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纤纤冲出大厅,见路就跑,也不管到了哪。她只觉心里难受得很,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觉得很委曲,她没有得罪他,为何他要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一路上,侍女们都觉得奇怪,这哭得如此伤心的女子是谁,想起今日听说有客人过来,想来她也是,便不敢上前拦住询问。
凌腾跃追出来时,林纤纤已经没了影子。着急地想抓住个人问,袁青洛拉住他,“我去找她。”而无表情。
凌腾跃放松下来,忍住心里的苦涩,“好,你得好好跟她说说。”
袁青洛点头,问了侍女她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林纤纤跑累了,躲在假山的后面,蹲下,抱着膝盖。张嘴咬住膝盖,不让自己哭出声,但眼泪却还是止不住流下来。她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陌生的人罢了,当狗吠罢了。但,还是觉得好难过。
外面传来袁青洛的声音“纤纤,纤纤……”她不理,任凭眼泪狂流。
袁青洛开始焦躁了,侍女分明见到她跑到花园来了,怎么不见她的身影。正欲离去,身后传来了清脆好听的声音“洛哥哥……”似是有千言万语,但却止在了那一声洛哥哥里。
袁青洛转过头去,脸上绽开温暖的笑,轻轻地“清清,好久不见了。”
李清清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却隐不住她的美丽。尖尖的瓜子脸,弯弯的柳眉,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带着微的愁绪,让人看了心不同得揪紧。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微微地颤着,显出她的激动。
“洛哥哥,你终于来了。”半晌,她嘴角也绽开了笑容,这一笑,倾倒众生,眼睛弯成了月牙,蒙着水雾的眼眸显得格外明亮,嘴角微微上翘,但仍是隐不住她的喜悦,让看了她笑容的人怒气也足以消下去,心情大好。
袁青洛点头,“听闻清清身子不大好,不该出来吹风,好好休息才是。”
美人儿不满地嘟嘴,“谁让洛哥哥这么久都不来,还传出……”然后咬住了嘴唇不说话。袁青洛瞬间有些失神,脑中晃过林纤纤的脸,纤纤?心里着急,但仍是平静地道“清清先去休息,纤纤她跑出来了,她不识得路,怕是会乱跑,我得先去找她呢。”
李清清垂下头去,眼神黯淡了下来。抬起头来仍是微笑,走过去拉起袁青洛的衣角,“那呆会洛哥哥来花园陪清清说说话可好?”袁青洛温柔地笑,“好。”
假山里
林纤纤擦掉眼泪,站起身,用衣袖抹了抹脸,深吸了口气。这才发现袁青洛的喊声停了,她觉得奇怪,转一想,他可能去别处找她了。不在也好,靠着假山,呆呆地看着天空,等待眼睛的红肿过去。
这时却传来微微地说话声,是个女的,声音清脆,像铃声一般,好听极了。接着是袁青洛的声音,好奇心起,转身,探出头去。是一个女孩儿,美得让她失了神,嘴角的笑更让她耀眼,她正抓着袁青洛的衣角说着什么,袁青洛温柔地笑了。
她绝代的芳华,独特的气质,站在他的身旁,形成了最唯美的画面。那一刻,震憾与心痛交织。她觉得那一副画面很美,美得令她心痛,她笑开了,没有发出声音,眼角有液体滑落,她没有擦,任凭它滴落,隐入土里。
她突然有种想要把它拍下的冲动,但这里没有相机,她在心里说道,老天爷,你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去拿相机,让我把这一刻定格,你不觉得吗,多美的一副画。泪流得更凶,她只觉心好痛,痛得连她的头也微微地发痛,痛得她几乎站不住。痛得让她以为泪腺已经失控了,要不为什么这泪止不住。
她还是笑,尽管那眼泪在流,她在心里说道,我在高兴呢,是不是,高兴得心都痛了。眼前那一副画面开始模糊,别消失啊。
袁青洛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却突然觉得心有些犯疼。他皱了皱眉,李清清关心地问道“洛哥哥,怎么了?”袁青洛又绽开温柔的笑“没事,清清回房去吧。”
在转头的一瞬,他看见了半探出身的林纤纤,她看着他和李清清,她在笑,然而眼睛里却绪满了泪,一滴又一滴地滑落。眼睛里包含了开心,但更多的是痛。他忽觉心里有一丝疼痛慢慢地蔓延开来,让他不禁收了笑,皱了眉。
飞身过去,落在了林纤纤的面前,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低声叫道“纤纤,怎么了?”
李清清顺着袁青洛的目光看去,是一个女子,她正看着李清清和袁青洛笑,却是边笑边流泪,眼里交织着开心与痛。那一瞬间,李清清也觉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她忽然好心疼这个女子。正想问,却发现袁青洛已经到了那女子的面前,她看到了袁青洛对那女子的疼惜,心中一痛,转头对侍女道“林儿,回屋去罢。”然后转身,林儿正想说些什么,但见主子似是不大开心,只好跟了上去,不敢说话。
林纤纤觉得有个人来到她眼前,为她拭去了泪,她有些恍惚,是青洛吗?
收了笑,迷茫,但眼泪仍是一滴一滴地落,任凭袁青洛怎么擦,都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纤纤,别哭了……”看着她迷茫而痛苦的样子,他的心有些慌乱。
那止不住的泪,满眼的痛,像极了随时要消失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害怕,第一次有了这么恐慌的感觉,轻楼她入怀,心里的不安消失了大半。静静地抱住她,任她的泪打湿他的衣服。
渐渐地,怀里的人不动了。他低下头去,她倚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她的脸上仍挂着眼泪,眼睛紧紧地闭着,呼吸很重,似在忍着什么痛苦。把她紧紧地抱入怀里,半晌,才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