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晚最近有些不开心。
他不开心的原因很多,尤其听到跪在下面的人说:“回教主,还没找到那罗。”听到这个,他就更开心不起来了。
此刻他正坐在逍遥教总坛教主宝座上,随意而慵懒地靠在金玉镶就的椅背上嗑瓜子。
瓜子装在一个小福袋里,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捏起一个瓜子嗑着,一身的紫衣更衬得人美得如梦似幻。
听到下属这话,他嗑瓜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蒙着紫色面纱的脸上,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下一刻,他手中的瓜子壳如刀子一般飞出,打中了那中年男子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那男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但他居然叩头道:“谢教主开恩,小的这就去找!”他惊恐地退了出去。
“再找不到,你自己提头回来见我!”他继续嗑瓜子,表情又变得无害而慵懒。
等他出去了,外面的人见他额头破了,大喊道:“罗护法,你真是命大啊,教主没要你命?”
罗护法用布捂住额头,一脸心有余悸:“别提了,赶紧去找人!”
“那罗这家伙可是害惨了我们,每次我们要抓住他,就被他给溜了。也不知道教主为什么要找他这个苗疆的蛊毒师。”
罗护法摇摇头:“行了,有这功夫,找到人再说。”
他叹了口气,最近教主的性子更是难以琢磨了。
遭殃的可是他们这些教众。
逍遥教,江湖上一个笼罩在神秘传说中的教派。无人知道逍遥教的具体方向,也无人知道它发起于何年何月何时,又何人创办。
它们既不参加正派的斗争,也不参加邪派的斗争,总是悠然屹立一方,哪怕世事更替,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按理说逍遥教行事低调,倒不至于招惹什么麻烦。
但是,因为他们行事作风异于常人,而且练的武功也是奇门八卦的功夫,因此也被正派看成邪教。
其中又以逍遥教当今教主楚向晚最为古灵精怪,难以伺候。
不是拆拆人家房子,就是干涉下人家的武林大会。
偏偏他武功集逍遥教之大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功力却是登峰造极,难怪他敢这么嚣张了。
“真是的,找个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青儿肯定要怪我了。”他不满地嚷嚷着,瓜子也不嗑了,跳下宝座离开青云厅。
去哪里呢?
真是无聊透顶了。
他无聊地指着几个侍卫道:“你们几个打架给我看。”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是对于教主这种时不时的古怪想法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于是他们只好真真假假地打给他看。
但是,他还是觉得很无聊。
为什么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什么的样子?空空的,很不舒服。
楚向晚觉得很不爽,他一不爽,整个逍遥教就要遭殃。
幸好在逍遥教整个遭殃前,护法谢涛带着那罗回来了。
楚向晚一听,顿时心情好转,立刻跑到刑堂去找那罗。
等楚向晚踏进刑堂,就见到负责刑事的刑堂堂主卢广在审那罗。
“属下参见教主!”见他进来,一群教众纷纷行礼。
他摆摆手,直接走到那罗面前叫道:“好你个那罗,还真是够难找的啊!”
那罗抬起头,一张长脸上蓄了短胡须,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这么没完没了地追了这么久!”
他此刻不能动弹,被迫跪在地上。
不止他不明白,整个逍遥教上下都不明白。
楚向晚嘻嘻笑道:“没什么啊,就是想问你要合欢蛊的解药啊。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啊。”
那罗一怔:“你要这个解药?我没有!”
楚向晚蹲下来看着他,歪着头看着他,一双凤眼满含笑意,声音更是如同风铃脆响。“不知道啊?我知道你身上有蛊毒,但是我也不怕你的蛊毒。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好教你学乖点了。”
他让人拿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我知道要解合欢蛊需要你的血做药引,解药也是你自己配的,旁人可不知道当时你用蛊用了那几种配方。好啊,我也给你下一种蛊毒好吗?这种蛊毒叫一日死。这是我最新造的呢,它很强大,到时候就让它吞噬你整个身体,然后你就从里到外被吃光光,等它吃饱了就破肚而出。你觉得这个好玩么?”
他眨眨眼睛,好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的口气。
那罗哼了一声:“我可是蛊毒师,我不信我解不了这种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