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媚娘跪倒在地,不敢抬眼看男子的表情。
拨动拇指上的扳指,“可知错?”既然阿玉已经猜到这是他暗里的势力,她也不打算隐瞒。
“属下知错!”匍匐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呵呵……知错?”手指搅着胸前的发丝,笑的如地狱罗刹。就连躺在床榻上的濮阳玉仁也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男子的衣袖,这样的皇叔太反常了。
男子朝少年温柔的笑了笑,完全是判若两人。
“既然知错,那吾给你惩罚可接受?”濮阳风华淡淡的笑道。
微微的颤抖着,惩罚?“属下愿意。”
“脱下衣物,到台下去跳一段舞即可。记住,一件不留。”明明那般温柔的人,说出的话却那般让人不可思议。
惊恐的抬起头,看向男子:“主子?”明明知道她的心意,为什么还要如此羞辱她?
挑眉:“怎么?”媚娘错在便是错在让那么多人看了阿玉的肌肤。
“主子,可不可以换一个惩罚,媚娘……”剩下的话咽了下肚,她知道,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他又怎么会在乎她的名节呢?
一旁的濮阳玉仁生出恻隐之心,媚娘并没有恶意,都说恶有恶报,她倒还不至于接受这样的惩罚。
濮阳风华淡淡的失望在心中漫开,他在刚才拥抱少年时也发现,少年与他并没有不同之处。
至于为何他们摸不到阿玉的变化呢?那是因为那种抑制发育的药的缘故。如今停药不过半月,自然是没有多大改变的。
挥了挥手:“下去吧。”
青兰咬着下唇,走到台上,艰难的扯开腰带,褪掉外衣。
刚才还闹哄哄的人顿时安静下来,搞不清状况。
直到退到只剩下肚兜亵裤,一件外套从二楼飞落,刚好落在女子身上,清泉般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找陆生领罚。”
欣喜的看向二楼,发现窗户紧闭,心中却无比高兴,主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观众们可不干了,今天的客来居简直就是唬弄他们是吧?
从新穿了衣物的少年的手掌被男子握在手心:“阿玉,今日本是你的生辰,可是……”
笑了笑:“皇叔不必在意,今日阿玉很开心。”
捂嘴偷笑,濮阳玉仁看着台下两个老头,心中愤愤的想,谁让你们如此为难朕呢……没想到皇叔也如此之小气,竟然派人削了两人引以自豪的美髯。
“苏卿与李卿今日格外的神清气爽呀……”濮阳玉仁点头道。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上前回到:“臣以为这样甚好。”前晚不知是什么人竟然趁他们睡着的时候剃了他们的胡须,想来,最大嫌疑就是龙椅上坐着的少年了。真是小人呀……
“皇上……十五生辰已过,纳妃之事不可再拖。”苏定国上前起奏,一夜之间,坊间便传开了,说皇上乃断袖并与摄政王有染。作为托孤大臣,他有责任将皇上引上人生正道。
濮阳玉仁蹙眉,“嗯……这件事暂且放放”她不想纠结在上面。
哗啦啦……文武百官齐齐归于地上,除了苏青衣与濮阳风华立于殿上。“请皇上纳妃!”震耳欲聋的声音悲壮的响彻殿里。
闭上眼睛,冷冷的笑了笑,好你个李国安,好你个苏定国……
睁开眼睛,所有的情绪泯于眼底深处:“好,朕纳。”
地上跪着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总算是打算往正道上走了。
濮阳风华看向少年:“皇上年纪尚小,纳妃一事暂可一缓。”就在众人纷纷起身时,一道清越的声音从中作梗道。
李国安与苏定国相视,没想到他当真如此,纷纷蹙眉,“祖制如此,岂不是说先祖此法不妥吗?”两人准备据理力争,将少年解救出水生火热中。
“好了……朕已决定,纳妃,三位就不必再争。”少年一锤定音。
深深地看向红衣男子,却对上男子过于平静的面容,濮阳玉仁轻笑:“司礼监,选一个黄道吉日。朕将纳虞凰为妃。”
原本心中还盘着算盘的几人,纷纷侧目,虞凰?那不是皇上身旁的贴身宫女吗?
“皇上,万万不可!虞凰身份卑贱,岂能成为一国之妃?”刘桂上前说道,若是如此,那他安排人的事情不就实施不了?
挑眉道:“太祖皇帝的宠妃王贵妃就是农夫之女,难道刘卿也认为她很卑贱吗?”濮阳玉仁淡笑道。那个女人陪着太祖帝征战天下,原本是皇后的不二人选,然而她以懒得管理后宫麻烦为由拒绝了。太祖帝对她更是宠爱有加。
刘桂跪下:“臣惶恐!”不甘的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会让你匍匐在老夫脚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濮阳玉仁笑了笑:“嗯,那此事就如此定下了,若是各位再有异议,朕便不纳了,做和尚去。”说完,走了。
李国安与苏定国对视一眼,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皇上愿意纳妃,只要是个女人,便就可以了。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苏青衣看向自己的父亲,温润的眸子阴测测的。
“凰儿呢?”回到荷月宫的濮阳玉仁朝剪着花枝的闻雨问道。
回头看着少年,闻雨指了指厨房:“应该是在厨房里给殿下熬粥。”
“你去接手她手中的活,朕有事找她。”濮阳玉仁背着手朝殿内走去。
倒了一杯清茶,等待着女子的到来,手敲在木桌上咚咚的响着,昨晚回来之后便安寝了,便没有来得急问虞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