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没说话,在她看来,如果不是他试探,凌漠肯定不会知道她急需要钱,那也谈不上一年一千万的耻辱交易。
现在她对端木宇可谓是恨屋及乌。
这时服务员送上咖啡,算是稍微化解了点火药味。
端木宇喝了口咖啡,“我今天早晨去找过凌漠,这才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
叶晨搅拌着咖啡,并没说话。
端木宇看她不语,继续说道:“前几天报纸上说他被歹徒抢劫了,你知道吗?”
叶晨拿汤勺的手一颤,因为不知道端木宇拿这件事作开头,到底有什么意图,依然沉默。
她的沉默不语,丝毫没影响端木宇一吐为快的兴致,“凌漠的身手我是见过的,不要说一个醉汉,即便是十个彪形大汉也不一定近的了他的身。”
叶晨皱眉,他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告诉她那晚凌漠受伤了。
果然,端木宇在观察了下她的表情后,又说:“他怀里当时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会是谁呢?”
话到这里,他故意好奇的捏了捏下巴。
叶晨脸色早不大自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端木宇向来吊儿郎当的脸上难得出现严肃,“只是想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在医院遇到了凌漠,他的腿上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医生给他缝了好几针,医生本来是要让他挂水消炎,他却着急着走了,我想……”
话到这里,他再次上下打量起叶晨,发现她脖子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寓意幽深的笑笑,“他是不是急着去找你了?”
叶晨惊愕地瞪大眼睛,难怪那晚上感觉凌漠走路有点不对,他竟然受伤了。
“我记得很清楚三年前,可是你主动要嫁给他的,为什么现在肯离婚了?”端木宇故作迷茫的眨眨眼睛。
“你是文盲吗?”叶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白了他一眼,“前几天的报纸不是说的很清楚了。”
端木宇被她忽如其来的变化,噎了下,早知道凌漠冷淡的外表下,其实有条毒死人不偿命的舌头,没想到这个女人嘴巴也是这么厉害。
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呵呵,嫂子你还真是幽默,那帮记者为了吸引人的眼球,肯定是怎么离谱怎么写。”
叶晨瞥了他一眼,听这位宇大少爷的言下之意是想听两个人离婚的真正原因。
可惜,他不是她的谁,根本没必要告诉他,何况听了尤珺的一段话,她也乱成了一团。
她收回视线,端起咖啡轻轻抿了口,“想知道啊,可以直接去问你的好朋友凌漠,凌大总裁,而不是我。”
口气和上次见面一样,冷而冲,话说到这里,她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钱包,把一杯咖啡的钱放到桌子上后就起身离开。
“嫂子。”才转过身,端木宇就在身后喊她,这次他倒是转过了称呼,不再假惺惺地喊她叶小姐。
叶晨背脊一僵,并没回头,依然朝门口走去。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端木宇这次找她的真正原因,随他只是单单想把那晚凌漠受伤的事告诉她,还是八卦的想知道他们离婚的真正原因,她都不想再搭理。
她累了,很累,很累。
“那天晚上他有给你喝过一瓶饮料吗?如果喝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也别怪他,那瓶饮料是我看他缝针不肯打麻药给他的,他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是叶晨推门出去时,端木宇看着她的背影说的话,叶晨皱眉,咬唇,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端木宇却是保持着难得的肃严,“嫂子,我说的都是真的。”
叶晨怔了怔,到最后,却只是扬唇笑了笑,还真是好笑,凌漠整个人冷冷清清,一副不易亲近的样子,却没想到人品会这么好,连堂堂的端木家的少董也一而再的帮他说话。
她没再说话,收回目光,也没再看身后人,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唯有抓门把的手,在瞬间白了又白,道出她内心的波澜。
怎么能不震惊呢?
先是有人告诉她,一个在她婚姻里出现,而且最终导致她离婚的小三,其实和她丈夫什么关系也没发生;再是有人告诉她,已经成为前夫的男人,为了她而受伤了。
一连串,不符合小说发展规律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马路上随意踱着,心里乱到极点,反而横生出几分冷静,她忽然很想弄清楚,凌漠和她离婚的真正原因。
如果尤珺说的是真的话,那董漫就是凌漠为离婚一早就特地准备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如裴红芬所说那样,三年前,他也只是想要个所谓的家,所以临时答应娶自己,可是没多久,就后悔了,于是假借董漫这一小三,和自己离了婚。
这样的解释,貌似行的通,仔细揣摩起来,却是漏洞百出。
凌漠早知道陈熙的存在,那估计也早就知道自己也不爱他,两个互不相爱的人,结婚是那么简单,离婚也同样是那么的方便。
想到太阳穴生疼,还是毫无头绪,甩甩头,不让自己再纠结下去,很多事,如果是有人一早设下圈套,凭她短短几分钟,肯定是琢磨不透。
随意走着,就走进了公交车站台,刚好一辆公交车进站,她没看,直接走了上去,耳边传来报站声,她才知道自己无意当中,竟然坐上了一辆去凌漠别墅附近的车。
在叶家那样的坏境下长大,叶晨一直信奉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她并没别扭的下车,而是坐到了终点站才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