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着腮帮子,双手从雪地里抓起雪块全部扔向少年,普遍撒网,重点培养。
为了被祸及无辜,刘公公等一干宫人赶紧退出了主战场,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少年:“皇上,皇上……”
一面躲着闻雨的雪球,一面回头朝刘公公宽慰一笑:“没事的,刘公公你叫人准备一些姜汤便好了。”
对于少年,刘公公实在是没有办法劝慰,只能赶紧叫人去准备驱寒的姜汤。他焦急的站在一旁紧紧观望着。
或许是洒脱的性子禁锢了太久,濮阳玉仁窜上蹿下躲过闻雨的一次次进攻的时候还不忘给女子扔一些雪球。马有失蹄,难免也会中标几枚。
喘着气,白雾迷蒙,抄着手看着狼狈的闻雨。头上的珠花歪歪斜斜的插在已经松散的发髻里,兔子领上粘了许多雪花,靴子也湿了一半。
“皇上可开心了?”闻雨将准备好的胡萝卜安放在雪人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收敛了笑容:“闻雨真是贤惠,若是谁娶了你就幸福了。”
拍了拍冰凉的手掌:“嗯……奴婢也这样认为。”
“呵呵呵……”一扫多日的阴霾,闻雨这女子呀。嘴角动了动,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手下呀……
“什么事让皇上如此高兴呀?”一袭拽地宫裙的虞凰巧笑嫣然的摇摆着水蛇腰走来。
宫人与闻雨看到来人,连忙行了礼:“参见虞妃娘娘。”
“免礼……”声音酥软了旁人的骨头。
虽然手心已经发木了,濮阳玉仁心情却实好了许多。濮阳玉仁回头看着已经退去宫女妆容,打扮的华贵的少女,上前握住女子的柔荑:“天冷,怎么出来了。”说出的话羡煞旁人的温柔。
少年手心的冰凉刺得她骨头发疼,微微蹙眉,暗自用功试图温暖少年的手心,却被少年一手甩开,动作那般干脆利落。
微愣的看着少年,凤眼微挑,“臣妾准备了咸菜鲤鱼汤,驱寒很好。”虞凰上前拉住少年的衣袖道。
抱歉的看了一眼虞凰,她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如此过激。
随着女子回到屋中,发现桌上正放着一锅冒着热气的鲫鱼汤,鲜香味道充满整个房间。
鼻子嗅了嗅,执起少女的手坐于桌前:“嗯……凰儿的手艺越来越精进了。”
旁边的宫女给两人盛了两碗汤,虞凰摆了摆手,她们便鱼贯而出,留下两人在屋内。
看着近在咫尺的汤勺,濮阳玉仁犹豫了一下还是含在嘴里,驱散了口中的寒气,暖流顺流而下,一路暖着,“好了,朕自己来吧。”
但虞凰执意要喂她喝下,撇开头道:“虞凰,适可而止。”如果真的让她太过亲近,受不了。
笑了笑:“嗯……”她以为她会学着习惯的。
濮阳玉仁喝下一碗鲫鱼汤之后,看了一眼画着精致妆容的少女,叹了口气:“明年这个时候,朕放你自由。”
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一些汤汁洒在了桌上:“嗯。”她以为时间会长些,没想到仅此一年而已。
看着桌面上洒出的汤汁,濮阳玉仁以为是少女觉得时间长了,抿嘴说道:“到时,朕会让你成为暗部的首领,鬼佬是时候换掉了。”若不是他,刘子琴也不会逃去匈奴兴妖作怪,竟然妄想利用石烟来扰乱大周后宫吗?
继续喝着糖:“好。”
“五日之后,计划开始启动。”濮阳玉仁一锤定音。
“是。”就连纳妃礼仪也不过是一场阴谋。
屋子中很快陷入寂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农历腊月十九,黄道吉日,宜嫁娶。
宫中张灯结彩,挂满红绸,因为是以皇后之礼纳妃,自然也是隆重的很。
寅时,皇宫中的大小宫人都起身开始张罗,刷刷的扫地声在沉睡的宫中回荡着。
“皇上,该起了!”刘公公站在屏风外面提醒道。
睁开如黑夜星辰的眸子,望着明黄色的帐顶,贴着胸口的玉坠子正在淡淡的散发着温暖的温度。
起身之后,整理好红色的亵衣,才让宫人进来服侍。这是她来到大周之后,第一次让人近身服侍。
外罩鲜红的喜服上绣着精美的腾云驾雾的龙纹,下摆刚好到脚踝,露出同色的景云靴。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束在玉冠中,两鬓垂下一丝青丝。
等到宫人整理好服侍,濮阳玉仁盯着穿衣镜前的自己,真是一身红,红的刺眼。别开头,朝殿外走去。因为婚礼的缘故,她并没有系披风,自然是冷的。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淡笑着走出殿外。
“皇上,可是前去接娘娘?”闻雨跟随在少年身后怅然,没想到十年,当初的小小孩子如今依然成人,而近日就是他的纳妃仪式。
点了点头,因为不同于常人,很多婚礼的礼节都与之不同。
今日的虞凰身着绣五彩金凤的正红朝服,头戴一只精美的累丝衔珠金凤,八道芍药将发髻牢牢固定成天仙髻的样式,花心里衔着一柄玲珑细致的富贵如意,下面悬着三串珍珠,每一串的最底下一颗都足有莲子般大小,正中间的那颗又大出一圈,正垂在额头间,散发出柔润的光芒,光华流转,把虞凰的容颜更映照地光彩夺目。当真是凤冠霞帔,耀眼璀璨。或许是一袭正装的缘故,再找不出女子身上的魅惑之气。立于天地之间,满身贵气。
同为女子,濮阳玉仁也忍不住惊叹,今日的虞凰当真是国色天香。
由于礼服厚重的缘故,身后跟着六名宫女,牵着那拽地的衣摆,赫然,上面繁花锦簇,大朵大朵的芍药花盛开在裙摆上,富丽堂皇中又显清新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