑之语,玩笑之语,黄公公别当回事。”
黄公公“呼——”地长吁一口气,却听令狐薄阴沉的声音道:“本王从不拿婚姻之事玩笑。”
黄公公“吸——”一口冷气又倒吸回腹中。
气氛僵住。
何清君意识到问题可能有点大条,不是打个哈哈能应付过去的,其实她是极想即刻晕过去的,但怕就此累及柳清飞,只得作罢。
她长叹一声,正色道:“摄政王,属下肯再次进京,是迫于乐山暂时窘迫困顿的生活,不是为了进京找人再嫁的,属下早已发誓,绝不再嫁。”
令狐薄眸里未有半分起伏,只是脸色微沉,对黄公公挥挥手指,示意他出去。
“何清君,就算你找千百万个理由,本王还是那句话,本王要娶你。若因白都尉之故,大可不必,本王既然想娶你,自不会在意你嫁过人。或者本王可将白都尉远调出京?”
何清君嘴巴张合数次,终是没说话,她不相信统领一国朝政的摄政王会真心喜欢一个下堂女到要娶的地步,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给他来个不反抗不顺从,就这样凉着,她相信,用不了三五个月,他就会忘了此事。
令狐薄冷睨着朝殿里跪着的几位元老重臣和极力附和赞成他们的众臣,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还真让何清君那张小嘴给说中了,不过两日功夫,太后已经说动朝中的数位元老,其中两位还是素来与之亲近的老将军,定国候郑康成,先帝太傅万云安,还有三王爷的亲舅父岳南来甚至有那位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柳大将军。加上太后派系的三位元老,和当朝宰相刘昀祥,齐刷刷跪在殿下求他娶妃。
而他们推荐之人,便是天香国色的南雪莹郡主。
身旁的小皇帝令狐义也转头,稚嫩的声音道:“皇叔今年二十有六,是该正经娶位王妃了。”
宰相刘昀祥跪拜:“摄政王千岁,二十六岁不娶,外间早有流言,说摄政王断袖……云云,摄政王身系朝廷,岂能让这等有损朝廷的流言存在于市井?臣等恳请摄政王立正妃,纳侧妃,均分雨露。”
定国候郑康成长叹一声:“成家方立业,放眼天下,哪个不是十六七岁便开始娶妻生子?摄政王千岁,何不顺应民意,立妃纳妾,击碎流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