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人闯进了田苍阁劫走了夏将军的鸾凤剑!现场还有丢弃的……玉骨扇子!”
铁衣在树下沉声禀报,话音刚落,就觉得头顶生风,不等他抬头看向树冠顶端,元君离早已不知去向。
田苍阁门口,夏镇卞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一众侍卫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地上散落着砍断的锁链,还有夏罂的玉骨扇子也扔在了地上。
夏罂昨儿一直都住在将军府,夏镇卞不许他搀和这件事情中来,夏罂手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涟漪下手虽然快狠,但并不重。如今夏罂看到自己视若至宝的玉骨扇子竟是如破烂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夏罂哭笑不得。
弯腰捡起自己的扇子,在手心掂了掂,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原来……这丫头要的鸾凤剑。她若喜欢……早说就是了……”夏镇卞看着空空的田苍阁,自言自语道。眼底是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父亲对女儿的愧疚。
元君离握紧了手中的和鸣剑,鸾凤和鸣……但是那个女人却拿着鸾凤剑跑了!
她的目标自始至终就是将军府!什么夏罂的玉骨扇子,什么王府别院门口的地道,不过都是她为了来这里拿走鸾凤剑!
她不屑于夏罂手里的玉骨扇子,一直看好的就是鸾凤剑!夺走玉骨扇子就是为了砍断这里的锁链!她前前后后设计了这么多,到头来!不过是将所有人饶了进来,而她现在……应该已经踏上前往绝琊山庄的路程了!
该死的女人!终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这一局,她惊险过关!而他,第一次输的如此彻底!
平王大人眼底竟是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这抹笑容看的周围的人却是心惊胆寒。
元君离却是说不出的一种畅快感觉,这才是他元君离看好的女人!她要是真敢带着夏罂的玉骨扇子上绝琊山庄的话,那才是真的惹恼了他!而她却是用她的胆大冷静夺了自己亲爹的鸾凤剑!
他元君离看好的女人岂会差劲!
鸾凤剑她喜欢,他自会跟夏镇卞要来,以后她喜欢什么他都会帮她寻来!但若是再有这次的事情,事先不跟他打任何招呼的话,他不会再放过她。
平王大人因为看到被涟漪用完了丢在地上的玉骨扇子,心情没来由的好了不少!
那个女人喜欢上绝琊山庄,等她知道他元君离就是绝琊山庄的庄主后,到那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涟漪离开将军府后,一路朝绝琊山庄前行。
路过一条小溪的时候,她洗去了脸上的蜜蜡,恢复了本来面目。只是她仍是一身男装打扮,脱下身上的绿色侍卫装,里面是简单的白色长衫,书生打扮,看起来清新自然。
脸上虽然没了蜜蜡,但涟漪不想自己的容颜过分暴露,所以将眉毛画粗了一些,看起来更添一分英气。
头发简单的束起,用一根普通的簪子别着头发,远远看着,与普通的书生并无差别。只是那眉眼之间却是沉着世间罕见的冷冽寒彻。
才走到山下,就听闻绝琊山庄四大长老刚才在议事阁遭遇偷袭,主母选举,又要推迟一个月!这一消息对涟漪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有没有搞错?
她真的很想锤形顿足仰天长啸!有没有她这么悲催的?
这不是耍她玩呢?堂堂绝琊山庄,说推迟日子就推迟日子!一点信用都没有!她能从元君离眼皮子地下逃出来已经实属不易!现在还要等上一个月?
这怎么可能?
这一个月的时间让她怎么度过?
元君离的追兵时刻都会追上来!绝琊山庄又是大门紧闭!她该怎么办?
涟漪只得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前方树林内有一队迎亲的队伍走过,可轿子停下后,除了轿子里的新娘,其他人竟然全都跑光了……
涟漪觉得奇怪,刚刚走近一步,却见新娘从轿子里跳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哭哭啼啼的跟那些逃跑的人一个方向离开了。
一时间,原本还挺热闹的一条山路,这会子,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大红的轿子停在那里,新娘早就跑了。
“怎么回事?”
涟漪自言自语,却看到左边不远处一队人马缓缓走来。涟漪想避开也来不及了,索性站在原地看个究竟。
她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能让出嫁的队伍吓成这样!
不远处走来的马队,最前面的男子一身大红嫁衣,这般艳丽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却别有一股子出尘脱俗的空灵气质。红色在他身上并不显得艳丽,反倒是干净清隽的感觉。
男子面如冠玉,眉眼明亮澄澈……只不过,这明亮却只限于半张面孔。
涟漪认得马上的男子是元成阁,但是元成阁并不认得她。
元成阁看到涟漪的第一眼,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旋即却是自嘲的笑笑,翻身下马来到她身边。
两个人之间,隔了一步的距离。
很多年后,元成阁才明白,当初这一步,因为他没有跨过去,再次回首,已经是天上人间。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这会是傍晚,夕阳如火,洒下来的霞光落在彼此脸上。元成阁看了眼空空的轿子,再看了涟漪一眼,与她的距离始终隔着一步。
“这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了,姑娘也算是准备充分,要逃婚,还如此易容成男子……若姑娘现在要走,我无忧不会拦你,彩礼钱也不用姑娘退了,你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