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风慢慢抬起头“你是不会理解一个瞎子的痛苦的。”
她不会理解?穿越前的她,难道算不上一个睁眼瞎吗?一个婚姻中的睁眼瞎,事实明明摆在面前,她却从来没有看清。她不是肉体上的睁眼瞎,而是心灵上的睁眼瞎。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比双目的失明更可怜。
她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个男人,治愈他肉体以及心灵上的创伤。或许帮他复明,也是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已经嫁给了他,和他拥有了一段婚姻关系,不是吗?如果老天爷让她穿越是为了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那她就应该好好维持这段婚姻,努力不让它和上一段婚姻有同样的结局。
“你能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吗?”她开始认真的对待这个名义上的瞎子夫君。
“你还说你没有可怜我?如果不是可怜我,为什么要问我最不堪的事?”他的愤怒中带着浓浓的悲伤,听了叫人揪心。双手紧握成拳,青筋直冒。
“没有,没有!我没有可怜你,我是心疼你!我想治好你!”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悲伤,抑制不住冲动的抱住他,对他解释。
李慕风以为她只是想打探他的往事当做奇闻轶事来听的消遣,没想到这个女人主动紧紧抱着他,似乎对他的痛楚能感同深受。因为,他也从她巨烈起伏的胸口感受到她的心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强烈情绪,她对他说的是真话。他暗不见光的心房,仿佛有一道光照射进来。
“寻遍风岚名医,也奈何不了,你,还是不要……”也许,某一天,他会放了她。当她忍受不了他的废人事实。
弱水在他怀里仰起闪着泪光的眸子望着那双冷峻的眼,用手指抚上了他的唇“淮王不也是医遍全风岚都无可奈何吗?相信我,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你。”
他觉得此刻他冰冷的心,有一股暖流缓缓注入,握住抚在唇上的纤手放在心跳动的地方“是慕宇,他把我从假山上推落,高烧昏迷三日,醒来后,我就再也看不见了。”
她再细细一问,才知道他从假山下跌落摔伤了头,连续昏迷发热三天,在退烧醒来以后,眼睛就失明了。他的眼睛没有受过外伤,看眼珠清澈明亮的样子,说明也没有发生病变,只是头部受了伤,大概是脑中有摔伤产生的瘀血,压迫了视觉神经,才致使他失了明。白月儿并不是眼科脑科医生,但凭她略微涉及的医学知识,很可能是这种情况。那么,只要消除了脑中的瘀血,就可以让他复明。可这里没有现代医院,没有精密的仪器先进的设备,也没有各种医疗检验手段可以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刚刚找到一条通往曙光的路,下一秒又好像布满荆棘无路可走。
既然从医学上暂时无法下手,那么就先治疗他心理上的创伤,建立他积极生活的信心。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胸膛温暖厚实,她想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给我一段时日,我会找出治好你的方法。可是,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刚刚还温情脉脉的对他,现在就给他提条件了,这个狡猾的小女人。
“一,娘子说的话全都要听。二,娘子说的事全都要照做。”她调皮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这一和二有区别吗?”这个笨笨的傻女人,这两条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第二条是为了强调第一条,第一条是为了重复第二条,虽然意思相同,但听和做没有必然的直接联系,所以,我要以防你光听不做!”她的心中已经勾勒出了美好生活的蓝图。
“你说你是侍女,哪有侍女像你这么无理霸道胜过千金小姐的?你才是在欺骗我。”他提出他的质疑,不如说,是他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让自己接受已经对她情根深种的事实。
弱水推开她,跑向床边“侍女还是小姐,都一样啦!都是你的娘子,相公,别太执着于一个叫法。”蹬掉鞋子,赶紧跳上床,占据有利地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成亲第一晚没有做的事,做了吧。”想起先前的那一幕,他又有了邪恶的念头。
“不要!”她还没有做好把身心完全交付给他的准备,先前只是下半身的冲动,她要先得到他的心,才能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人交给他。
“你不要,我要!”迅速脱了衣服鞋子,上床抓她。还想跑!刚才故意勾引他浅尝辄止,现在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你这么快就忘了刚答应我的那二条!”这个臭男人,尝到甜头了,就想把她吃干抹净,没门!
“从明天开始才算数!”伸手就把她拉进怀里,手忙脚乱的宽她的衣,解她的带。想想她玲珑的曲线,加快速度。
一招金蝉脱壳,李慕风的怀里只剩下一件亵衣“相公,如果你能在半个时辰内抓到我,我便从了你!就在这床上,掉下去的人就算输掉了,得听赢的人吩咐,如何?”
“好!”凭他的身手对付一个女人半个时辱绰绰有余。李慕风好字还没说完,就毫无准备的被弱水一脚踹到床下去了。
“哈哈哈!相公,你输了!”
“白月儿!你使诈!”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趁他不注意就往他胸口踹了一脚,失去平衡掉下床去。
“兵不厌诈,相公,你生为将门之子,这点兵家常识不懂吗?乖乖认输吧,我会考虑手下留情的。”其实她使的是一招‘趁其不备’,才能把他踹下床去,不然真要在床上那么点地方上追逐,她肯定不是李慕风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