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懿轩,你是我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那个该死的女人赶走的。”趴在地上,杜凤娇攥紧了拳头,怒视着他的背影恶狠狠的说到。
白亦柔随着前面的人一步步靠近客房,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刺心的疼痛,让她想哭。但是,骄傲如她,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落泪。钻心的疼,在加上她极力的忍耐,有几次,她都咳出声音。
“王妃,您不舒服?用不用奴婢去叫大夫来?”身为北冥王府的下人,春香有着过人的眼力见。
“不用了,一会去给我烧点热水就行!”白亦柔走在她旁边,淡然的说到,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这深不见底的别院在这一刻好像成了她的煎熬。
“王妃,这里就是王府的客房,你确定你真的要住这里?”春香站在门口,低着脑袋。有些谦卑。但是,此时此刻,一个奴婢能问出这等话,让白亦柔打心眼里对这个人注意了。
“呵呵,这里不是人住的?”白亦柔不想对一个下人也咄咄逼人。但是,她此时真的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满心的痛,让她无法呼吸。
“不是,王妃,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王爷前日来信告诉府里特意布置的新房,难道王妃真的连看都不想去看吗?虽然奴婢知道,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是,奴婢真的希望您该去看看。”春香虽然不知道白亦柔为什么非要住客房,但是,她可是知道莫懿轩对她的重视。能让王爷亲自来信打点的人,恐怕普天之下也不会有第二了。
不提还好,只要听见了,白亦柔的心还是酸了又酸,忍了那么久的眼泪,差一点就要夺眶而出。靠在门框上,白亦柔脸色苍白,声音好像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去给我准备热水吧。”
“是!”春香诺诺的点点头,一脸惋惜的离去。
白亦柔的眼眶终于红了,没人在身边,她再也不用强忍着了。跌跌撞撞的进了门,白亦柔靠着模模糊糊的视线抓到了床。现在,对她而言没什么比床更可靠了。
趴在床上,白亦柔把自己的脸压在后后的锦被上,痛痛快快的哭出了声音。她坚强,坚强到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掉一滴眼泪,但是,她又脆弱。脆弱到受不了一个口口声声的爱着她的男人,面对那样的抉择时的一丝迟疑。
她总是强调自己不要对任何男人动心,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对莫懿轩的宠爱有依赖,她甚至连听他的决定都没有勇气,她那样的潇洒不是因为放得下,只是单纯的,害怕。害怕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伤害,白亦柔把自己假装的坚强全部如数的奉献给了锦被,这次哭过之后,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自己。
“王妃,热水好了,您看,我是给你送进去还是放在门口?”没过多久,春香就提着慢慢的热水回到白亦柔的门口。
“放门口吧。”鼻音过重,嗓音不清。白亦柔含糊不清的说完继续窝回锦被里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春香本来就是热心肠的姑娘,她听得出白亦柔肯定是在哭。不知是因为处于同情,还是什么,春香就守着一桶热水坐在门口。
她从小是个孤儿,要是没有王爷,可能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感恩的心,她还是有的,王爷第一次这么重视的一个人,为什么在见了杜凤娇之后就变这样了。这些,不得而知。不过,眼见着白亦柔那么努力的忍耐,那么强烈的哭泣,一个小小的下人,心里开始涌现一些不太善良的想法。
不要认为一个小蚂蚁就不能翻天。有的时候,小蚂蚁也可以搬到大象的。
白亦柔也许就是一个怪胎,她受伤的速度快,治愈的速度也不慢。天大的事情,只要哭过了,她也就放下了。
擦干眼泪,白亦柔感觉浑身的酸软的很,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泡个热水澡。冲走浑身的晦气。她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女人,既然当日她选择了,今天就算有什么不如意,她也不会抱怨。从此以后,她就要安心的当个米虫。天大地大,她不信,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推开门,白亦柔被刺眼的阳光慌了神,伸手挡住阳光,她低头寻找刚刚下人放在门口的热水。只不过,伴着热水,还有一张愤恨的小脸也映在她的眼睛里。
“你?怎么还在这儿?”白亦柔有些不懂,她刚刚没说让她走么?她已经给自己冠上了一个失宠王妃的头衔,她没想到在这陌生的王府中还有谁会忠心于她,她只希望,不要有人来落井下石就好。
“奴婢怕王妃还有什么要吩咐,奴婢不敢离去。”听见开门声,春香就像起身来着,但是,蹲时间长了,她的腿,不争气的麻了。挣扎了半天,她才好不容易的站起身子。
“没事了,你下去吧。”挽起袖子,白亦柔自顾自的提起热水向屋内走去,她的身上多了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但是也少了公主原本该有的高贵。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村姑。
“王妃!”春香眼疾手快的抢过白亦柔手里的热水桶,春香丝毫不含糊的往屋里走去。小嘴嘟的老高,春香心里差点没把白亦柔埋怨死。
好好的王妃不当,非要跑来客房住。她一个有名有分的王妃,居然斗不过那个小丫头片子。
“谢谢你。剩下的我来吧。”站在浴桶边上,白亦柔讪讪的笑着。她这千盼万盼才来的逍遥日子啊,可别一天都没过呢,就被人打扰。
“王妃,既然你要住客房,那么伺候好你,就是春香最大的荣幸了。你为什么总要赶我走啊!”春香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利落的从角落里拿出了一篮花瓣。漫不经心的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