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红珠将她半扶着靠在碧落怀里,她的唇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晚饭没有吃加上正发着高烧虚弱得无力说话。
“大夫怎么还没有到?”将军暂时顾不得其它人,朝门外的小厮问话。
“老爷别着急,大夫应该快到了!”将军夫人安慰道,随即又对李慕风的三个丫头说“把少爷今天的生活起居细细的从头说一遍给我听,少说一个字,仔细你们的皮!”
小芽是晚饭时分才回的风吟院,小鱼小朵你一句,我一句的把白天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哪里敢说少一个字。
“你说少奶奶让碧落煎了一碗药给少爷喝?”将军夫人听着便打断了小鱼的话。
“是,中午少爷午睡后,少奶奶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回来后便让碧落煎了一碗药。”小鱼战战兢兢的回禀。
“碧落,小鱼说的是否属实?”将军夫人又转头去问碧落。
“回夫人,小姐确实是让奴婢煎了一碗药,可那……”小姐她怎么会害人呢?绝不会去害姑爷的,她话还没说完,将军夫人就一挥手,命小芽去找那药渣。
“小芽,去把药渣找来,一会儿让大夫验验。”傍晚,紫萝去找了她,说了下午被弱水掌掴一事,不管这药是不是害风儿的,她也要替紫萝出了这口气。
小芽出去找药渣了,碧落和红珠还是摇不醒弱水,也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了。正好大夫也赶来了,急急的先替李慕风诊了脉。
“罗大夫,小儿是患了什么病?”将军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来回踱步,大夫又久不出声,只是把着脉。已经失去了素儿,要是连他们的孩子也保护不了,那他此生真是枉为人夫。
良久,大夫才起身“将军且听在下直言,三少爷恐不是患病,而是中毒。”他是做了充分的诊断才敢下此结论,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将军府守卫森严,一般人自是进不去,怕是府内之人犯下的事。
“中毒?可知道中的是什么毒?”素儿,素儿也是中的毒。将军再也无法抑制心里的痛,为什么风儿也中了毒?
“恕在下无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少爷所中之毒非常奇特,老夫行医此生未曾见过,但老夫可以确定的是,此毒是从口入的。不知道三少爷是否吃过什么平时不曾吃的东西?”这毒,并不似寻常有毒植物的毒,应该是一种并不多见的东西。
“夫人,药渣奴婢找来了。”小芽从门外用纱布捧了一堆黑乎乎的药渣进来。
碧落怨恨了看着小芽,这个死丫头,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在大夫说姑爷是吃错了东西中的毒跑进来,这不是明摆着要把这个罪过推到小姐头上吗?就算小姐这碗药没有毒,恐怕也要难脱干系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姐到现在也不醒,会不会也中了毒?“大夫,我们小姐也昏迷不醒,您给瞧瞧是否也是中了毒?”若是小姐也中了毒,那这毒肯定不干小姐的事。她并不是希望小姐也中毒,只是在这种情势之下,没中毒比中了毒还可怕。
大夫又蹲下把了把弱水的脉“少奶奶并未中毒,只是受了风寒。”
“罗大夫,您看看这药渣……”将军夫人示意小芽把药渣呈给大夫看。
大夫用手在药渣中翻了翻,捏住其中一些细末嗅了嗅“将军,夫人,这药本没有大碍,只是里面有不少的夹竹桃的叶子。”这明明是一付小剂量的春药,只有助兴之效,为何里面会有夹竹桃?若是下毒,这也太不高明了。他看了看将军和夫人,将军一副心思全落在中毒之人的身上,目光不曾离开半分,满脸的焦急,而那夫人,目光平淡的看着他,那脸上唯有的一丝愁绪,也看着并不真实。
“夹竹桃?那可是有剧毒的!老爷,这……”她忙转向看着李慕风的将军。
“大夫,你说小儿中的毒,可是这夹竹桃?”若是中了此毒,就好办了,虽是剧毒可并不难解,他稍微宽了一点心。
“从三少爷的症状上来看,有一些像是,但致其吐血的毒并不是夹竹桃,也不能排除同时中了两种毒的可能。”下毒之人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愚蠢,这夹竹桃掺在这药里,有些似是而非,或者说两种毒之间有相似之处,可以说没中,也可以说中了。
“来人,把柳弱水关到刑室里去!少爷一日未醒,一日便不能放出来!”将军夫人当家主母的威严和架子在这个时候摆得特别足。
“夫人,夫人,小姐她生着病呢,求您先缓两日吧,待事情查清楚了再罚不迟啊!”红珠匍匐到将军夫人脚边,求她开开恩。
见将军夫人不为所动,碧落也忍不住开口求饶“夫人,求求您了,大夫也说了我们小姐受了风寒,虚弱着,而且这毒绝不会是我们小姐下的,她不是个歹毒的人啊!”小姐还倒在她怀里,她怎么能让小姐被关到刑室里去?
“那你的意思是说,本夫人是歹毒之人?”她看向碧落和她怀中弱水的眼神确实歹毒,看得碧落身子不禁一颤。
“全都给我住口!”风儿的毒还没有查明,他哪有闲心听这些家长里短“罗大夫,那现在风儿身上的毒该怎么办?”将军的口气明显不耐。
“至于那夹竹桃的毒倒是好解,我开了方子抓来服下便无事了,但另一种毒,不如您去宫中向皇上请了御医来看看,宫里多有奇药,说不定有法可解。目前看来,此毒的毒性较慢,不会一朝致命,尚有些许时日可以求医救治三少爷。”下毒之人应该非常恨中毒之人,如果既无爱也无恨的,只是为了结果一个人的性命,会用一招致命的毒药。反而是恨入骨髓的,常常是欣赏着中毒之人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