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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苗汉始婚

在黄河上游的一个苗族部落里,歌声阵阵,锣鼓喧天,人们正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一个浓眉大眼,肤色黝黑,头上插满迎春花的姑娘和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在乐队声中共舞。小伙子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姑娘活泼大方。好一对美鸳鸯,让人羡慕。夜深人静,篝火渐渐暗淡,青年男女成双成对走进了绿色屏障。这个男子就是颛顼的重孙陆终;女子是苗族部落长的女儿苗女。不久苗女怀孕产下一女,陆终给她取名女修,意思是苗汉通婚,可修两族之好。女修还未长大成人,陆终又奉命北上征战犬戎。出发那天苗女牵着丈夫的手依依不舍,满面泪痕。她用朦胧的泪眼看着陆终的高大身影逐步缩小,从清晰到模糊,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她还不愿离去,站着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发愣。直到女儿叫"妈妈我好饿!"她才擦干眼泪,移动着铅一样沉重的脚步转身往回走,每走两步她又情不自禁地转过身看着丈夫远去的方向。她希望出现奇迹,丈夫能突然跑回来。

陆终北上江水(今渭河流域)娶了篯妻,还生了三个孩子,从此把苗女忘得一干二净。苗女哪里知道这些,仍带着女儿在家里痴痴地等待着丈夫归来。不知等了多少年,最后却传来陆终被犬戎杀害的消息。苗女泪如泉涌,呼天叫地也无济于事,她只好把全部心血放在教育女儿身上。

女修既遗传了母亲体态袅娜、能歌善舞的优点,又遗传了父亲高大英俊、聪明干练、英勇顽强的基因。16岁时她就像一朵初绽的桃花,以其独有的美丽和少女的芳香,使周围几十里的部落王子如春天的蜜蜂扑面而来,成天围着她献殷勤。外祖父去世后,家里失去了昔日的权威,母亲孤身一人,难以保护她。她日夜提防着那些贪吃"禁果"的男子。在那时的少数民族中,根本没有强奸概念与防范法律,美丽的姑娘们,没有一个能逃脱男子的性侵犯,生下的孩子也说不清他们的父亲是谁,只能由母亲单独抚养长大。二十岁时女修怀孕了。孩子长得额宽耳大,眉黑眼圆,英俊可爱。苗女给孙子取名大业。一天女修抱着大业在窝棚外玩,部落中一位妇女问她:"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女修假借说:"去年我坐在门前织麻,红光一闪,天门开处,飞出一只大鹏,直扑我家屋内,产下一卵。我捧起卵来仔细端详,卵突然飞进我的口中。几个月后腹中似有小鹿撞动,十个月后就产下了大业。我认为儿子是天神所赐,故取名大业,盼他将来能成就大业。"

苗女和女修对大业寄托了很大希望。母女俩十分疼爱大业,将所有知识才能都传授给了大业。大业十多岁时,外祖母离开了人世,女修一人精心培养儿子,她不仅常把自己的家世讲给儿子听,要儿子继承祖父的治国安邦大业,还将母亲教她的全部知识与自己一生的所见所闻讲给儿子听,使大业学到了许多历史、地理、天文与农业生产知识。

光阴似箭,一晃十八年过去了。大业长大成人,苗寨的姑娘们成天围着他献媚取宠。苗族首领的女儿少华,长得容貌秀丽,美艳动人,有一双明亮的黑眼,弯弯的眉毛,配上樱桃小嘴,全身上下散发出令人炫目的光芒,再加上她父亲的高贵地位,周围的贵族男子不断上门提亲。少华与大业在一起长大,大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爱护,两人情深意厚。少华的父亲对大业的聪明伶俐、勤学好问十分满意;大业的母亲知道少华是个好女孩,两家父母都很支持二人结合。因此,他俩不到二十岁就结了婚。

少华的父亲名少典,没有儿子,只有少华一个女儿。他知道大业的外公是黄帝后代,因此,他把大业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并将族长的位子传给了大业。大业的母亲女修想到儿子年轻,生活经验少,在大业接位后仍严格管教他、指导他。她要求儿子像少典那样勤勤恳恳为百姓办事,把部落建设好。她教育大业爱百姓、团结各部落,与附近各部落和平共处,互通有无。所以,各部落的群众都很拥戴他。从而使方圆几百里的苗人和汉人长期友好相处,百姓安居乐业。

婚后不久,大业喜得贵子。他们给儿子取名大费。大费在父亲大业,母亲少华的教育下,掌握了不少风土人情、天文地理、水患灾荒与治国安邦的知识。大费聪明伶俐,反应敏捷,勤学好问,比别的孩子聪明得多。所以,他在十六岁以后就跟在父亲身边,帮助父亲管理部落,表现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资质。

禹治水路过苗乡,大费随父亲大业去拜见大禹。大禹见他虎背熊腰,气宇轩昂,黑里透红的脸上,配着一双明亮而充满自信的眼睛,全身隆起的肌肉和走路的咚咚声,反映出他身上潜藏着巨大的能量。禹一见到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禹问大费一些有关治水的知识,大费对答如流,很有见地。大禹看出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就把他带在身边,辅佐自己治水。大费将他从祖母和母亲那里学来的天文、地理和生活知识以及从父亲那里学得的管理经验用在治水上,在治水中取得了显著成绩,因此禹请舜封大费官爵。大舜封大费为治水副帅,并赐名伯翳(即伯益)。疏通长江以后,舜封禹为宰相,帮助他治理国政,封大费为畜牧部长,主管驯养野生动物,发展养殖业。

伯益跟禹辗转东西治水,三十岁还未结婚,禹十分内疚。一天禹去姚氏部落考察。这个部落长有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名叫玉女,她要求父亲带她去迎接禹。玉女肌肤白嫩丰润,体态轻盈健美,长着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圆圆的大眼中充满青春的光辉与智慧。禹一见就认定她是伯益的最好对象。当时中国仍然存在着男人作战、打猎、捕鱼,女人在家驯养野生动物与发展种植业的社会分工。禹有意问玉女一些养殖业技术,玉女对答如流,才思敏捷。禹即命她去畜牧部辅助伯益管理畜牧业,意在让她和伯益在一起相互熟悉,培养感情。

到畜牧部后,玉女一见伯益那丰满宽大的胸膛,明亮的大眼中蕴藏的无穷智慧,全身就像触电似的,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她竟然情不自禁地冲上前去抓住伯益的双手。伯益被一位姑娘洁白的双手握住,低头再见到那张白里透红的圆圆大脸,全身涌起了潮水般的幸福与喜悦感。他没有回避这一举动,反而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就这样两人形影不离地出入于驯养基地。不到一个月,就迫不及待地结婚了。

大舜禅位大禹以后,禹封伯益为宰相,帮助他治理国政。大禹临终前将王位禅让于伯益。禹的儿子启串通党羽杀了伯益,夺了王位。

(史料主要出自《史记·秦本记》、《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订补》、《战国策·燕策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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