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望着眼前的义兄义嫂,无力叹气,“……柳大哥,义嫂确实是为我好,只不过清君岂能配上那位刘大人?所以这事,就不要再提了罢。”
转头,瞧见令狐薄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屋内三人,眸底闪过一丝狠绝,“柳大将军,尊夫人似乎并担不起一品诰命夫人之品,以后尊夫人不要再进宫了。若想见何清君,捎信让她去柳府吧。”
“是。”柳清飞狠狠甩开宋玉洁的手,朝她冷哼一声,“臣先告退。”说着不等宋玉洁向令狐薄施完礼,便又重重扯过她的胳臂拽出去。
何清君无语望天,看来老天真不待见她啊。突然咬牙道:“摄政王千岁大老爷,你不是要去吴山探矿吗?属下随时陪同。”
令狐薄一愣,继而笑道:“何护卫愿心甘情愿去最好,不过,不急在此时,刚刚天晋国使臣送来国书,半个月后,天晋太子会率使团出使南宛,商谈吴山问题,总得等他走了,才能动身。”
天晋太子来访?
呃,看来天晋国老皇帝也不愿再与南宛在吴山对峙耗下去了,这吴山问题是该解决了。
令狐薄踱进来,一撩袍角,大方坐下。
何清君暗中翻个白眼,就算她嫁过人,下过堂,好歹她现在是个单身女子吧,好歹这算是她的“闺房”吧,需不需要尊重一下她这闺房主人啊?
“两天后,太后回宫,只怕,你那伤口还要被撕开。”
何清君看他一眼,叹道:“我这伤口啊,本来是没什么,但是总是被人扒开看,也很难堪呀。”
忽地想起,太后不是两个月回一次宫吗?这才一个多月,怎地又回宫?
“太后此次回宫,要为其胞妹择一良婿,可能要多住些时日……”
何清君泪眼望天,暗中祈祷,赶快天降一神奇男人给太后胞妹吧……正想着,一眼瞥见旁边那位摄政王,虽然冷峻了些,但是出身高贵啊,单身未娶,狭长凤目,坚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无瑕的脸庞,虽比不上白逸扬那般俊秀,却胜在气质上,这种男人对女子有着致命的魅力,难怪京中女子明知他断袖,却仍趋之若鹜。
若摄政王千岁大老爷娶了太后的亲妹子,那他和太后不就能化干戈为玉帛,相安无事了?
想到此处,她不禁偷笑。
令狐薄看她表情和眼神即猜出她心中所想,剑眉蹙起,心中很是不爽,凤眸紧紧凝视她:“何清君,可想过再嫁人?”
屋内无风,何清君照旧风化了。
摄政王今儿个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义嫂问过也就算了,怎么他也问?
她呆愣着,令狐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潭直直望进她眼里:“可想过再嫁人?”
半晌,她长吐一口气:“摄政王千岁大老爷要把我介绍给哪位大人当继室?切,第一次发现,下堂女子也成了抢手货……”
令狐薄薄唇微抿,凝视着她,认真道:“何清君,你确是抢手货,不过,没人能抢得过本王。”
何清君这回彻底石化,然后“喀,喀”裂开。
令狐薄起身,耳廓额角泛着可疑的红,淡淡却又坚定地道:“本王要娶你。”
何清君只觉“喀嚓——”一个惊天巨雷劈到她头顶:“砰——”地一声笔直向后,以头抢地——她竟就此被吓晕了。
令狐薄宣誓般地说出那句话,本来正在等着她的反应,却无论如何没想到,她竟当他的面以头抢地,不知她是真被吓晕还是在装晕。
他难得破天荒地头一遭想娶一个女子,有这么恐怖吗?
气闷之下,也不去抱她起来,就那么站在一旁,淡淡地盯着她,看她能支撑到几时才醒转?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令狐薄坚定地站着,何清君坚定的晕着。
终于令狐薄长叹一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何清君,你是本王的护卫,我们天天相伴,你能逃避到几时?”
“……”能逃到几时算几时。
“何清君,本王既非断袖,亦无隐疾,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又没验过,谁知道正不正常?
“本王至今未娶的原因,是个隐秘,只能告诉本王的嫡王妃。”
“……”那就去告诉你的嫡王妃,不要打扰她继续晕。
“本王喜欢你的曲子,喜欢你乐观坚强的性子,喜……”终是没说出来。
“……”你爱喜欢什么就喜欢什么,只要不喜欢她就好。
“本王知你眼里容不下其他女子,本王曾在母妃灵前发誓,要么不娶,要娶只娶心上那一人。”
“……”你娶一百个还是一个,关她何事,她嫁过人,下过堂,见过的海誓山盟多了,她不是任何人的心上那一人。
“就算强要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本王知你绝不会服,故而不想折了你的翅膀,所以本王会给你时间接受。”
“……”强要了她?虽然你武功卓绝,难遇对手,但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所以,何清君,本王的话都是认真的,你放在心里好好考虑,本王不急,有的是时间。”说着俯身在她额上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
然后迈着四方大步走出她的“闺房”。
何清君“霍”地从床上跳起,摸着额头被吻过的位置,怒道:“本姑娘嫁过人,下过堂,还怕被一个断袖亲一下不成?就当被苍蝇腿踢了一脚……”
“你敢骂本王断袖,还骂本王苍蝇?”阴恻冷肃的俊脸突然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