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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司马敬教子

张霸,字伯饶,成都人。他的妻子在生下第四个孩子以后,大出血,没钱医治,不到半年就病死了。日子实在撑不下去了,他只得写信回成都,托父母帮他找个继室。父母托媒为他找到一个叫司马敬的女子。新婚之夜张霸对司马敬说:"我前妻给我留下的四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善待他们。"

司马敬回答说:"相公放宽心,姐姐和你所生的儿女,和我俩所生的儿女一样,都是我们的儿女。既然我们有缘结为夫妻,我就有责任抚养、教育好他们。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婚后司马敬陪着丈夫回秦国(陕西)。她对丈夫说:"你全力以赴办好教育,我一定会管理好家务,照顾好这些孩子。如果你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提出来。"

两年以后司马敬的孩子出生,村里的闲言碎语也来了。有人说:"前娘后母,没有不偏心的,我就不信她还能像过去那样对待前妻所生的孩子。"司马敬将一切闲言碎语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她不去辩解,她相信百闻不如一见,百说不如一干,偏不偏心只有用事实来证明。

北方的冬天比巴蜀地区冷得多。司马敬精心给丈夫和前妻所生的孩子们缝缝补补准备过冬的棉衣,从没想到自己和自己所生的孩子。村子里的人看到司马敬成天把自己所生的孩子背在背上,议论纷纷,说她偏爱自己的孩子。张霸明白,一家人都有棉衣,只有妻子和小儿子没有棉衣,妻子成天背着孩子不放,是想用自己的体温为小儿子取暖。

当人们知道这事后去问司马敬:"你怎么不给自己和小儿子逢棉衣呢?"

司马敬说:"我家先生收入微薄,一家七口吃饭都困难,我只能先让先生和他前妻所生的孩子们吃饱穿暖。"

"那你的孩子就不是先生的孩子,就应该受冻受饿吗?"一位妇女不服气地说。

司马敬说:"我生的孩子虽然受冻,但他的心是热的,他将来会理解娘的一番苦心。姐姐所生的四个孩子的丧母之痛很难愈合,我得多给他们一些温暖,使他们感到自己不是无娘的孩子。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四个失去生母的孩子,才能使先生放心去教书。他们的母亲在九泉下也才能安心。所以,我应该更爱他们。"

听了这一席话,有个妇女说:"过去人们都说'被后母养的孩子是最不幸的孩子',我看这话不对,张先生家的孩子们就比有亲生母亲的孩子还幸福。"

汉和帝刘肇时(90-104)张霸在秦国(陕西)设馆教书培养了不少名士,因而名声大噪,各地官宦士族都将儿子送到他那里去读书。十五年后,他桃李满天下,朝中不少官员都是他的学生。不久朝廷任张霸为会稽太守,要他到南方去发展教育。他带着妻子和几个孩子到今浙江工作了几年。汉顺帝刘保接位后不再重用张霸,他只得寓居河南,七十岁而卒。死后尸骨无处入土,妻子只好将他在河南草草埋葬。

张霸死后,司马敬带着几个孩子回到老家成都。孩子们没有官位,也没有积蓄,只能凭卖劳动力为生,一家人日子过得很苦,不久司马敬也累死了。

司马敬临终前对儿女们说:"舜南巡死于苍梧(今湖南宁远县)的荒野,他的妃子娥皇、女英没有为他殉葬。她们回到老家投江而亡。你们的父亲死在河南没有运回成都安葬,我死后你们就把我安葬在成都,不要花钱遗尸河南与你父亲合葬。千万不要违背我的遗愿。"

(史料出自《后汉书·张霸传》和《华阳国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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