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渲染着雪白的纱衣,刺目的妖娆。
痛吗?却为何没有感觉,只有刺进灵魂的冰凉!
“哈哈哈……”凤隐忽然觉得如此好笑,如此讽刺,望着眼前丝毫没有愧色,反而一脸期待之色的男人,好想放声大笑!
他真的,可以如此绝情,如此毫无愧色,如此理所当然。
这一刻,才真的明白?
师父说,魔门中人应当绝情绝义,心慈手软就是找死,呵呵,师父……凤隐没做到,没有听。明明心中已然明了,为何还要自取其辱?明明自知事事诸多蹊跷,为何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上撞!这一切,难道都是自己自找的,是自己一厢情愿!
心,真的该死了。就这样吧,这一剑后,我们两不相干。
你,跟他们一样,都是我魔门的死敌!魔教妖女?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当得上是魔教妖女!
只见,原本奄奄一息的凤隐,忽的掠身而起,手上迅速飞舞着。
瞬间,一股青芒升起,迅速形成一团,绕着凤隐的身体重重裹住,水般清澈动人,妖媚异常,闪动着莹莹青光。眨眼之间,身影掠到人群之中,青芒似炸弹般迅速膨胀。
脸,不再是惨白,而是湛清,血,不可抑制的奔腾而出,迅速汇入青色气团之中,清澈之中平添了几丝妖艳。身上内力急速流转,青红交加的气团就要炸开!
犯我教着,死!
欺我者,杀无赦!凤隐脸上,妖艳慑人的邪笑,直令天地为之失色!然而,此时,所有人都没有看的心情了。
舍神大法!
无极道长心神俱震!没想到,失传几百年的无上魔功,竟然会在这时出现!
然而,此时的无极道人,已没了垂涎魔功的兴致,此时,他已全力想着逃命。心中早已将陆伯颜骂了几万遍,这混蛋为什么没查出这妖女会舍神大法!
陆伯颜惊恐的望着眼前之人,心,似被扔进冰川之中,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竟是挪不动步子了。这样的凤隐,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凤隐,让他来自灵魂的恐惧!他后悔了,后悔当初接这么个差事,后悔为了那点蜗角虚名,出卖自己的良心、真情!
然而,一切都晚了,是他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也害死了凤隐。
“不!”
“妖女要用魔功,快逃!”
“啊,我不想死……”
“混蛋,混蛋啊!”
“疯子!”
名门正派人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破了胆,甚至有的已当场昏死过去!无极道人飞也似的运足轻功狂奔,狼狈之相,全无了那仙风道骨的模样。
几个武功绝顶的正派人士也纷纷落荒而逃。
一时,场面混乱之极!然而,一切已是来不及。如此这些,说来慢,发生,也只是一瞬。
“轰!”青红交加的妖艳,慑人心魄的轰鸣,瞬间幻灭!
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吞没了一切。久久不能散去。山风依旧,却已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只剩那空气中依旧残存的浓烈血腥味,还有光秃秃的被夷为平地的山丘。
山风吹过,一切归为沉寂。只留那悠远而飘渺的声音:“若有来生,不复爱……”
残破的院落,简陋的木屋,在这冷风中吱呀吱呀的叫嚣着,苦苦的支撑着。
昨夜下过一场雨后,屋内浸满了雨水,更加剧了环境的恶劣。看过一眼的人都会感慨,有谁会住在这样狗窝不如的房子里。
屋外,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积满了雨水,泥泞的地面,映着晴空一轮娇艳的太阳,闪着耀眼的光芒。
“咣当!”一声脆响。
院子里,一妇人瘫倒在地,无声的抽着气,衣衫不整,沾满了泥土,狼狈之极,旁边,一个铜盆翻滚着慢慢停住,身旁撒了一地的水,妇人的身上更是狼狈不堪,已是浑身湿透!
而妇人面前,几个仆人打扮的妇女,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妇人凄惨的摸样,笑的张狂。
“哎,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小夫人,注意点分寸。”其中一个胖点的讥讽的笑,眼神中满是轻蔑不屑。
为首的一人不以为然,狰狞张狂,满脸阴翳的脸上,满是厌恶道:“哼!就她也配,瞧这一脸的狐媚相,真不愧是只骚狐狸,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巴结上我们族长,还妄想跟我们夫人争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手不自觉地轻摆着,扇着风,嘴中还犹自骂着:“真是骚!”
妇人脸上写满了痛苦,死死咬住泛白的嘴唇,无声的忍受着,却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妇人的无言显然让几人心生挫败感,几人讥讽得更加张狂,“哼,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盘,生了那么一个贱种,活该被二小姐打死,还治,治什么治!早死了省的为我们凤族丢人。”
说着一脚踢过来,将那本就不完整的盆踢得更加残破。
“让你偷热水,让你治,哼!”说着仍不解气地很踢一脚,又回过身来猛地推妇人一把。
妇人被推倒一边,虚弱的身上疼痛难抑,脸色惨白,听着这些下人如此侮辱自己的女儿,愤怒盈满心胸。她的女儿,藏在心底视若掌上明珠般宝贝的女儿,竟被这些人所欺辱,还被这些下人侮辱!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所有的疼痛都仿佛被这无限怒火所代替,双目射出熊熊的怒火,直射的人心底发寒。
冰冷的声音夹杂着令人心惊的寒意,冲着这些人淡淡的却冰冷的道:“你们再敢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