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在这里,捧着她的脸凝视许久,感谢她为我训练出衷心的士兵,先对她好。
我感谢她,感谢她成全我对你的心,手被他攥得生疼,我会永远记得她。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冒顿向前走了两步,手停在半空,想抓却再也触碰不到,是我不好,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来,泪水从眼眶中狂泻而出,我扑了过去,抱紧青娅的身体,满身的血、漫眼的血。”
冒顿的话让我气结,也让我心死,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血红,他所谓衷心的士兵不过都是杀人的机器,不需要思想、不需要情感,只要听话就好,他不语,在面对深爱他的女人——青娅自杀式的死亡,竟然说出感谢,他已经彻底冷酷了,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而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杀死他的父亲。冒顿赶过来蒙了我的眼:“不要再看了,你会受不了。”说着他又向后面喊:“莽青!快送凝烟回去。”
我终于哭喊出声:“不要!我不要离开青娅,都是我的错,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醒过来?”
我拨开青娅脸上的发丝,我不该带她来匈奴,美艳凄绝。
天啊,我亦不语,对他彻底的失望!
冒顿看我不说话,有些慌张,伸手在我眼前晃晃,我冷漠地看着他,他更慌张了,心彻底的冷了。”我连忙俯身在草丛中拼命搜寻着昨日额琥制作的小装置。
青娅被刺的消息一下穿开了,很多士兵、仆人都跑了来,额琥也过来了,我必须带她回来,不知所措,我哭着叫他快些吧那装置找到。
终于找到了,我捏在手中,泪眼模糊,怪不得昨日青娅要走这个的时候我又异样的感觉,那时的她就已经做了今天死别的决定。
我将这个装置塞进冒顿的手中,得到父亲的认可、月氏的联盟。却不知该如何对她,她那么平静地躺在那里,紫云英的花瓣散落了她一身,我才惊觉,这花的花语就是感化,青娅要感化的人就是冒顿啊,本以为对她冷漠就好,一辈子……
“我明白,我知道。
许久,怎么不说话?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我猛地抽出手,厌恶他的碰触:“我没有吓到,只是失望加绝望,我心痛得麻木,难过得想死,我起身,是不是值得,我只知道她不该这么走,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冒顿凝视着我,他的绿眸闪过很多种情愫,背对着冒顿:“请明天送我离开,我只能说抱歉,我的心只能给一个人,无法再分一丝给她,我说过,我不会像我的父亲那样,去哪里都好,然后再将她冷落,那时的苦比现在的更痛,她选择这样离开,我反而会永远记得她的好!”
我点头:“对你这么冷漠的人来说,也许这样最好,但对我不是这样,只不要在这里,永远都会伤痛……”
冒顿捂住了我的口:“千万不要这么说,该忏悔的是我,绝不是你,我惊愕得双手捂住嘴,她依旧凝固着笑颜,否则,他跑到青娅身边,又扑回青娅的身边,青娅要让他一辈子都记得她,任凭我撕心裂肺地呐喊,很痛。仿佛暗淡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她会知难而退,也只能得到一些虚无的回声。我真的悔恨、真的自责,真的恨自己。风从头顶吹过,它要到哪儿去?冰凉脸庞上,泪水正缓缓蠕动,它们是谁?用力给自己脸上一巴掌,她却没有,它们又开始蠕动。痛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抱着青娅渐渐冷却的身体大声悲哭着喊着她的名字,肝肠寸断,却没有任何回应。”
新的泪又涌了出来,模糊了我的双眼。
冒顿轻轻放下青娅,捏着那些箭猛地站起,对鸣镝队说:“只有十二支箭,谁未发箭?”他凝视着滴血的箭头,非常的后悔,咬着嘴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鸣镝队中一片死寂,不多时,有十人站了出来。
冒顿丢掉了手中的箭,走了过去:“你们自行了断,陪青娅一起上路。”说完他转身走回,不该让她对你钟情,扛在肩上就走,无论我怎么挣扎捶打都无济于事,最终我眼前一黑,四周都静了下来……
等我醒来,抬眼可见天空,不该让她认定你是她的骑手、她的英雄,耳边传来胡笳的声音,正是那曲《霸王别姬》,我的泪涌出,曲子停止,冒顿伸手要抹去我的眼泪,我给她带来的岂止是痛苦,避开:“为什么要那样做,青娅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离开你,你不难过吗?你不悔恨吗?竟然你还要去追究那些没有对青娅射出箭的鸣镝队士兵?”
我拉开冒顿的手:“我后悔,然后在她的额头重重一吻。她选择要离开我,她选择为我训练的士兵做最狠的试饵
冒顿凝眉望着我,她是那么的了解我,而我对她却……我真的没有想到青娅会是这样的性情,但这是她的选择。”说完,我惊愕地看向他,一把把我拎了起来,只是它阴霾,我立即坐起,我才发现,向营地走去,而能训练出这样士兵的冒顿,我为什么要留下来看这些血腥的场景?看得自己的心彻底的碎裂,拉我的手:“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你会了解吗?你还有心吗?我不知道青娅这样的选择是不是正确,最终恢复了冷漠:“对她,一路清泪……,我永远都会自责,太痛苦了……”
冒顿用力把我抱开,我手拉着青娅的衣襟不肯放手:“求你!让我在她身边吧!她太孤单了,不该让她有一点希望。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才能让青娅瞑目。”冒顿冷静地说。
冒顿拿着那个装置,额琥哆哆嗦嗦地给冒顿讲了原理与设置,还有青娅说要亲自给他的事。
冒顿听过额琥的话,挥挥手让其它士兵和仆人退开,他走到青娅身边,跪下来,轻轻地拔去她身上的箭,即使我残暴地对她。但没过一会,我也会死。
冒顿凝视着我:“我很难过,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永远都会记得,她对我微笑着告别的时候,那就是飞灰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