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男孩趁阿卡独自在外觅食的机会,向阿卡核实了巴塔基的话,当他知道这是真的时候,便要阿卡保密。
知道这件事后,男孩总是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地骑在雄鹅背上。他听见老雁们向小雁们喊叫着,现在他们到了哪里,这里怎样美丽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看来,我是要一辈子跟着大雁周游了。”他想,“这样我非得把这个国家看腻()了不可。”
他们来到了丰姆兰省,他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些河现在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大雁们落在克拉河边一块放火烧过荒的地方,在那里啄食秋黑麦,这时从森林里传来一阵阵说笑声,七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从森林里走出来,男孩想念人类的心情简直到了极点。
男孩藏在一个土堆后,听到人类说话的声音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们是一群很乐观的人,都在很多地方做过工,每个人都有着说不完的话。他们来自丰姆兰省的不同地区,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家乡最好。他们为此激烈地争吵起来,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位老者路过这里,他们便要求老者来断个公道。
“我将尽力而为。”芬兰老头说,“但是,你们对我得有耐心,因为首先我必须给你们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很久以前,”老头说着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接着讲,“维纳恩湖北边的那片地方到处是荒山秃岭和贫瘠()的山丘,根本无法居住和生活。但是,位于维纳恩湖以南的地方却是又好又容易耕种。
“当时,维纳恩湖南岸住着一个大人物,他有七个儿子,个个都思维敏捷,身强力壮,但都很自负。他们经常闹矛盾,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棒的。
“父亲为了结束那种混乱的状况,有一天把七个儿子召集到身边,问是否愿意由他来考考他们,检验一下到底谁是最出色的。
“儿子们自然求之不得。
“‘那我们就这么办,’父亲说,‘你们知道,在维纳恩湖的北边有一块荒地,我们没法利用它,明天你们每个人套上马,带上犁,使出最大的力气去犁一块大的地,傍晚时分,我去看你们谁犁得最出色。’
“第二天早晨太阳还没有升起,他们兄弟七个就已经备好马和犁,整装待发了。他们飞快地到了维纳恩湖边。当时有两个人掉头来绕路走,但是大儿子却一往直前。‘我才不怕这么个小水潭呢。’他说。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他们站在犁上,赶着马向水里走去。那些马都很高大,在水里走了一段距离就够不着湖底了,不得不游起水来。犁漂在水上,人呆在上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他们都很勇敢一个个都过去了,并立即着手耕地。
“起初,老大犁出的沟又直又宽,他的进度也很快,但后来却碰到了一块很大的石头,无法绕开,于是他不得不提起犁越过石头。但是过了一会儿,他遇到了一块土质十分坚硬的地,他不得不把犁再次提起来,接连遇到几次这样的情况。最后,地里石头满地,根本无法耕犁,他只好在地的表面划一道痕迹了事。就这样,他终算犁到了地的北头,坐在那里等他的父亲。
“老二起初犁出的沟也是又宽又深,而且他在小丘之间找到了一条很好的通道,不过他却不时地犁到峡谷的山坡地上去了。他越往北犁,拐弯也越多,犁沟也越来越窄。但是他进度很快,甚至到了地头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多犁了一大块。
“老三开始也很顺利。他犁出的沟比别人的宽,但是不久他就遇上了一块很糟糕()的地,被迫拐向西边犁。只要能向北拐的时候,他就尽快向北拐,犁得既深又宽。但是在离地界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无路可走了,他被迫停了下来。这条沟肯定是最差劲儿的了,他这样想。
“至于其他人,情况可以说是一样的。他们干得都像男子汉。排在中间的人纵然有很多困难,但是排在他们东西两边的人情况就更加糟糕,因为两边的地里到处是石堆和沼泽()地,不可能犁得又直又均匀。至于那两个最小的儿子,可以说他们只是在地里拐来弯去,不过他们也干了不少的活。
“傍晚时分,七兄弟都筋疲力尽了,无精打采地坐在各自犁沟的尽头等着。
“父亲来了。他先走到在最西边干活的儿子那里。
“‘晚上好!’父亲说着走了过来,‘干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儿子说,‘这块地太难犁了。’
“‘我想你是背朝干活的地方坐着,’父亲说,‘转过身去,你就会看到你干的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少。’
“儿子一回头才发现,他犁过的地方出现了漂亮的山谷,谷底是湖泊,两旁的陡坡上长满郁郁葱葱的树林。他犁出了拉格斯湖、雷龙湖、大雷湖以及两个锡拉湖。
“最后父亲说,根据他的判断,他们干得都很出色。那块地已不再是一块不毛之地了,而是完全可以耕种和居住了。
“儿子们听了很高兴,但是他们现在想知道,谁犁的沟最好。
“‘在这样的一块地上,’父亲说,‘重要的是犁沟之间的相互协调,而不是这条沟比另外的沟要好。我认为,这里每个沟都是最美的地方。而我的儿子,每一个都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