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落下的石头又悬在了半空中。
守在宫门的两个宫人看到少年的到来,行了礼正要进去禀报,就被少年阻止了,她很喜欢搞突然袭击。倒要看看两人是否是对酒当歌,花前月下。
步入梅林,当初翠绿的嫩叶又长了几分,颜色变深了些许。灿烂的阳光,稀稀落落的从缝隙中折射而下,点点斑驳。
让随行的宫人等候在梅林外,独自穿而过梅林,走向梅林之后的宫殿。
清越的琴声在莲池旁响起,一袭红色纱衣的濮阳风华背对莲池席地而坐,质朴的古琴放置于双腿之上,而身着华丽宫装石烟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秀雅的面容逐渐多云转阴,但隐隐的弧度还是在的。
濮阳风华看着抬眼,看着少年的到来,弹错了一个单音后,恢复正常,视线一直落在起舞的少女身上,便不曾移动。
一曲完毕,少女最后一个动作收势,清澈的眼眸情意浓浓。
将一切尽收眼底,濮阳玉仁清冷的笑了笑,双手击掌,“石烟公主的舞姿当真是天下一绝啊。”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石烟着实惊讶了一番,但公主之仪不能废,笑了笑,优雅的上前行了礼,将那人教授的动作行了一遍,得意的眼神飘向濮阳风华。
走上前,及其挑逗的栏上少女的腰肢:“公主舞姿,玉仁为之倾倒。”双手暧昧的在少女腰肢上游走,惊得少女一阵阵颤栗,脸颊绯红,双目含春。
冷冷的笑了笑,但并没有放开少女的意思。
濮阳风华平静的看着眼前暧昧的一幕,放在古琴上的手微微的弯曲着,薄薄的鲜血染在银色的琴弦上。
直到意识到自己与少年保持这个动作太久了,石烟才慌忙推开少年,惊慌的看向那席地而坐的人,发现那人一脸平静,释然的时刻又惆怅,他这是不在意吗?但是,这个少年天子似乎对她情有独钟,权衡再三,还是继续先前的计划。皇兄说过,若是濮阳风华当政,她到时候就可以凤仪天下。况且,让濮阳风华爱上她,更有把握。似乎决定了,推开少年后又恢复成了端庄的模样。
濮阳风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见少女离开少年的怀抱,嘴角微微的朝上。
“听说皇叔病了,朕特意来看看,可曾叫过御医了?”虽然明知道男子是在找借口推脱上朝,但还是想要问问。
抬眼看向少年,声音淡淡的说道:“嗯……”
对于男子的冷淡濮阳玉仁不是不在意,而不能忘记今日的来的目的,收拾好心情,走向前:“那皇叔什么时候上早朝呢?”视线刚好看到男子手指上的血迹,眸光微闪。
“等些时日吧。”濮阳风华将受伤的手指掩藏在广袖中,阻隔了少年的视线。
挑眉:“为何?”
回头看了看莲池中的莲花,濮阳风华并没有做回答,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
久到不知何时石烟已经离去,濮阳玉仁依旧那样静静的看着发呆的濮阳风华,脑袋放的空空的。
“阿玉,还在……”濮阳风华发愣的看着站在十步之外的少年,疑惑的问道。
如果有乌鸦,那她的头顶定是乌鸦成群。嘴角动了动,走上前,蹲在男子跟前,伸手握住男子的手掌,看到上面结的细小血痂皱眉。
两只相碰的手掌相互传递着温暖,炙热了濮阳风华的心,不适的挣脱开,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他才渐渐发现,有什么是在他不经意间就悄然改变了,等到有所察觉时,已经扎根在心中盘踞着,一点点的扎根深处,如果突然拔出,恐怕会痛,那么就让它逐渐枯萎吧。不给它养分,让它自生自灭。他从来不是一个躲避的人,但这件事情他必须避开。
拉住男子的手掌:“皇叔,上次的事情阿玉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一定是喝醉了,对不对?那干什么要躲着阿玉呢?”她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语气会那般委屈,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心情复杂的看着跟前的少年:“阿玉……”摸了摸少年的头顶,将自己的心态摆正,告诉自己这是以一个长辈的心态去面对少年。
“皇叔,是打算娶那个替身吗?”濮阳玉仁仰望着男子的下颚好奇的问道。
点了点头,他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娶谁毫无区别。
心疙瘩一声,笑了笑:“可是她永远也不是阿然,皇叔难道不知道吗?”
清雅的笑了笑:“那也是阿玉的婶婶。”
回给男子一个自信的笑容:“那我们拭目以待吧,石烟不能成为朕的婶婶。”
抬眼看着变得冷漠的少年:“阿玉,你如果那样做,吾也会有办法扭转乾坤的。”
“刘公公!刘公公!宣旨!石烟公主与李将军郎才女貌,择日成亲。”朝着百步之外的刘公公吼道。
颠簸着身躯,被少年这突如其来怒吼吼得失了三魂,“是。”
回头看着男子笑了笑:“朕说过,她不可能是朕的婶婶。”
叹了口气,他竟然不知该拿这个少年怎么办,对于少年的决定,他竟然是带着隐隐庆幸的。
看着跑远的刘公公,濮阳玉仁快速上前,攀住男子的脖子,一个冰凉的吻落于男子凉凉的唇间,亲蜓点水而过,没有什么过多的触感,却让两人都震惊不已。
“现在扯平了,所以,皇叔无需自责,我们还是像以前那般,也不用为了什么而娶别的女人,如果真要娶婶婶了,至少也娶一个配的上你的好吗?”