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娘的手就朝夏夏的头上抓过来:“这发簪看着挺不错的,淡雅细致,不如拿下来给老娘瞧瞧。”
夏夏头一低,已经从花大娘的身边绕开,然后一脸懵懂地看着花大娘,说道:“大娘,你来我家有事吗?我去叫师父出来。”
花大娘见没有得手,心里痒痒的,也不是她非要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只不过这个夏夏总有意无意地破坏她的好事,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而已。
“对对对,把南宫曜那瘸子给老娘叫出来,老娘要找他算帐。”目光却没有从夏夏的发簪上移开。
南宫曜将一筐地瓜从屋内搬了出来,看见花大娘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不过他的目光朝夏夏望过来,见女孩正嫣然浅笑地看着自己,男子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上扬,眸光温润柔软。
花大娘气呼呼地上,便去抓南宫曜的衣服,被南宫曜轻巧地躲开了。
“大娘是不是要借什么东西。”南宫曜不冷不热地说道。
花大娘不屑地呸了一声,指着南宫曜阴阳怪气道:“我说阿曜啊,大娘我呢有句话要说,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啊。”
夏夏在一旁嘀咕道:“花大娘说什么都会让师父不高兴,何必师父,连我都不高兴。”
花大娘耳朵很灵,一下便听到了女孩的嘀咕,不过不要紧,她才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指着南宫曜道:“阿曜啊,我家小绮虽说到了适嫁的年龄,可是从小被我惯得啊,这么长了也不懂事,村里好多家过来提亲了,条件好的多得是,可是她偏偏说中意你,你叫我这个做娘的怎么办?不然这样吧,你去跟小绮说说,让她死了这条心,你看你这现在这副德性,一没钱,二呢又养着这么大家子,还带着个拖油瓶,三呢,脚又这样,无非就是一副皮囊中看而已……”不过是个花瓶架子,中看不中用而已。
夏夏上前揽着南宫曜的手臂,眼神里带着一股愤怒,然后女孩清脆的声音:“大娘,你看你瘦得跟骨灰一样的,胸口也下垂了,脸上的褶子轻轻一皱都能夹死苍蝇了,脚还这么大,而且又只生了小绮姐姐这么个女儿,现在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是村长夫人罢了。我看村长大叔完全有纳妾的条件嘛。”
“你!你!你你你!”花大娘气得一跺脚,指了夏夏半天,突然指着南宫曜道:“真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徒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夏夏无辜地看着花大娘,又看了看南宫曜,然后疑惑地问道:“大娘这狗嘴冯的是谁啊?”
“老娘这狗嘴当然骂的是你们……”
好像有些不太对,花大娘的脸色都气得白了,指着南宫曜道:“少给老娘绕圈子,老娘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别再纠缠我家小绮,我家小绮那是要嫁给天山上最有钱的人家的。就嫁不到最有钱的,也要找个有前途的人入赘,你看你这模样,别说入赘,就是过来当小的也不配。”
夏夏的脸色不好了,冷冷的,这老女人算哪根葱?居然这么说师父,她突然捡起地上的尖锤朝花大娘走过去。
南宫曜一把拉住了她。
花大娘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恼羞成怒了是不是?”
“大娘,请你看好小绮,叫她别有事没事地来我家。”南宫曜冷冷地说道。
空气瞬间好像凉了好几分,花大娘心里一悸,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曜,硬着头皮说道:“我当然是看着我家小绮的,不过我家小绮单纯,应该被一些不要脸的人骗。万一被我发现她又糊里糊涂地过来找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翻脸不认人?花大娘的脸一直就是翻着的,看她就从来没有认过人。
夏夏举起手里的尖锤朝花大娘的身上砸去,花大娘见此,吓得脸色一惶,一边跑还一边骂骂咧咧地把南宫曜和夏夏给损了一遍,走的时候撞到了院门,感觉一阵灰尘扑面而来,伸手拉开院门突然手指一阵尖锐的刺痛,定晴一看,整个手掌已经被夹鼠的木板给夹住。
划破九霄云外的尖叫,花大娘指着夏夏,又指了指南宫曜,张了张嘴,疼得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然后一脚踢破了院门。
回到家的时候,花小绮见她这模样,焦急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是人家家里拿出来被捕鼠的夹子夹到手了?”
花大娘一只手指戳着花小绮的脑袋,气呼呼地说道:“老娘这是被南宫曜他们给整的。”
“娘,阿曜怎么会整你呢,若不是你过去无理取闹。”花小绮蹙眉。
“你翅膀硬了啊,胳膊肘往外拐,尽帮着外人说话,老娘告诉你,明天你陈叔叔家的儿子过来相亲,你给老娘热情点,不管成不成,好歹也给人留个好印象!”花大娘指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趁着要出嫁的年龄不好好捞一笔,嫁了出去更没指望她往娘家拿钱了。
一旁的花村长喃喃而道:“小绮长大了,要嫁人了,这一嫁了人,这屋里有剩下我和你娘两个人了。要是有个儿子多好啊,娶个媳妇就行了,家里还能多人。”
这边花大娘听着就不乐意了:“你这老不死的,是不是怪老娘没给你生儿子呢,我告诉你,老娘就是不给你生,你也别想着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回头我知道了,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
“娘,你别说了,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啊,这么肿,还有身上的皮肤怎么红红的,不行了,我去找阿曜要的药过来。”花小绮抬脚便往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