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臣妾不知您此话的意思!”任凭脊背的冷汗顺着衣襟湿透华丽的罗衫,玉妃却丝毫不敢动。
今天,看了是难逃一劫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件事就算是白亦柔跟皇帝说了,也是找不到证据的,没有证据,只要她咬死了,就算是皇帝也拿她没辙。
“玉妃娘娘,你的牙关好紧啊。不过,你忘了,北冥王还有一个靠山,通天楼,不知道娘娘可否听说?”虽然莫懿轩是笑着说话,但是,这话更像是一种来自地狱的警告。悄然走到白亦柔身边,他心疼的拥她入怀。本身还不舒服的身子,怎么可以支撑着另一个女人?
玉妃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瘫坐地上,她浑身再也找不到一丝力气,千算万算,她单单没想到白亦柔会嫁给他,更加想象不到莫懿轩那个让所有人畏惧的男人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皇帝的眼睛好像鹰眸一般犀利,她那么明显的情绪就是想逃也无处可逃。他不是傻子,人只有在被戳穿阴谋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情。这样说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莹儿,过来!”阴沉着脸,他召唤自己还算熟悉的女儿。他记得刚刚有人跟他说过,这些年,他把女儿丢给别人照顾,却根本不知道莹儿身上早已经多了很多伤痕。
诺诺的看着刚刚才找到的娘亲,莹儿没了平日里的活泼,对于这样的变故,她还是无法适从,举步不前,她眼圈的泪水在打转,为什么今天的父皇会如此凶?
硕宇拉着莹儿的小手,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勇气。“去吧,没事的,有母妃和姐姐陪着你呢。”
他说过,此生他都是良妃的儿子,但是,年纪小小的他,这里的原委,他已经大概知晓。处事不惊,他显现着与年纪不符的冷静。
时间过了许久,莹儿才站在皇帝的不远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乱转,她似乎被吓得不轻。
拉过她弱小的胳膊,皇帝把她身上的小夹袄高高的拉起。虽然他不希望看见那伤痕,但是,那小小的胳膊上,已经变色的伤疤还是触痛了他的眼睛。“莹儿,这是怎么弄的?”
“姐姐,姐姐。我怕!”孩子毕竟是孩子,对于这种骇人的气愤压得她根本呼吸不上来。使劲的抽回自己的胳膊,她冲进白亦柔的怀里。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只要有事,她都会躲到白亦柔的怀里。
这伤,是玉妃拿热水烫上去的。她记得,只不过,她还记得姐姐曾经告诉过她,这是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
殊不知,那个白亦柔早就已经不知去了哪里了。眼前这个,绝对没那个修养,她只会怕事情不大,愧对玉妃曾经对这对姐妹的‘好’。
“呵呵,父皇好记性啊。难道我相公的话,还有假不成,难道,莹儿这么小的孩子,还会自虐不成?要不是我带着莹儿离开,恐怕,父皇连我们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吧。”揉了揉莹儿的小脑袋,白亦柔就当着众人的面羞辱着皇帝。以前,她为他想,为他考虑,完全是因为,在白亦柔心里他还是一个好父亲。
但是,从刚刚开始,他已经不是了。一个英明的君主,却不配做一个好父亲。
“这是什么话。朕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是,你也要有个为人子女的模样。朕自会还你们公道!”别过脸,他更加愤怒的看着地上的玉妃。
“你如此对待朕的女儿,你可知错!”咆哮的皇帝更加嗜血,好像是在众多女人进宫后第一次见到如此容貌的他。
“哈哈,皇帝现在想起来关心你的女儿了吗?那辰秋呢?他不是您的儿子吗?到现在,他还躺在床上呢,怎么不见皇帝关心?”冷眉抬起头,她似乎也不想在狡辩什么了,毕竟。后宫的争斗从古至今也不曾停息。他又能怎么样?
“只要是朕的儿女,不管是谁受委屈,朕都会一视同仁。”皇帝头疼的皱了皱眉角,他不能落人口是,贵为天子,依旧不能厚此薄彼。
“玉妃娘娘,你好像真的记性不太好,要不是咱们辰秋皇子痛打良妃,估计也不会有事吧,我看,他这是报应吧。难不成是人为?”白亦柔高傲的抬起下巴,丝毫不顾任何人的眼神。
“来人,削去玉妃娘娘的头衔。送入冷宫,等候发落!”皇帝再也无法忍受了,她们言语中把事情的真相都说了出来,原来,原来所有的祥和都是假象,后宫,居然住着这些恶妇。
“皇上,皇上,你不能。臣妾不服,皇上,此事并不是臣妾一个人所为,皇上不能如此对我啊!”漠然的站起身子,玉妃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既然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结果,苦苦哀求似乎也不是她的性格。
“别人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你既然有胆子害死朕的皇后,又对朕的儿女们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想朕会轻饶了你么?”皇帝从来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他从来都不曾想象,自己会对这后宫的女人恨之入骨,如此咬牙切齿。
“害死你的皇后?皇上,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你执意要立她为后的。是你自己不听太后劝。是你自己害死了你的皇后。这就是她的命!哈哈,谁让她自不量力的爱上了你呢!”不管说的多么狠毒,玉妃也掩饰不了自己脸上那抹淡然的哀伤。她又何尝不是呢?一入侯门深似海,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的心,最后,依旧沦落至此。
后宫虽大,但是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爱情跟怨气并存?这里葬送了太多人的青春,太多人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