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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生死恋 (1)

战国末年赵国铸造商卓王孙为了躲避战乱,逃到临邛(邛崃)。他发现临邛有取之不尽的矿产,就在临邛办起了冶炼厂。文汉帝听说此事,就派他的近臣邓通到临邛命令卓王孙将冶炼厂改为铸币厂,为朝廷制造钱币。

卓王孙有个女儿名叫卓文君,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美,而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惜她结婚不久丈夫就病死了,十七岁就回到娘家寡居。

司马相如,祖籍巴蜀茂汶人,随父来到成都后,家里给他买了官,被朝廷封为武侍郎。汉景帝想长寿,喜欢黄老之术,不喜欢诗词歌赋,一听到司马相如吟诗作赋就训斥他。不久景帝的弟弟--梁王进京朝圣,司马相如听说梁王爱惜人才,就跑去投靠梁王,做了梁王的门客。有一天他做了一首《子虚赋》,梁王读后十分欣赏,把他奉为上宾,并特别送了一把绿绮琴给他,琴上还刻了铭文"桐梓合精"四个字。

司马相如十分喜欢这把琴,走到哪里,都把它带到身边。不久梁王病死,司马相如只得回到成都,此时他只有二十五岁。

司马相如回成都后去临邛拜访好友、临邛县令王吉善。王吉善知道像司马相如这样的才子,早晚必成大器。所以亲自安排司马相如的食宿,经常陪他饮酒吟诗作赋。

生意人历来懂得巴结权贵拉关系。卓王孙听到王吉善有位在京当官的好友到来,专门设宴为县令的朋友接风洗尘。

司马相如对王吉善说:"我落泊归来,贫困潦倒,哪有脸面在人前露面。请县令代我谢谢卓员外的好意。"

王吉善说:"卓王孙是当地的巨富,朝廷的铸钱官,你应该去。"

司马相如推辞不掉,抱着绿绮琴随王县令前往卓府。

卓文君听说父亲请了一个很有才华、又在景帝面前当官的人到家做客十分好奇。当司马相如到卓王孙家客堂坐下时,她就和丫鬟孤红躲在屏风后面偷看。她见司马相如仪貌堂堂,英俊潇洒,举止文雅,气宇轩昂,倾慕之情使她忘记了自己所在,不自主地把头伸到屏风外。司马相如一抬头,两人目光相交。

少顷主人摆上酒席。饮酒数巡,卓王孙转向司马相如说:"素闻武侍郎有一手好琴艺,何不为我们弹奏一曲,以助酒兴?"

王吉善忙拍手附和说:"好呀!司马兄,来一曲吧。"

司马相如听此提议,正中下怀。他想:"我何不借机以琴传爱,试探卓小姐的心意呢!"于是他毫不推辞地抱起绿绮琴歌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语今夕升斯堂。有艳淑女处兰房,室尔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相颉顽兮共翱翔。

弹完后王、孙二人同时鼓掌,连声说:"弹得好,弹得好,请侍郎再来一曲!"

司马相如略调琴弦接着弹唱道:

凤兮凤兮从凰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体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恩使予悲!

卓文君一直躲在屏风后偷听。当她听到司马相如那情切切,意绵绵,海誓山盟的求爱琴语和幽会暗语后,真想从屏风后冲出去叫一声"司马郎"。然而她正处在汉朝首倡贞节观时代,既不能在陌生男人面前露面,更不能公开和司马相如相恋。她春心搅动,神魂不定,只得一趟跑进闺房,痴呆呆坐在床上发愣。

丫鬟孤红看出文君的心意忙说:"小姐,你不要着急,我有办法让你去幽会。"

司马相如一心恋着文君,又苦于无法见面表明心迹,所以弹罢琴就一杯杯地喝酒解愁。几杯酒下肚,突然计上心来。他佯装酒醉,倒在桌旁。卓王孙立刻唤仆人扶武侍郎到客房休息。

孤红听到司马相如酒醉卧倒在客房,认为机会来了,立刻跑去报告小姐。客房离文君的闺房不远,文君听到后既兴奋,又着急。兴奋的是他们有机会共叙衷肠;着急的是怕他醉出病来。她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急切地对孤红说:"你快去打听打听,司马公子醉得怎么样?"

司马相如被送进客房以后,就让卓王孙家的仆人回去,只留下自己的书童青囊照顾。仆人一走,他就叫书童快拿纸笔,随即写了一首情诗。写好以后,他又掏出银两交给青囊说:"你把这银两送给小姐的丫鬟,请她把这首诗交给小姐。快去快回。"

青囊一出门就看到那位和小姐躲藏在屏风后的丫鬟。孤红一见青囊很直率地说:"喂!小二哥,你家公子怎么样了?"

青囊也大着胆子说:"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孤红走过去,青囊将银两和信交给她说:"这是我家公子请你转交给你家小姐的信,公子说,今后的事还要你多多帮忙!"

孤红边接信和银两边说:"那还用说,我家小姐也希望你帮忙呢!"接着她又说:"好了,我要回去给小姐报喜了。"说完就转身向小姐闺房走。

话说孤红走后,文君急切地盼望孤红带来好消息。孤红一脚踏进门,文君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打听到消息没有?"

"不怎么样。听说还昏迷不省人事!"孤红故意逗她。

"那该怎么办?我又不能去看他?"文君着急地问。

"看你急的,我是逗你玩的。看吧!好消息来了!"说着孤红将司马相如的诗递给她。

文君展开诗稿反复吟诵,沉浸在欣喜之中。念完又将诗稿紧贴胸前,仿佛在拥抱相如似的。在司马相如的诗稿中,不仅抒发了自己对文君的爱恋之情,而且隐藏着晚上约会的时间、地点。

文君在闺房坐立不安地等待着黑夜的降临。好不容易才等到夜深人静,孤红就领着小姐匆匆出门去与相如约会。

到达约会地点以后,孤红和青囊自觉为主人站岗放哨。两人相谈中,司马相如才知道,卓文君面若芙蓉,肌滑如脂,敢于蔑视旧礼教,实乃女中豪杰。所以,他直截了当地说:"文君,我们不能满足这短暂的欢乐,今夜你就和我一起回成都吧?"

文君年轻守寡,今遇知音,还有不欣然同意的。于是毫无顾忌地说:"让我叫孤红回家去把我的金银首饰拿来,我们立刻就走。"

孤红偷偷回到闺房,拿来文君的首饰和私存银两。青囊去顾了一辆马车。主仆四人出发赶往成都。

第二天卓王孙听说女儿和司马相如私奔,气得七窍生烟。他大骂文君不守妇道,骂司马相如不知廉耻,不守礼法,枉为读书人。他拿妻子出气说:"你生的好女儿,把脸都给我丢尽了。她休想再从我这里要到一文钱,我让她跟着那穷小子去喝西北风!"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回到成都后,不到一年就将随身所带的钱花光了。卓文君卖掉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才雇了一辆马车返回临邛。卓王孙听到女儿回去,不仅不让她入家门,而且还警告家人说:"谁要在经济上接济她,我就将谁一并赶出家门!"还是母亲疼爱女儿,她悄悄给文君送去一些银两,并叫他们回成都去另谋生路。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用母亲所给的银两做资本在成都开了一家小酒店。卓文君当老板娘,司马相如生炉子煨酒,青囊和孤红跑堂。人们听到武侍郎回乡卖酒都觉得新奇;听说老板娘是一位绝色美女、有名大富豪卓王孙的独生女儿,更觉得到酒店吃酒不仅是一种享受,而且是高贵地位的象征。所以,他们的生意特别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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