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都不看身边的男人,打开车门,径直走了下去。
叶家很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人,好像都在。
叶晨站到门口,又没了走进去的勇气,因为她不仅看到了陈熙,阮心洁,还看到了陈熙的母亲,以及很难再成为朋友的陈如玉。
腰间上忽然一暖,有只大手,以它独有的温度,轻轻揽上她的腰,然后,揽着她,步履悠然的朝别墅里走去。
屋子里的人停止交流,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
“晨晨。”看到叶晨,陈如玉比任何一个人都高兴,不顾她母亲的脸色,小跑着朝叶晨迎去,“你来了啊。”
叶晨下意识地朝凌漠的怀里躲去,曾经当成最好,最真心,比亲姐妹还亲的人,一下子变了身份,想心里没芥蒂也是不可能的事。
感觉到娇小的身躯直朝自己怀里靠来,凌漠嘴角噙上一丝得意的微笑,伸手阻止了陈如玉的靠近,“昨晚累到了,她没什么精神。”
有些话,只要点到为止,却足可以说明一切情况。
事实上,凌漠早对设下局和叶晨离婚后悔了。
他这次,光明正大的和叶晨一起出现在叶家,一方面的确是如苏墨杰说的那样,带叶晨来看热闹了;另外一方面无非是想告诉所有的人,他凌漠依然是叶晨的依靠。
当然了,关于他这个想法,在以后的日子里,当前妻难追回时,一度只是个美好的想法。
叶晨躲在他怀里,因为他的气息源源不断渗到脖颈里,浑身激起一层颤栗,她不讨厌这样的感觉,相反的,依偎在男人宽厚温暖的胸膛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既然是一帮不想面对的人,索性顺了凌漠话里的意思,把眼睛给闭上了。
陈熙的脸色很难看,阮心洁看到了,想去抓他的手,被他甩开了,于是阮心洁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回到房间里的情景。
“陈熙,刚煮好的燕窝粥,你喝点。”她殷勤的把温度正好的燕窝粥送到在摆动笔记本的男人面前。
他只开了一盏不算亮的台灯,直到她把粥放到他手边,他也没说一句话,更没抬头看她一眼,俊逸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渲染上一层她读不懂的情绪。
阮心洁一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即便她再陪陈熙二十年,三十年,哪怕是五十年,他的心里都不可能爱上她。
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就像眼前,从那个女人下车到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她一样。
她不甘心,论出身,虽然叶晨也是出身官宦之家,但是私生女和她教育局局长唯一千金的身份,就是天壤之别。
再看长相,那个女人顶多算是中等偏上,那张脸只能算清秀婉约,哪里有她的精致耐看,她真的想不通,这样一个看起来样样不是顶尖的女人,怎么能引得两兄弟同时喜欢上她。
昨晚,和订婚这一年里的任何一个夜晚都一样,他睡在了地板上,她睡床上。
她辗转反则,他同样的也是彻夜难免。
“在想什么?”她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黑夜里,定神似的看着躺在地板上的男人。
陈熙侧过身,背对着她,声音暗哑,“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这么些年陪在陈熙身边的日子,虽说她早没了激情的希望,但是,她也不希望以后的生活都如一潭死水般,了无生趣。
掀开被子,一阵风似的冲到男人身边,“陈熙……”喊出这个九年来,不知道喊过多少次的名字,舌尖溢满浓浓的苦涩,“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陈熙没回答,侧身对着她,仿佛真的睡着了。
她强忍着已经蜂拥而出的泪水,曲下膝盖,蹲到男人身边,“熙……”
这次,她没连名带姓的叫他,事实上,她曾经就一直想这样喊他,单单一个“熙”字,既亲热,又彰显自己和其他女人的不同。
可惜,那个男人却冷冷纠正了她,理由简单的让人觉得好笑,只是因为他不习惯。
其实,陈熙不说,她心里也很清楚,他不是不习惯,只是不习惯,又或者说不喜欢她这样叫他。
看男人依然侧身背对着她,没任何反应,她跪倒地上,伸出手,鼓起勇气似的出触摸男人穿着睡衣的后背,眼睛里泛出痴迷的柔光,“熙,让我来爱你,好吗?”
能明显的感觉到随着她手指的游动,男人的身体绷的很紧,这一刻,她不管不顾,什么大家闺秀该有的贤淑和羞涩,都被她抛到一边。
这一刻,她只要真真实实的拥有这个男人。
“把你的手拿开!”陈熙的声音很冷,回荡在漆黑的房间里,格外阴森。
“为什么?”下一刻,陈熙已经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阮心洁跌坐在地上,对着他的背影痛心质问。
“为什么?”当同样的质问声传到耳边,阮心洁拉回渐渐飘远的思绪。
定了定神,循声看去,说话的人,正是她最不喜欢的叶晨。
而原本依偎在凌漠怀里的她,已经从他怀里站起来,朝跪在地毯上的人走去。
那个人跪倒在地上,嘴巴里吱吱呀呀,好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凌漠一个眼神,矗在一边的黑衣男子大步上前,拽着倒地人的头发,让他那张脸跳到众人眼睛里的同时,也撕开了贴在他嘴上的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