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和她一块儿?”这个相府的侍女真是胆子不小,才嫁过来三天就能巴结上他爷爷了。
“爹,您怎么回来了?”这会儿将军夫人恰巧也赶来了风吟院。
“今日是孙媳妇回门的日子,你这个做娘的也纵容他不陪媳妇回门,落人话柄。”此时定国公一脸严厉,他不想再发生这种事情,让原本就与将军府不和的柳相再生嫌隙。好不容易娶到了柳弱水,为的还不是他这个孙儿。
“爹,咱们进屋再说吧!”将军夫人顺势上前扶了定国公进屋子,几个丫头忙沏茶端果品。
“你竟然有本事惊动他老人家送你回府,我真是小看了你!”正准备跟着进屋的弱水,一听李慕风这冷言冷语,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今天在烟雨楼被人羞辱,就够让她垂头丧气的了,虽说她不在乎什么名声,可她是有自尊心的,任谁经历今天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完全没感觉。她都还没怨他不陪她回门,他倒不问清红皂白,无中生有。她哪里有本事去惊动定国公,压根在一个时辰前连见都还没见过。
“这世上有你这样对待自己新婚才三天的娘子的吗?一回府,就冷嘲热讽,你不损我你就活不下去吗?”心里发酸,眼睛发胀,都怪这个混蛋!弱水穿到这里来的三个多月,第一次想哭。
“昨天刚刚约法三章,你就忘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你不要妄想以侍女的身份骗取了名份还想要我对你付出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点虚?难道他已经对她付出了感情吗?不然他凭什么要介意她是不是刻意接近自己另有所图。李慕风为了掩饰心里那份莫明的不安,硬生生的拒绝了弱水的示弱,丢下她一个人,进了屋。
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的弱水,回想起下午在烟雨楼所遭受的羞辱,以及李慕风对她的态度,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了下来。
远远站在弱水身后的碧落红珠见姑爷独自一人进了屋,上前一看“小姐,你怎么哭了?”“小姐,姑爷说什么把你惹哭了?”两人忙不迭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混蛋,他就是个混蛋!”咒骂几声后,用力吸一吸鼻子。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她还要进屋去见将军夫人和定国公,跟李慕风这个梁子是结定了!
待李慕风和弱水一前一后进了屋内,定国公放下茶杯决定好好撮合撮合两人,他是最了解李慕风的,以他的脾性定是不会轻易接纳柳弱水的。
“风儿,你今日确实鲁莽,不该不陪孙媳妇回门,给你媳妇认个错。”朝李慕风说完,又朝向弱水道“孙媳妇,改日让风儿再陪你回一趟相府给你爹赔个罪,你就体谅他这一回吧,平日里他爹娘把他给宠坏了,什么都依着他的性子。”说罢斜了将军夫人一眼,将军夫人连忙侧低着头轻扣茶盖。
“谢爷爷替孙媳妇做主!”定国公对她真好,怎么李慕风就没有遗传一点定国公的风范呢?
“孙儿知道了!”跟她认错?门都没有!
“爹,风儿知道错了,您就再别生气了,这事儿就过去了,您今晚就歇在府里吧!”将军夫人见机插话,帮着李慕风打马虎眼。
定国公见柳弱水没有咄咄逼人,继续追究的意思,也就做罢了,家和万事兴。又教训了李慕风几句便起身出了风吟院,和将军夫人一起去等将军回府用饭去了。屋里几个丫头也各自忙开了,只留了这对斗气冤家。
晚饭两个人各吃各的,小芽又开始伺候李慕风的一切,小脸儿红扑扑的。弱水思前想后,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吃罢便吩咐碧落,让她明天去找京城最有名的琴师来教她弹琴。
“你不会弹琴?”问完,李慕风便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她只是侍女,能识字就不错了,音律自然是不会懂的。
“我不会对牛弹琴!”这头自私自负,毒舌的大笨牛!总有一天,我柳弱水要牵着你的鼻子走,对天发誓!
“像你这样的资质,恐怕京城的三流琴师都不会收你为徒。”
“要不要打个赌?你指个琴师,我让碧落请了来拜师,看他会不会收我!”外人小看她,相公也小看她,这次一定要扬眉吐气,凭她的基础不可能连个师都拜不了!
“好!赌注是什么?”
“就赌你脸上那块破布条!如果你输了,就让我摘下你脸上的那块破布条。”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能碰他的脸吗?那她就偏要碰他最宝贵的脸,摘掉他脸上蒙眼的布条,让你这个无耻之人暴露在众目睽睽下。
“如果你输了,就让我摘掉你脸的面遮!”
“一言为定!”
“你别反悔!”一但摘了她的面遮,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此女并非柳弱水,因为她并没毁容,到时候柳世然肯定会心急如焚,露出马脚。
“绝不后悔!”哼,就算摘了面遮她也不会吃亏,但她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她可不想跟这样的夫君过一辈子,不给机会他看见自己的脸,就相当于不承认他是她的夫君。
此刻,相府大小姐,将军府的三少奶奶柳弱水,在烟雨楼吃霸王餐,被人戳穿是个草包的暴料以十二级飓风的速度刮遍了整个京城,包括皇宫。给京城里上至皇上皇后,下至平民百姓的茶余饭后增添了不少谈资笑料,大大的丰富了风岚国的娱乐生活。过了几天,这消息才最后传入将军府内。
将军刚一回府,就得到下人的禀报,定国公今日送柳弱水回府并留在府里正等着他。父子二人吃罢晚饭一起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