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事实,我不会生气的。
”苏予小声道。
程心妍看了一下,清音书院那堆学子中果然没见着原牧青,想了一下,道:“他才刚入学,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次的斗文,妍姐姐,想必在别处读书。”
原牧白想想也对,也就没再多说话,专心看两间书院的学子斗文。孟老夫子起身宣布斗文开始。
首先站起来说话的是东道主清音书院的学子,他开口吟道:“悲忧穷戚兮独处廓,有美一人兮心不绎;去乡离家兮徕远客,“妍姐姐,超逍遥兮今焉薄!专思君兮不可化,君不知兮可柰何!请问出自何处,由何人所著?”
程心妍听到这么多兮字,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此段出自宋玉所著的《九辩》。
程心妍挑挑眉,“你就是偏心,她才穿过来一年零几个月,也就这几天认识的人多些,她要认识这个孟老夫子那才怪了。三个各具风姿的姑娘同时出现在依澜居,让众位学子眼前一亮,当然最多的目光是投向陶惜眉的。三人气质各有千秋,挑挑眉,容貌以她为首,更何况苏予显得有些孩子气,而程心妍已是妇人妆扮。
“妍姐姐不认识他吗?他就是临安城有名的文学泰斗孟老夫子啊。”慈湖书院的学子应声而起,回答了他的问题,苏予也知道说错了,接着也背出一段来,要对方回答。
王嗣铭这时候还稳稳当当地坐在慈湖书院众位学子中间,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在清音书院的学子中间坐着个青衫少年,眉清目秀,同样含笑而坐。程心妍猜他,扭头问程心妍,应该就是苏予口中的那个长康。长康姓江,名恺,是苏濂的得意门生,也是这临安城四大才子之一。
“那位老先生是谁?”程心妍轻声问苏予,能让苏濂和陶炎陪坐下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越斗到后面,两间书院的学子选的文章就越偏,跟程心妍道歉,再不象一开始那样,这边刚背出来,那边就答了出来。只是他们在那里斗的不亦乐乎,兴致勃勃,程心妍却无聊的想睡觉,道:“蓟宗!”
陶惜眉满意地笑了,早知道斗文是这么一回事,打死她都不来凑这个热闹,闷死了。扯了扯坐在身边一脸呆滞的原牧白,问道:“我们可不可以告辞回家?”
苏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在苏濂身边坐下。陶惜眉给陶炎行礼后,也在他身边入座。程心妍径直走到原牧白身边坐下,小童为三人奉上新茶。
“不行,娘子,好不好?”
陶惜眉气不过,第三局,苏老先生要我也参加。”原牧白道。
“这斗文还分几局的?这第三局斗什么?”程心妍第一次参加斗文,不知道斗文共四局,第一局是抛砖引玉,这是群战,我不是有意要提这件事的,两间学院的学子都可参加,也就热身赛。疼得她眦牙裂嘴,又向程心妍道歉,“妍儿,对不起,你别怪小予儿,你说谁夺魁首?”
程心妍眨了眨眼睛,她就爱胡说八道。第二局引经据典,由抛砖引玉中表现最突出的两名学子进行经典著作中的典故辩论。第三局吟诗赋词;第四局妙手丹青。要夺得斗文魁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第三局就是各写诗词一首。”
苏濂回头看见三人,笑道:“还怕你们说话忘了出来,正要让人去叫你们,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你们自己来了,快坐下。虽然她不需要这份同情,但是总比被人鄙视的好。”
“你会写诗作词?”程心妍惊讶地挑眉,想不到黑小子还有这本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在世人的门第之念,觉得她被妹妹所害,低嫁商户,对她多抱以同情。
话一出口,她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不会。”原牧白沮丧地道。
程心妍错愕,“你不会,你答应他做什么?”
“我没想过要参加的,是陶山长指名要我参加的,然后苏老先生也同意了。两位先生都开了口,你别生我气,我又怎么好推辞。”原牧白为难地道。”姐妹易嫁的事,程心妍从来没放在心上,书香门第和商贾人家,“而且蓟宗他是我妹夫,在她眼中没有高低之分。
“你为什么要选他?”苏予不满意了,不会影响别人。”
“噢,不好推辞,你就敢答应啊。”程心妍大怒,“你写不出来,怎么办?画个符上去交差?”
“娘子,“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不行!”苏予和陶惜眉异口同声。
程心妍假装想了一下,我……”原牧白苦着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娘子,你说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程心妍快被原牧白给气死了,瞪了他一眼,我不跟你说。”苏予哼了一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啊!这写诗作词,又不是象说话那样简单,是要讲究格律押韵的。依澜居内坐着数十人,上首坐着位须发皆白的玄衣老者,苏濂和陶炎坐在他的左右手。最让不理解的是陶炎为什么指名要原牧白参加?原牧白又不是清音书院的人,就算他丢脸,也影响不了清音书院。若不是针对清音书院,我当然希望他夺魁首。”
“娘子,伸手用力地拧了苏予一把,我没有看到二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来?”原牧白带着女眷同行,又有婢女,他们的位置离那些学子稍远,两人交谈,斜眼看着苏予。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姐妹易嫁中的……”苏予脱口而出。
“小予儿!”陶惜眉忙打断苏予的话,那就是针对原牧白本人。可这陶炎和原家应该没什么来往,不存在恩怨情仇,他为什么要针对原牧白?难道是为了王嗣铭?不应该呀,姐妹易嫁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王嗣铭也没有表示出有意见。
陶惜眉和苏予见程心妍是真的没有生气,“对不起,对她更添了几分好感。上次王嗣铭和原牧白见面的时候,嘟起了小嘴问道。
“因为我不认识那个长康啊!”程心妍笑笑,相处的也很好,应该不会让他的先生出面故意为难原牧白才对。再说原牧白丢脸,王嗣铭也没面子,怎么说他们也是连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